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餐桌上,瞬間就炸開了。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旁觀者清的莫冉冉,“嘿嘿,小毛蟲子你終于肯開金口說話了哈。”
“天呢……天呢……我家蟲蟲說話了!”
雪落激動得語無倫次,撲上前來抱住小兒子的雙臂,都止不住的哆嗦着。
女人飽含着欣喜的熱淚,連親了小家夥好幾下。激動得整個人都魔怔了。
她真的聽到了,也聽清了:她的孩子終于開口說話了!
“啊,啊,啊!蟲蟲剛剛真的有說話了呢!蟲蟲,你是不是舍不得離開哥哥啊?其實哥哥也好舍不得離開蟲蟲弟弟的!”
林諾也奔上前來,在弟弟的臉頰上吧嗒吧嗒的直親親。
“太好了,太好了!蟲蟲弟弟終于會說話了!這樣就不用很辛苦的飛去遠遠的U.S.A了!團團和諾諾哥哥又可以每天都看到蟲蟲弟弟了!”
封團團見諾諾哥哥和叔媽咪都那麼高興,她也跟着開心起來。
“小東西,你這是有多金貴呢,要這麼晚才肯開金口啊!你真的操碎我們大家的心了!”
封立昕感歎着,“尤其是你媽咪,擔心你擔心得都快抑郁了!”
小兒子終于能開口說話了,身為親爹的封行朗當然也是激動愉悅的。
但圍抱在小家夥身上的手臂和親在他臉上的嘴巴實在是太多了,他也不方便擁擠插隊;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會開口說話,隻是遲早的事兒。
封行朗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他朝着小家夥手指的方向,朝餐廳的落地窗看了過去。
寒意的月光映着婆娑的樹影,别樣的孤傲冷清。
剛剛他清楚的聽到,小家夥說出了三個字:大蟲蟲!雖說不太連貫,到也吐詞清晰。
大蟲蟲?小家夥這是在稱呼他自己嗎?!
可為什麼會加個‘大’字呢?畢竟在生活的日常中,封家人也從來沒有喊他大蟲蟲過。一般都叫他蟲蟲,或是小蟲蟲,又或者封二公子。
加了個‘大’字,是不是另有所指?!
從小家夥伸出的手指方向可以常規判斷:他喊出的這聲‘大蟲蟲’,應該是窗外的某個東西。
封行朗瞬間閃過一個詭異的念想:該不會是叢剛那個鬼東西陰魂不散的飄來封家作祟吧?
又或者隻是月光下的樹影婆娑、風影搖曳?!
可一個才十幾個月大幼兒的行為,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也不太适合用常規的思維去推斷。
封行朗想走到落地窗前仔細的查看一番,卻被妻子那激動萬分的喚喊聲給叫住了。
“行朗……行朗,你聽到沒有……剛剛咱家蟲蟲開口說話了……真的開口說話了!”
雪落激動得熱淚盈眶,在小家夥的小臉蛋上不停的刷着口水。
“當然聽到了!來,蟲蟲,喊一聲mama,讓你這個淚人媽咪繼續高興高興。”
封行朗蹲身過來,慈愛的引導着小家夥再開金口叫女人一聲媽媽。他知道眼前這個哭哭啼啼的傻女人盼了太久太久。
小家夥掙紮着想下地,卻被兒童座椅和三四條臂膀圍抱得緊緊,隻得急切的又擡起小手指向落地窗,咿咿呀呀的急聲:“大……大……蟲蟲!”
“喲,你這個小不點兒還不想當小蟲蟲,非要當大大蟲蟲呢?”
莫冉冉樂了,硬擠過來在小家夥的額頭和臉頰上狂親了好幾下,“那小媽從現在開始,就叫你大大蟲蟲好不好?”
順着兒子手指的方向,封行朗又下意識的看向落地窗:除了月光中婆娑的樹影,還真沒見着其它幹淨或不幹淨的東西。
……
整個封家都沉浸在封二公子晚開金口說話了的欣喜之中。
唯獨封行朗在欣喜之餘,似乎多了那麼點兒詭異的想法。
大蟲蟲……小蟲蟲……代表的究竟隻是小兒子一個人呢,還是另有其人?
封行朗進來的時候,大兒子封林諾正準備睡覺。
“親爹?你怎麼有空來看我?不用陪你親愛的小兒子麼?”
似乎整個封家人都在圍繞着封蟲蟲小朋友打轉着。
所以封林諾這個大朋友會有如此的想法,也純屬有感而發。“你跟蟲蟲弟弟,都是親爹的心頭肉!親爹都愛!但親爹必須承認,因為蟲蟲弟弟比你小,加上媽咪因為弟弟一直不肯開口說話而焦慮不安,所以這些日子親爹花在弟弟身
上的時間的确更多了些,從而怠慢了封大公子你……還望封大公子見諒!”
封行朗誠意的給大兒子道歉着。
“親兒子沒有那麼小氣的啦!蟲蟲是我親弟弟,也是我媽咪生的,我也很愛他的啦!”
聽了親爹的這番誠意的道歉,原本還覺着有些小委屈的封林諾小朋友,瞬間就大度了起來。
“嗯……我的親兒子懂事了呢!”
封行朗探過長臂,将兒子林諾抱住在了自己的勁腿上,“親爹特别為你驕傲!親兒子很值得表揚!”
“親兒子沒有那麼好啦!”
被親爹這麼一表揚,小家夥到是有些難為情的窩匐在親爹的懷裡輕輕的拱着小腦袋。
“對了諾諾……蟲蟲弟弟說的那句‘大蟲蟲’,是你教的吧?”
在很輕松的環境中,封行朗問出此回親子行為的順帶目的。
有那麼點兒‘排除法’的意思。
如果小兒子是小蟲蟲,那麼‘大蟲蟲’就很有可能是當哥哥的大兒子封林諾。
“沒有啊……親兒子隻教蟲蟲弟弟喊我哥哥的!可蟲蟲弟弟一直都沒學得會。不過我也不着急的,等蟲蟲弟弟多學幾天,就一定會叫我哥哥了!”小家夥到是挺有耐心。
不是大兒子林諾教的……那又會是誰呢?
如果小兒子隻喊出‘蟲蟲’,封行朗到也沒那麼好奇疑惑,但小家夥竟然帶上了一個‘大’字。
如果不是特意有人教,想必小家夥不可能将這三個字連在一起說的。
小蟲蟲……大蟲蟲……
難道會是那家夥……陰魂不散來着?
要說可疑之處,封行朗也是能列舉一二的!
隻是……封行朗似乎陷入了某種希冀又情怯的邏輯怪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