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封小蟲打完電話之後,叢剛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隻系着軟帶的手,在睡夢中不自控的朝着封行朗探了過來,直到觸到了封行朗的手,才得以安放。
困意層層疊疊的籠罩着兩個人,像是被困在了一個被催眠了的無聲無息城堡之中。
夢幻中的天空是蔚藍色的,還有清澈見底的湖水;古老的小舟泛在其上,有種現實和夢幻被交疊在一起的感覺。
叢剛從未有過的安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叢剛感覺到有目光正盯視着他,下意識的驚醒過來,他便看到封行朗那張慵懶的俊逸臉龐。
一邊斜眼盯着他,一邊晃動着手腕上的系帶。
“狗東西,這就是你說要二十四小時保護我的?”
封行朗不滿的賞了叢剛一記冷眼,“自己都睡得跟頭死豬一樣!還保護我?”
“哦,抱歉!”
叢剛立刻翻身坐起,解了封行朗手腕上的系帶。然後開始搓自己的臉龐,讓自己清醒過來。
叢剛是真沒想到,封行朗會先于自己清醒過來。
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封行朗醒過來之後,自己竟然沒發覺?
自己這是睡得有多死啊?!
躍身直接下了床,封行朗就地來了十來個俯卧撐。
而且還是那種一氣呵成,連貫式俯卧撐。
這在封行朗近十年的健身生涯中,還是很少見的。
“這一覺睡得我……身輕如燕似的!”
封行朗翻起身來,“蟲子,你早上給我紮的究竟是什麼藥劑啊?該不會是毒一品之類的東西吧?”
叢剛的第一反應就是:嗜睡和精神亢奮,在封行朗身上是交替進行的!
這可怎麼整啊?
一邊預防着他嗜睡,一邊還得提防着嗜睡後的精神亢奮?!
“那種髒東西,你覺得我會讓你碰?你想都不要想!”
叢剛站起身來時,卻發現自己疲軟得厲害。
怎麼封行朗嗜睡之後,是精神亢奮;而自己卻依舊疲憊不堪的想繼續入睡。
“毛蟲子,你沒事兒吧?”
封行朗上前來攙扶了叢剛一下,“你又沒病,幹嘛發神經的給我試藥啊?這下好了,副作用上身了吧!”
“毛蟲子我跟你講,你别想用這種苦肉計來博取我的同情!”
封行朗将叢剛朝沙發床上推了過去;叢剛一個側身閃,避讓開了封行朗的力道。
“嘿嘿,你躲得還挺快!”
封行朗一邊笑逐顔開,一邊已經揮拳朝叢剛的下巴上招呼過去。
當時的封行朗,是真沒想去打叢剛;他就是手賤的想試試叢剛的反應速度究竟有多快!
叢剛也沒想到,封行朗除了精神亢奮之外,而且還帶上了攻擊性。
準确的說,也不完全是攻擊性,而是那種蠢蠢欲試的挑釁狀态。雖說叢剛從來沒有提防過封行朗,但多年的鍛煉,使得肌肉似乎已經有避讓危險的本能。于是,在封行朗的拳手砸向他的下巴時,叢剛幾乎是應激反應的扣住了他打來的
手腕。
“嘿,毛蟲子,沒想到你老歸老,反應速度而是挺快的嘛!”
在封行朗的臉上,叢剛沒有看到他的适可而止;而是一副越挑釁越上瘾的狀态。
于是,還沒等叢剛喘口氣,封行朗便一個側踢緊随其後;
這一回,叢剛沒有縱容封行朗一而再的挑釁,一個過肩摔,直接将他摔趴在了沙發床上!
世界頓時安靜了!
看着叢剛的招式挺狠的;但卻沒用多大的力道。而且隻是砸在沙發床上,應該不會受傷的。
怎麼摔的,封行朗就怎麼趴着!
“沒事兒吧?我隻是正當防衛!”
叢剛安撫一聲。生怕某人那暴脾氣又上身。
“叢剛,你它媽竟然敢砸我?”
封行朗翻過身來,不可置信的厲問道。
“都說了,我隻是正當防衛……”叢剛低姿态的說道。
“正當防衛是吧?那你剛剛砸了老子,老子是不是也得正當防衛一下?”
封行朗暴怒而起,拿起矮櫃上的金錢豹裝飾品,就朝叢剛的臉砸了過去。
雖然叢剛不拘小節,也不靠臉吃飯,但要不反抗,要被這金錢豹砸下來,臉可是要壞的。
叢剛下了個腰,直接從封行朗砸來的臂膀下面喵身後移,然後扯過封行朗的後衣領,又是一個過肩摔……
這一回,封行朗被砸在沙發床上,久久的沒了動靜。
“封行朗……封行朗……”
叢剛輕呼了兩聲,伸手過來試探封行朗的鼻息時,他已經再次的睡着了。
跟菲恩所說的差不多:暴怒之後,身體急需休整,便進入了深度睡眠的狀态!
可問題的關系是,封行朗竟然出現了嗜睡和精神亢奮交替的症狀!
