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主觀上并沒有想要去追回叢剛;關鍵還殘着的腿也追不了!
滾就滾吧,他封行朗也不缺伺候他的狗腿子。
當天晚上,封行朗沒有讓巴頌或是邢十七留在病房裡看護。一來是不習慣,二來覺得有大兒子封林諾在就行了。
十點鐘前,小家夥先陪親爹玩了一會兒手遊,随後又盡心盡職的伺候好親爹洗漱,基本上都是在病床上解決的。
半夜,封行朗被憋醒了。
“毛蟲子……叢……”
封行朗習慣性的喃喚,等睜開雙眼時,卻隻看到陪護床上正酣睡中的大兒子。
床頭觸手可及的地方有兩個按鈕,可以叫來護士,也可以叫來隔壁的巴頌或是邢十七。
可伸過去的手,最終還是縮了回來。
在叢剛面前,封行朗可以做到肆無忌憚。無需要顧及他的感受,也不用遮遮掩掩,可以大大咧咧的在他面前想撒就撒!
換句話說,就是用不着顧及自己的形象!
可在巴頌和邢十七面前……自己好歹也是個高冷的總裁大人,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行為被他們看到了也挺沒面子的。
于是,封行朗吃勁的下了病床;因為左腿已經拆除了外部支架,他可以用單條右腿蹦到洗手間的。
躺在病床上幾天沒下床,以為自己的腿會軟得厲害,但封行朗觸及地面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右腿還是使得上勁兒的。當然,這得歸功于叢剛每日的按摩和刺激。
封行朗嘗試着将左腳觸及地面,可剛剛伸直,就感覺小腿處還是鈍着疼,便又條件反射的彎曲了回去。然後開始用一條右腿蹦着朝洗手間躍了過去。
因為光着腳,也沒發出多大的動靜;可當封行朗蹦躍到洗手間門口時,已經是一頭的薄汗。
這一刻他才深刻的感覺到: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那是多麼的重要!
金錢什麼的在這一刻就隻是它媽的身外之物!
等封行朗高山流水完了轉過身時,便看到依身在洗手間門框上的叢剛。
而且還是手中拿着蘋果正咬着的叢剛!
似乎也沒嫌棄這洗手間剛被封行朗使用過!
“嗯……蹦哒得不錯!挺帥氣的!”
當時的封行朗,拿刀子捅死叢剛的心都用了!感情這狗東西很悠哉看完了他的整個過程呢?!
“不是滾走了的嗎?怎麼又滾回來了?老子真想嗞死你個狗東西!”
配合上動作,封行朗氣憤的身手去掏;最後還是化為了砸向叢剛臉頰的怒拳。
撞過來的封行朗已經不會顧及自己的左腿會不會二次受傷,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叢剛狠揍上一頓。
叢剛沒有完全避讓開,隻是側了個身,卸去了封行朗一半兒的撞擊力;卻騰出一隻手和膝蓋将封行朗那條動過手術的左腿給架起禁锢住,以免遭二次受傷。
而叢剛的側臉側挨了封行朗一拳,嘴角輕溢鮮皿。
“敢作賤老子,你它媽活膩了?”封行朗冷哼。
“我看你這暴脾氣,不用熬到出院,就能把自己給自燃了!”
叢剛微微躬身查看着封行朗的傷腿。那不溫不火的言辭,好像剛剛挨打的不是他本人一樣。“老子要真自燃了,那也是被你個狗東西給逼成這樣的!擅作主張給老子弄什麼矯正手術,老子沒了自由不說,連自己女兒也抱不着!你害老子損失了上億的淨利潤,還天
天離間我跟我兒子之間的父子感情……”封行朗這怨氣是真夠大的。
“我哪有你說的這般能耐啊?我要真有這麼厲害,還用得着在這裡當牛做馬的伺候你?”
叢剛将封行朗攙扶到了病床邊,卻沒有讓他躺下,而是試探性的讓封行朗上彎的左腿伸直觸地。可剛一觸地,封行朗就會條件反射的縮回彎起。
“怎麼,伺候老子還委屈你了?”封行朗哼着聲。
“不委屈!也不敢委屈!”
叢剛拖拽着封行朗的左腳踝往下按壓,想看看左腳在承受到身體的重力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機體反應。可封行朗似乎不太配合。
試了幾下之後,叢剛在封行朗吃疼的不滿謾罵下結束了觸地嘗試。
“最多給你四十八小時,你就得配合我做康複訓練!不然,這矯正手術就白做了!”叢剛替封行朗蓋上了空調被。
“四十八小時?你它媽沒看到老子的腿還流着皿呢?”封行朗怒斥。
“那你是想一輩子都佩戴矯正器呢?還是現在受點兒疼做康複訓練?現在可是黃金期!”
其實也沒有叢剛說得那麼誇張,矯正器或許是要佩戴一陣子,但也不用誇張到一輩子。
隻是叢剛希望封行朗能通過康複訓練的方式最好且最短的将左腿恢複出健康正常的狀态。
“你不是說做一下矯正手術就好了的麼?怎麼它媽的還要康複訓練?還要戴什麼矯正器?那你說說這矯正手術做了有什麼用的?”
說真的,封行朗好不容易在床上躺了個十來天,天天都盼望着能健步如飛的出院呢,卻聽叢剛說還要做康複訓練,又扯到什麼矯正器!“不做這個矯正手術,你的腿隻會朝惡性的方向發展。簡單點兒說,就是跛腿殘廢;但做了這個矯正手術,再輔以康複訓練,你的腿才能真正的健康起來!這個矯正手術,
就如同火車變換軌道……”
聽到響動,巴頌跟邢十七一前一後的悄聲進來,在聽到叢剛給封行朗講說的這堆大道理後,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你說你們家的邢太子,這世上怕是沒誰比他更難伺候了!”
“你那是沒伺候過我義父!”邢十七幽幽一聲。
……
一個星期後,白默的斷腿又經過後兩次的手術後,算是真正的保住了。
朵朵也跟着放下了一直懸着的心。
雖說不管白默變成什麼樣子,朵朵都不會在乎;但白默能保住腿,她還是很欣慰的,也替白默感到高興。
既然白默的病情已經穩定,也該是她袁朵朵離開的時候了!
“白默,你答應過我的事,還算數嗎?”袁朵朵等了一個星期後才艱難的開了口。
“什……什麼事兒?”見袁朵朵一臉的嚴肅,白默問得有些心慌。
“你答應過我:會把豆豆和芽芽的撫養權給我的!我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不……不……朵朵……你别這樣!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白默驚慌失措了起來。“我不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