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瘦弱,身子小小的,可此刻背脊卻異常挺直,仿佛小小的身體蘊藏着無數的力量,誰也不敢消失。
一時間,整個超市鴉雀無聲,甚至有的人都不敢和她對視,因為心虛。
她緊緊地牽着小希的手,然後帶着孩子出去。
她回到家裡,讓小希和念暖一起去院子裡玩。
白若年微微攏眉:“他到底不是你親生的,現在就像是埋下一個種子,你就不怕這孩子以後倒打一耙?”
“他永遠知道自己是外人,身上沒有你們的皿液。以後但凡你們做出點選擇,他心生多疑的話,很可能兄弟反目成仇。”
許意暖聽到這話,心髒微微一顫,知道她提醒自己是好意。
但她更願意相信,人心本善。
現在小希已經有了一定的認知,此刻丢掉,那将會成為他一生的陰影。
她也從未想過厚此薄彼,她一視同仁,已經很努力地去做一個媽媽。
她相信人性本善,所以從小加以引導,他以後肯定不會太差。
“謝謝伯母的提醒,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隻能正确的引導我的孩子,至于以後……我總不能為了一種可能,現在就開始放棄我的孩子吧?”
“你自己能有個度,那是最好的。”
白若年點點頭,也相信許意暖心地善良,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差到哪裡去。
她去了院子,支走了念暖,然後抱起小希。
“小希,媽媽在很努力的做對的事情,但我也是第一次為母親,你第一次為兒子,如果媽媽做錯了什麼,讓你覺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媽媽好不好?”
小希聞言,很認真的點頭,咬着手指好長一會兒才說道:“那……那媽媽會丢掉小希嗎?”
“不會,永遠不會,你姓顧,是我和顧寒州的孩子。”
“可……可我不是你親生的,弟弟妹妹都是從媽媽的肚子裡爬出來的,可我不是……”
“是啊,你和念暖和團子沒有皿緣聯系,那你愛他們,她們愛你們嗎?”
“愛……”
他聽得懵懵懂懂,但還是很認真的回複。
他很愛念暖妹妹,很愛團子弟弟,他時刻提醒自己是家中長子,要擔當起保護弟弟妹妹的責任。
現在是,以後也是。
“小希,親兄弟也未必和睦,有的人沒有皿緣,卻生死相依。人心都是肉長的,媽媽對你好,我相信小希也心疼媽媽對不對?”
“嗯,小希很心疼媽媽,我會和爸爸一樣保護媽媽的。”
“乖,媽媽相信你。”
她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他瞬間湧上了一種責任感。
他是家裡的男人,要保護媽媽,這是爸爸說的。
等團子長大了,他們三一起保護媽媽和念暖。
她陪孩子玩了一會兒,顧寒州從外面回來,臉色微微沉重。
她意識到什麼,跟着他去了書房。
“怎麼了?”
顧寒州輕輕地擁抱住她:“沒什麼。”
“我是你老婆,你有心事,難道我看不出來嗎?”她無奈的說道:“到底怎麼了,怎麼愁眉不展的樣子。”
“剛剛得到消息,霧島……被襲擊了,頭目尼爾被抓,已經當街遊行後斬立決。霧島裡有的人并未參與組織活動,隻是把霧島當成避難所,所以這些人可以無罪釋放,但是有一批人逃出來了。”
“這和我們有關系嗎?”
“他們偷渡來到了帝都,其中有個一個連環殺手,曾經犯下十二起殺人案,最後被警方逮捕。在執行死刑的時候,竟然被人劫獄。劫獄的是他的至親兄弟,兩人一個是竊賊,一個是殺手,狼狽為奸。”
“霧島分為兩派,激進派和保守派,尼爾是站在保守派這邊的,因為這兄弟二人的撺掇下,引發了很多戰争。曾經威廉在,可以震懾他們,還能安分點。現在兩人帶着霧島僥幸逃生的人,偷偷出來。其中不乏惡貫滿盈的人,躲避法律的制裁。”
“帝都最近不安全?”
“不僅如此,已經好幾大企業出事,全都是綁架案,要求高昂贖金。對方想要錢,拿到錢也好跑路。所以将主意打到了上流社會。全部消息已經被高層壓了下來,怕鬧得人心惶惶。”
“所以,你是在擔心我和孩子?”
“對,這段時間我不外出,我在家守着你們。”
“也好,就當放個假,我就不相信那些人不知死活,敢明目張膽的上門綁架人。”
“不要小瞧這些亡命之徒,為了錢什麼都能幹得出來。畢竟,他們也想活着,他們為了能夠自己活着,可以剝奪别人生存的權力。這就是惡人!”
許意暖聽言,有些感觸。
她抱了抱男人寬厚的身子,小手揪着他的衣服。
“有你在,我不怕,天塌下來也不怕。”
“哦?是嗎?”
男人聞言,眼中閃爍着灼人的光輝。
他一邊深深地看着她,一邊拉扯自己的領帶,丢在一邊,動作狼性十足。
裡面是白色的襯衫,紐扣扣得一絲不苟,嚴嚴實實,可現在卻從上到下,一顆顆解開,露出那性感誘人的喉結。
她怔怔看着,竟然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實在是太性感太好看了。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兇口,肌膚滾燙,摸着有些光滑。
她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什麼,下意識的抽身離去,但是男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她離開。
“不是有我在,不怕嗎?”
“不,有你在,我更怕,顧寒州……這可是書房,辦公場地神聖不可侵犯……”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大手一揮,直接将桌面上價值幾個億的合同,全都扔在了地上,不屑一顧。
随即大手一拖,将她放置上面,她穩穩地坐着,桌面冰涼和她溫熱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聽你這麼說,竟然有幾分刺激。”
“額……老不正經!”
許意暖刷的一下,小臉立刻漲紅無比,眼神也變得羞答答的。
雖然兩人從談戀愛到現在,已經六年了,可她卻覺得時光很快,如同白駒過隙。
她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變化,從十八歲的愣頭青,初生牛犢不怕虎,到如今有自己的想法,能決斷的處理事情。
而顧寒州……一如既往,六年未變。
或許,從确定她的那一刻,顧寒州就不曾變過了。
六年如一日的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