他蹙眉說道:“我忘記許意暖還在船上了,我要先過去,我給你聯系周家的人,你回去吧。”
他轉身,猶豫了一下,撥通顧寒州的電話。
他必須親自道歉,這樣才能減輕周靈兒的罪孽。
他轉身的那一瞬,周靈兒緊緊地攥住了他的大手。
她的手,是那樣冰涼。
“我這次……是真的改,你信我嗎?”
周靈兒現在後悔萬分,這才知道自己的脾氣到底有多壞,她以前都是我行我素,以為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女人百試不厭的招數。
原來……會讓人窒息的……
她改,這一次是認真的,說到做到。
“等以後再說吧。”
袁恒狠狠心,沒有轉身看去,而是扯開了她的手,大步離開。
……
許意暖覺得自己要餓暈了,她坐在甲闆上,抱着護欄,呼天不應叫地不靈。
“好想喝魚湯啊……”
許意暖舔了舔幹澀的唇瓣,這兒連杯水都沒有,她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
“許意暖!”
她聽到一抹熟悉的聲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她出現幻聽了嗎,為什麼聽到了顧寒州的聲音。
就在這時,有一輛快艇開了過來,船頭站着的不就是顧寒州嗎?
“顧寒州!”
她驚喜的喊着。
顧寒州快速上了遊輪,許意暖立刻紮在他的懷裡。
“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
顧寒州接到了袁恒的電話電話立刻趕來,速度比袁恒還要快了幾分。
他聽到這話,還以為她受傷了,連忙查看,發現一點事情都沒有。
“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他看她一直捂着肚子,仿佛腹痛難忍一般。
她指了指海面上蹦跶的魚:“能不能給我釣兩條上來,這魚實在是太可氣了,一直在勾引我,知道我沒吃中飯,沒吃晚飯,一直在我面前蹦跶。好餓……你要是再晚來幾分鐘,我覺得我真的要餓死了!”
顧寒州聽到這話,不知道該氣該笑。
他沒好氣的談了談她的額頭,道:“帶你去吃海鮮大餐。”
“好啊好啊!”
許意暖高興地說道。
他們上了岸,在附近找了一家海鮮餐廳,許意暖吃的時候可痛快了。
尤其是聽到廚師介紹,這兒的魚都是從海裡每天打撈上來的,都是最新鮮的。
她要把那些在自己面前蹦跶的魚都吃掉!
她一邊吃,一邊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是袁恒通知你的嗎?”
“嗯,周家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的人也敢動!”
顧寒州聲音不疾不徐,語氣甚至有些平淡,但是其中的寒意卻沒有人敢忽視,是那樣的銳利。
許意暖急忙說道:“周靈兒并沒有想傷害我,他們隻是小兩口吵架而已。你不要生氣,這種小事不需要大動幹戈的。”
“可讓你受苦了。”
“沒有啊,不苦啊,魚很好吃啊……”
“……”
顧寒州頓時滿頭黑線。
吃吃吃,你老公就在對面秀色可餐,也沒見你多看一眼!
顧寒州突然和那一盆魚湯較真起來。
許意暖酒足飯飽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沒想到袁恒早已等在門口,是來謝罪的。
他估計站了很久了,帶着墨鏡,也怕被人認出來。
“顧先生!”
他見她們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顧寒州微微眯眸,臉色不善。
雖然不計較,但是他也不會給好臉色的,目前她們還在炒cp。
這算是情敵嗎?
許意暖沒想到他還在這兒,不禁問道:“周靈兒沒事吧?”
“她目前沒有危險,我已經憐惜周家的人将她帶回去了。我特地來這兒,是賠禮道歉的。靈兒這次開的玩笑太大了,雖然沒有對許小姐造成傷害,但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影響。顧先生若是責罰……就讓我一人承擔,可以嗎?”
“你?你承擔得起嗎?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承擔我的怒火?”
顧寒州言語的冷然的響起,這并不是誇大其詞,袁恒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許意暖聽到這話,總覺得有些不好。
她剛想替袁恒說話,顧寒州一個冷冷的眼神看了過來。
菲薄的唇瓣開啟,不善的話語溢了出來:“你大可以幫他求情,那就是罪加一等。男人說話,你乖乖聽着就是。”
“大男子主義!”
許意暖忍不住悶悶的說道,嘟囔了一句,就乖乖閉嘴,怕自己送袁恒上西天。
“你去車上等我,我和他有些事情要說。”
“那你……快點。”
許意暖看了袁恒一眼,希望顧寒州不要太生氣,不然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許意暖離去後,袁恒開腔:“顧先生……你有什麼事要對我說?”
“剛剛你不是說,要一個人承擔怒火嗎?”
“是。”
“那好,我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先生盡管說。”
“我要你,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幫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以後她如果身陷危難,你都要不顧一切的幫她。”
“那顧先生呢……”
“我怕總有人鑽空子,利用我不在的時候。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陪在她身邊,帝都也不像表面那樣看着太平。我總要為她做點事情,你不需要感激我,隻需要好好謝許意暖。你的事情,我也會多家傷心,你和周靈兒的事情我知道一點,天涯傳媒我會幫你得到的。”
“可是……我和靈兒的感情出現了一些問題……”
袁恒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寒州打斷。
“我不管你們之間的事情,我要的是天涯傳媒這份勢力,明白嗎?”
袁恒瞬間明白,顧寒州對于他的感情私事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在乎的是自己有多大的能力,日後能幫助許意暖多少。
袁恒對顧寒州肅然起敬,他還從未遇到哪個男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籠絡帝都半壁江山的勢力,為的就是保護她。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那……那我還有一件事,鬥膽請求先生。”
“說。”
顧寒州蹙眉冷聲回應。
“那個……我估計還要和許小姐吃頓飯,再炒作一次,這樣熱度才不會掉下去。”
“你是想死嗎?”
顧寒州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當着他的面說這樣的話,是想把自己氣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