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私立醫院的一角,長着十來一株向日葵。那金黃的色澤,到是挺能引人目光的。
向日葵,是個很神奇的植物。因為它不知疲倦的追逐陽光。
其葉子和花盤在白天追随太陽從東轉向西;而太陽下山後,向日葵的花盤又慢慢往回擺,在大約淩晨三點時,又朝向東方等待太陽升起。
它還有一個稍稍憂傷的花語:沉默的愛,永遠都不會說出口!
叢剛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些向日葵上,似乎有些感歎:這種生物為什麼為一直追随太陽呢?難道這便是它們存在的意義?
苦澀的黑咖啡在口中滑過,帶來的是品味咖啡的原始感受。
封行朗醒來的時候,便看到臨窗而立的叢剛。正裝模作樣的喝着咖啡。
裝模作樣是封行朗給他定義的!
事實是,這一刻品着咖啡的叢剛,滿是貴氣的沉穩。稍帶那麼點兒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從他挺拔的身姿來看,真的很難将他跟那些黑暗的東西聯系在一起。
看到這樣的叢剛,封行朗是很不爽的。
算計他也就忍了,現在竟然還對他的老婆孩子産生了一絲絲的非分之想!兩個人靠得那麼近聊育兒?真當他封行朗好騙麼?
“過來,老子要方便!”
既然看着不爽,那就好好折騰他一下!不然這兇口堵着的氣,實在難平。
“嗯,來了!”
每次封行朗有需要時,叢剛都會及時應好。
其實這種事,根本犯不着他親自伺候。他完全可以交由醫護人員,或者是巴頌和邢十七他們的,但叢剛每次都是親力親為。因為他不想讓封行朗尴尬難堪。
或許真是他想多了,像吃喝拉撒這樣人人每天都會做的事,封行朗從來沒有難為情過。
應好的叢剛随即便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上前來伺候封行朗。
封行朗到是高山流水得相當暢快,他目不轉睛的盯看着近在咫尺的叢剛,以大爺的姿态。一副你天生就該這麼伺候我!你就是我封行朗的奴才,隻能被我踩在腳底下!
叢剛忽視着封行朗那倨傲得像個大爺似的目光,有條不紊的伺候好了他。
“那咖啡……浪費了多可惜!繼續喝了吧!”
聽得出來,封行朗有意在作賤叢剛。剛剛才伺候完他拉撒,肯定會喝不下去的……
可沒想清理好從洗手間走出來的叢剛,端起那杯咖啡,若無其事的繼續喝了起來。這到讓封行朗稍有那麼點兒過意不去。但這樣的愧意也就在封行朗身上持續了一兩秒。
“能伺候老子,是你三生有幸。”果然,那傲慢的大爺随之再現。
“謝謝封大爺賞我這個面子!”
叢剛抿上一口咖啡不溫不火的輕聲應道。
從巴頌的口氣來判斷,叢剛知道自己今晚很不合适留在病房裡伺候某人的。但還是忍辱負重的來了。畢竟某人做腿骨矯正的手術是因他而起的,伺候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今天在醫院樓下,都跟我老婆聊什麼了?”封行朗悠聲哼問。
預料到某人會拿此事發難自己,叢剛到是顯得很坦然,“林雪落擔心小蟲,就多問了我幾句。”
這樣的回答,跟妻子的口徑還算一緻。
“所以你就在我女人面前裝大蔥,顯擺自己是育兒專家了?”
這一刻的封行朗,顯然不能跟叢剛好好說話了,那是句句帶刺。
“我已經會注意的!”
叢剛盡可能的在消減封行朗心頭積聚的怒火。隻為他能安心養腿。他知道林雪落是封行朗的心頭肉,要是自己‘觊觎’了,某人非跟他玩命不可!
如此低姿态的叢剛,反到讓封行朗更為疑心。因為平日裡這狗東西向來都喜歡跟他唱反調的。
“你這是在心虛呢?還是在勇于承認自己的錯誤呢?”封行朗冷聲問。
叢剛也意識到:自己越是這般唯諾,某人會越覺得自己心裡有鬼。
“封大總裁,你對自己應該有足夠的信心才對!”
叢剛輕托起封行朗的腰,準備伺候他吃晚餐,“就我這種奴才相,哪兒能跟您相提并論呢!您實在是擡舉我了!”
“有自知之明就好!以後要離我女人三米遠,聽到沒有?!”封行朗斥聲問。
“知道了,封大爺!”叢剛順着某人的意。
看到某人對自己如此的低眉順眼,封行朗也氣順了很多。
“對了,一會兒我要跟我家晚晚視頻,你替我洗好澡就主動回避!千萬别讓我家晚晚看到你這副辟邪似的臉,我怕你會吓着她!”
這話說的……真的挺傷人!好在叢剛有着一顆強大的心髒!
“好。”叢剛淡淡接話。
微頓,叢剛擡起眼眸正視着封行朗,突兀的問了一句:“封行朗,如果哪天我成了個沒用的廢人……你應該早把我給踹遠了吧!”
封行朗微斂着眼眸盯看着叢剛那張剛毅的臉龐,邪氣的哼哼一笑,“踹遠是不可能的!我會把你用條鍊子拴上,當一條看門狗養着!”
“……”叢剛的唇角隻是微勾了一下。似乎封行朗這樣侮辱式的回答并沒有傷到他的心。
封行朗探手過來,輕撫着叢剛的頭,“這麼聽話的狗,即便老了、殘了,留在身邊每天看着、罵着,也能舒心點兒!”
這比方打得真好!
一不留神就能把人給活生生的氣死!好在叢剛的免疫力不是一般的強大!
“對了,今晚我回一趟啟北山城,這裡有巴頌和邢十七照顧着……”
“你敢!”
叢剛的話還沒說完,封行朗便厲吼出口,“老子要你每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的守着我!你沒長耳朵呢!放下你所有的破事兒,聽到沒有!!”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兒!
尤其是在封行朗受傷的時候,隻有叢剛在他身邊,他才能安然。
……
封蟲蟲小朋友已經在淺水灣裡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從邢十二強行将他帶回來的那一刻開始。
邢十二好耐心的研究了小家夥幾個小時。發現小東西隻是折騰,但卻不哭不鬧。
一開始鼓弄緊鎖的門,然後接着摸牆且蹦哒着踩踏地面……好像一直在想辦法逃離!
真是個奇特的小家夥!把他當義子養着,一定很有意思!
“小蟲子,你要是肯叫我一聲爸爸,我就放你出去!”
義父什麼的都沒有直接叫爸爸來得關切。小家夥隻是斜了邢十二一眼,便朝哥哥封林諾跑了過去,“諾諾……大蟲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