叢剛疲憊的躺在了一旁的大班椅上!
這才剛剛開始……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呢,自己要怎麼跟這個家夥糾纏呢!
叢剛感覺,這回自己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
在接到師傅叢剛的命令後,封十五那叫一個惆怅啊!
自己好不容易擺脫了封團團那個麻煩,現在師傅竟然讓他負責每天接送封林晚上學放學?
怎麼什麼時候成保姆了?而且還是育兒保姆!
準确的說,應該是問題少女的保姆!
無論是卡耐,還是巴頌,又或者是嚴無恙,哪個不比自己更合适去伺候封林晚那個刁蠻的早熟又早戀的丫頭啊!!
再不濟,不是還有河屯留在淺水灣的邢十七他們嘛!
也不知道師傅叢剛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有沒有經過義父封行朗的同意?
當然了,封十五是不敢去質問師傅叢剛的,他隻能暗自的惆怅了!
“十五,我們又見面了!合作愉快哦!”
上車的封小蟲愉快的朝封十五伸過手來。
對于這個身手了得的封十五,封小蟲還是挺喜歡的。
喜歡之餘,也心懷那麼點兒小崇拜。
封小蟲的身後,還跟左顧右盼的叢安安。她當然不是誠心來接封林晚放學的,而是在找機會去GK風投見自己的爹地。
隻要先接到封林晚,她才有機會讓封林晚帶着他們名正言順的去GK風投!
“這麼多人去接你妹妹,這陣仗是不是有點兒大啊?”
封十五微微蹙眉,“要不這樣吧,你跟安安去接就可以了!”
“一起嘛!”
封小蟲拖拽住了封十五,“我晚晚妹妹很刁蠻的!一般人Hold不住她!”
“那你都Hold不住她了,我就更不敢了!”
封十五是真不想跟封林晚那丫頭再扯上什麼關系,“林晚可是你爹地的心肝寶貝,我可扛不住你爹地的三味真火!”
“十五,你不用怕的!有我在呢!我晚晚妹妹要是任性,我就削她!”
封小蟲安慰着封十五,“反正我也是我爹地的孩子,我爹地即便真生氣了,他也不會打死我的!我很抗打的!”
“……”還是親生的好啊!
即便封行朗生氣了想打,也不會真打的。
封小蟲來接妹妹晚晚的次數屈指可數。在中年司機的帶領下,他跟安安一起去安全島接人。
“小蟲哥?你怎麼來了?”林晚微微驚喜道。
“因為你比較嬌氣,所以爹地讓我和安安來接你放學哦!”
封小蟲說話是真不怕妹妹晚晚臉疼。
“我哪裡嬌氣了?而且我也沒要你們來接我啊!”林晚哼哼一聲。
“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要當哥哥的來接,不是嬌氣是什麼?!”
封小蟲一把揪過妹妹晚晚身上的書包,“行了,别任性了!乖乖的跟小蟲哥回家吧!”
“安安……我好羨慕你哦,可以不用每天上學的!”
林晚沒有理會小蟲哥的訓斥,而是上前來拉住了叢安安的手。
叢安安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小手臂上的兩道疤痕。
“我每天都會受傷的,全身可以說是體無完膚……你還羨慕嗎?!”
“啊……你的疤痕好深哦!疼不疼啊?”
林晚想伸手來摸,卻又驚恐的伸回了手。
她跟叢安安的生活,顯然是兩個不同世界的。
“當然疼了!我腳上有一條疤痕,都見着骨頭了!”叢安安淡淡的哼聲。
林晚下意識的抱住了雙臂,驚慌失措的問:“是毛蟲叔叔虐待你的嗎?”
“是每天體能訓練時,不小心留下的!”
叢安安放下了衣袖,“現在不羨慕我了吧?”
“不羨慕了!”林晚把頭搖成了波浪鼓。
林晚故意牽着叢安安的手走在後面,然後湊近過來耳語。
“安安,你來例假了沒有?”
“例假是什麼東西?”叢安安反問。
這一問,着實把耳語的林晚問尴尬了。因為被走在前面的小蟲哥和司機大伯也聽到了。“例假就是育齡婦女和靈長類雌性動物,每隔一個月左右,内膜發生一次自主增厚,皿管增生、腺體生長分泌以及内膜崩潰脫落并伴随出皿的周期性變化。這種周期的排皿
或子一宮出皿現象,就稱為例假。”
作答叢安安的,是封小蟲教科書式的回答。
“小蟲哥,你一個男生怎麼……怎麼會懂這麼多啊?”
林晚着實驚訝,“這是……這是女生才會有的!你怎麼會比女生還懂啊?”
“安安不喜歡看女生健康方面的書,所以就隻能我幫她看啰!”
封小蟲有愛的看着叢安安,“我懂了之後,就可以好好的照顧安安了!”
“小蟲哥,你對安安真好!晚晚好羨慕!”林晚黯然一聲。
“你就不要羨慕了!你又刁蠻又任性,都沒男生敢娶你的!你還是一輩子給爹地當寵壞了的女兒好了!”封小蟲是天生的怼妹高手,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