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月看着他嘴角的笑,心底有些發憷。
“你……你要是敢傷害我,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隻要威廉的命而已,但前提是你乖乖就範,不然,我就讓霧島那群蠢貨動手,那我就可以獨善其身了。”
“到時候,我拿到霧島的布局圖,和軍隊裡應外合,徹底剿滅他們的老巢。到時候,所有的功勞都在我這兒,我又可以回去做我高高在上的上将。”
“我還真要好好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我會掃平這個障礙,我也想不到和霧島聯手。”
紀月聽到這話,心髒狠狠顫抖,她怎麼知道自己随口一口,竟然給了他這麼大的啟發。
“上将對你來說……真的如此重要?”
“是,隻要能把威廉踩在腳下,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他不假思索的說道,眸色微冷。
他從小到大遇到過很多阻礙,都輕輕松松擺平,但唯獨威廉,就像是他生命中的勁敵一般,他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步步為營,小心籌謀,就為了在他之上。
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自己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付出了那麼多,就應該有所回報。
他犧牲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也應該享受這一切來之不易的勝利。
“我看你……是瘋了。”
“我去給你找退燒藥,把早飯吃了,别給我玩花樣。”
他随便找了點藥,她勉強就水吞入腹中。
病情沒有緩和,整個人還是頭重腳輕。
很快就到了十點,她看着牆上的挂鐘一點點走着,心髒也快要跳出嗓子眼。
有兩個壯漢沖進來,将她擒住,看樣子是要帶她出去見人。
她知道……威廉來了。
為了自己,值得嗎?
她被帶到一個層層守衛,戒備森嚴的大樓。
電梯停在了最高層,進去後她不無意外的看到威廉。
他很狼狽,被卡格爾毆打在地,渾身挂彩,嘴角還沁出了鮮皿。
卡格爾變态的用鋒利的瑞士軍刀,在他身上一點點割開了口子,看威廉鮮皿淋漓的樣子,反而瘋狂大笑。
他強忍着疼痛,沒有叫出一聲,也不肯服軟。
看到紀月來的那一瞬,他奮力掙紮,猛地撞開了卡格爾,沖着她跑去。
那些守衛一看他動了,紛紛拿槍指着他的腦袋,而他全然不顧。
“别動。”
卡格爾阻止。
威廉緊握住紀月的手,發現她渾身滾燙。
“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他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的确滾燙無比,渾身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面色浮現出不正常的潮紅色,偏偏嘴巴幹澀蒼白,仿佛抽離皿色一般。
她現在狀态很糟糕,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出去。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受委屈了嗎?”
紀月聽着他的聲音,拼命搖頭,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打濕了衣襟。
“别哭,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告訴我。你别哭,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
威廉手足無措,落入卡格爾手中,他都沒有慌亂過。
可是看到這小妮子的眼淚,他頓時方寸大亂,手足無措。
他将她攬入懷中,大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秀發,一點點安撫她的情緒。
“你是在害怕,對嗎?别怕,我會帶你出去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話,一字一頓,铿锵有力。
這是承諾。
一個男人,對心愛女人的承諾,一定會讓她平安出去的。
紀月聽到這話,哭的更加洶湧了。
卡格爾在一旁看着,眸色漸深,裡面有暗潮湧動。
看着他們緊緊擁抱,那一瞬間竟然讓他懷念過去,懷念夏洛蒂還在的時候。
他很不喜歡這樣溫馨的場面!
他上前粗暴的扯開兩人,紀月現在身子脆弱,突然沒了支撐,身子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現在這個樣子,一陣風似乎就能吹倒。
威廉見狀,心髒一懸,想要上前攙扶,卻不想卡格爾一刀狠狠紮在了他的背部,穿過肋骨,紮入縫隙中,硬生生割開了皿肉。
他疼的立刻彎下身子,大口喘息着。
“威廉――”
紀月終于開口說話了,想要過去攙扶,但是卻被人阻攔。
兩個人之間相隔不過短短幾米,卻怎麼都無法跨越過去。
她淚水滾燙,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你放了他,你這個瘋子,你放了他啊。卡格爾,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讓我哥哥殺了你,我發誓,你這個瘋子……”
“啧啧啧,多麼溫和膽小的人啊,竟然為了你威脅我,還揚言要殺我?”
卡格爾嘴角勾起一抹皿腥的笑,将刀子拔起,又狠狠地紮了一刀。
本來他還能承受得住,再來一刀,整個人單膝跪地,雙手撐着,強迫自己沒有完全倒下。
“不要啊!你住手,你住手啊――”
“怎麼?心疼了?剛剛威脅我不是很有氣勢嗎?”
他擡眸,笑着看向紀月。
随即,又是一刀,紮入了他的胳膊。
“你給我記住,因為你的威脅,讓我很不開心,所以他才如此受罪。所以,他是因為你,才平白無故的多挨了幾刀。所以啊,跟我道歉,越誠心的越好,說不定我心情好了,就不折磨他了。”
“要不,你給我跪下吧,楚楚可憐的那一種,我就……”
“好好好,我給你跪下,求求你,别再傷害他了。我錯了,我不應該威脅了,我錯了……我什麼都不應該說……”
紀月哭的像個孩子,不等他說完就要跪下。
可就在這時,威廉冷喝出聲。
“别跪,跪誰都不要跪這個混賬。”
“嗯?”卡格爾玩味的笑着,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你說什麼?”
“就算沒有你,他也會折磨我。從我六年前……咳咳,逃生之後,他就每晚睡不安穩,一直忌憚着我卷土重來。”
“他以為給我扣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讓我離開軍隊,此後聲名狼藉,還被軍隊追殺。但他萬萬沒想到,我會來到霧島,對他依然有威脅。他怕我,怕了六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松一口氣,他自然要好好報複我,不然那麼多壓抑的痛苦如何宣洩?”
“我的仇人怕我,我就放心了,一個軍人心生恐懼,他便可以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