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a撿拾起那些醫學鑒定報告,當她翻看到最後一張時,便一下子跌坐在了地闆上。
她所擔心的,所心焦的,所憂愁的,最終還是發生了。
也許糊弄嚴邦本人并不難;但Nina糊弄的對象是封行朗,嚴邦當然會格外上心!
要比他自己的事更上心!
“你膽子挺大的啊,竟然敢欺騙封行朗,讓他傻樂呵的喜當爹?”
嚴邦一把卡掐住Nina的下巴,将她的臉掰正過來直視他的眼底:
“說!為什麼欺騙封行朗?欺騙封行朗的代價,你承受得起麼?”
嚴邦那怒不可遏的猙獰模樣,宛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把你生下的小野種說成是封行朗的孩子?真它媽虧你想得出來!”
似乎欺騙了封行朗,要比直接欺騙他本人還來得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Nina啞住了。不知道怎麼開口跟嚴邦解釋。
沒了‘封行朗私生子’的免死金牌,她跟兒子無恙都會有危險。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怎麼逃離這裡!她擔心嚴邦在失控的情緒下,會對她們母子不利。
她返回房間拿手機打給封行朗求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現在隻能寄希望于保姆在聽到響動之後,給封行朗打電話了。
“你它媽的這是在找死!知道麼?”
憤怒中的嚴邦,甩手就是一記耳光,把Nina的整個人都抽歪了過去。
“誰借你的膽子?竟然敢欺騙封行朗?嗯?”
‘吭啷啷……’
暴怒中的嚴邦,高台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腦橫掃在了地面上。
“哇啊……”刺耳的摔砸聲,把睡夢中的小無恙給驚醒了。
又沒媽咪陪哄在身邊,小家夥發出了驚恐不安的啼哭聲。
糟糕!無恙醒了!
“豹頭,把那個小野種抱出來!”嚴邦低吼一聲。
“好的邦哥!”
聽命的豹頭立刻朝嬰兒啼哭的房間直奔過去。
“不……不!别碰我的孩子!别碰我的孩子!”
那一刻的Nina是驚慌的。而這樣恐懼的驚慌,讓她失去了該有的冷靜和睿智。
她沖上去前想拖拽住進房間裡的豹頭,卻被身後的嚴邦一把抓住,将她整個人掀甩在地。
嗷嗷啼哭的小無恙,被豹頭粗魯的抱了出來。
“竟然敢用一個野種來欺騙封行朗?呵,你它媽的膽子真夠大的呢!”
嚴邦上前來,直接卡住小無恙的後頸,将他給拎了起來。就像逮兔子貓類的擒法。
不太舒服的揪法,使得小家夥的四肢不安的在空中揮動掙紮着。哭聲就更大了!
“無恙……無恙……”
“敢再亂撲亂叫,老子就送你跟你的小野種一起上西天!”
沖上前來的Nina,被豹頭手中的槍抵在了原地。
Nina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因為任何的疏忽,以嚴邦的暴戾,都有可能讓才四個月大的無恙命喪當場。
“嚴邦,我沒有欺騙封行朗!”
Nina開始為兒子的性命而辯駁,“以封行朗的睿智,又豈是我一個女流之輩能欺騙得了的?!你太低估封行朗了!”
“你什麼意思?”
嚴邦走近一步,用腳踩在了Nina想起身來抱小無恙的一側肩膀上。
“你是說:封行朗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面對嚴邦的逼問,Nina有些猶豫不決。嚴邦之所以暴怒,是因為他認為是她欺騙了封行朗;是不是說,如果自己沒有欺騙封行朗,兒子無恙就會躲過這一劫?
“他當然知道!”
Nina暗自深呼吸,“你都能想到給無恙跟封行朗做親子鑒定;封行朗那麼小心謹慎的人,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做呢?”
這番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以封行朗精明睿智,又怎麼會被一個女人給欺騙了呢?!
他嚴邦能想到的,封行朗一定會早早的想到!
“可封行朗一直認為這個孩子是他的私生子!”嚴邦低厲的逼問。
“你有聽他親口承認嗎?”
Nina迎上嚴邦那張兇神惡煞的臉,“他隻說過,他會當無恙的幹爹!就從來沒有承認過無恙是他的私生子!是你自己在一廂情願的認為!”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是封行朗在故意的欺騙我啰?”
嚴邦似乎想起:對于這個孩子的身世,封行朗的表态一直模棱兩可。
“那是他跟你之間的私事,與我無關!也與無恙無關!”
嚴邦撤去了踩在她肩膀的腳,Nina立刻爬起身來,想去奪回嚴邦手裡拎着的小無恙。
小無恙的哭聲漸小,她很擔心兒子會出事。
就在Nina的手觸碰到小無恙時,嚴邦又将小家夥給舉離。
“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沉思幾秒之後,嚴邦才問出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如果封行朗沒有被欺騙,那就意味着封行朗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份;在知道這個孩子身份前提下,還能對這個孩子寵愛有佳,那就說明這個孩子的身份不簡單!
這才算是問到正題上了!
可嚴邦的這一問,着實把Nina給吓住了。如果讓嚴邦知道這個孩子是他自己的,他會不會……Nina不敢往下想!暴戾中的嚴邦,壓根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什麼虎毒不食子在嚴邦的面前,完全是可以改
寫的。
“你想要的答案:是我沒有欺騙封行朗就行了!你沒有必要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Nina不敢拿無恙的生命冒險;她清楚的知道:嚴邦不知情,要比知情來得好!
“不說是麼?”
嚴邦冷哼一聲,瞄了一眼哭得臉色泛紅的小無恙,“看來,是我的問話方式不到位!”
小家夥的胳膊有些弱,似乎支撐不了全身的重量;嚴邦便揪住了小家夥的一條腿,将他倒拎在手上。
“豹頭,把窗戶打開!”
沁涼的晨風吹入,卻沒能消減屋子裡的緊張氣息。
“無恙……無恙……”
預感到情況不秒,Nina嘶吼一聲沖了上來,卻被豹頭給控制了。
嚴邦拎着小無恙的一條腿,将小家夥整個身體都送出了窗外。“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是不肯說,那就直接樓下去替你兒子收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