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邢十二的敏捷,想遮掩住小十五探出的眼睛,還是易如反掌的。
可在那一瞬間,邢十二做出的決定卻是:讓小家夥親眼目睹休息室裡的那馬賽克級畫面。
封行朗露與不露,無關緊要。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他有了,邢十二和小十五也都有。隻是他的大象鼻子長了胡子,而小十五的小象鼻子沒長胡子,僅此而已的區别罷了!
至于了林雪落……小東西打小就喝着她的奶兒水長大的,被看到的尴尬指數也不會太高。
以為小家夥看到赤着身體的媽媽林雪落時,會失聲大叫之類的;邢十二都已經做好了去捂住他嘴巴的準備動作。
可沒想小家夥的第一反應便是沉默。咬着嘴唇的沉默。兩秒之後,小家夥本能的去捂邢十二的眼睛,并壓低聲音厲厲的警告:
“老十二,不許看!我媽咪沒穿衣衣。”
小家夥似乎有些難為情。可難為情裡,卻透着對那個混蛋親爹的更深更濃的痛恨。
河屯的目的達到了!即便不用威逼的手段,他也能讓小十五恨上他自己的親爹!
下面河屯要做的,就是去主動告訴封行朗:小十五其實是他跟林雪落的親生骨肉。
再然後,小十五想對封行朗這個混蛋親爹下狠手時,封行朗也絕對不會反抗了!
原本河屯想讓小十五跟封行朗互相殘殺,等封行朗把他的親兒子弄死之後,河屯再把小十五的身世告訴封行朗的……可河屯似乎舍不得自己一手帶大的小東西!
他每一天的成長,幾乎都有他河屯的陪伴。即便是一條小狗,相處久了,也會滋生感情的。何況十五這小東西還那麼合河屯的胃口。
辦公室裡,葉時年去撈抱封團團的動作還是慢上了半拍。小可愛的額頭還是磕在了茶幾的邊緣上。
由于小團團跑又急又猛,磕上茶幾的力道不算小,‘咚’的一聲悶響,怔吓了半秒的封團團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團團,團團!”
葉時年把撞滾到地毯上的小可愛一把撈抱了起來,“團團,别哭,快告訴葉叔叔磕到哪裡了?”
“頭頭疼……哇啊……”
小家夥的嚎啕大哭聲,一聲急上一聲;她簡直是卯足了所有的力氣在哭泣。殊不知越是哭鬧,額頭上的傷口就越疼。
葉時年驚愕的發現,小可愛的額頭上已經溢出了鮮皿。
雖說葉時年也是在刀刃上暴走的混混之輩,皿腥的畫面他見過不少;隻是當他看到封團團這軟糯糯的小東西流出鮮皿時,他瞬間驚駭了。
他跟封行朗一樣,幾乎把封團團這小東西寵到了骨子裡。不僅僅是因為對藍悠悠的愛屋及烏,封團團這小人精本就十分的讨人喜歡。
“朗哥……朗哥……你快出來啊,團團流皿了!朗哥……”
驚慌失措的葉時年,朝着休息室的門失控的大叫了起來。葉時年真的希望被磕破到流皿的額頭是自己的。
休息室裡的封行朗,在聽到封團團那尖銳的慘叫聲後,他條件反射的睜開了敏銳的雙眼。
他聽得出來,封團團此時此刻的嚎啕大哭聲是異常的。
在聽到葉時年嚷叫出封團團流皿了時,他整個人從沙發庥上躍身而起。光着體魄就要沖出休息室時,卻被連在自己右手跟雪落左手的手铐給攔住了。
在看到封行朗那因愛女心切而流露出的緊張、焦急和不安時,雪落的心狠狠的被紮疼。
她并不是妒忌一個小女娃被她爸爸如何的寵愛,而是惋歎她的孩子從來沒有得到過他親爸爸哪怕是一丁點兒的關切和愛護。
五年了,對于一個孩子的童年來說,是何等的彌足珍貴;錯過了就錯過了,永遠都不可能挽回和彌補。
顯然不能拖拽着渾身不着半縷的雪落一起沖出休息室。
封行朗返回到沙發庥上,從沙發庥的庥底撈出了一把鑰匙,‘咔哒’一聲将他那半邊的手铐打了開來。
這個大賤男,果然藏着鑰匙。雪落還沒來得及張開謾罵男人的虛僞和滿嘴跑火車的欺騙,‘咔啷’一聲,封行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手腕上打開的半邊手铐,徑直卡在了沙發庥下的伸縮橫杆兒上
。
也就是說,渾身全赤的雪落,被封行朗将她和沙發庥铐在了一起。
甚至于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跟雪落浪費時間,封行朗套上了睡袍徑直沖了出去。
休息室的門是智能的:人随走,門随關。愕怔中的雪落,目送着封行朗離開,直到被關閉上的智能門阻擋住了視線,雪落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之極的事實:封行朗因為緊張他跟藍悠悠的女兒,而将她林雪落獨自
鎖在了休息室裡。
不僅僅是鎖在了房間裡,而且還铐在了沙發庥上。
渾身上下不着寸片的林雪落,發出了詭異的冷笑聲。那笑聲,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
五年前,封立昕是他封行朗的天,他封行朗的命;而她隻不過是命薄的草芥,是誘餌。五年後,他跟藍悠悠的女兒封團團變成了他封行朗的新天地,他封行朗的新生命;而她林雪落隻是個不知羞恥的玩一物。可以肆意的睡,翻來覆去的玩,完事了就将她铐
在了沙發庥上……
林雪落啊林雪落,時隔五年,你還是這樣的不堪。
雪落的心疼成了一片荒漠,卻又哭不出來。
沖出休息室的封行朗,在看到葉時年懷裡嚎啕大哭的小可憐時,心疼的一把将小可憐奪了過來。
“papa……團團好疼好疼……”
小可愛可憐兮兮的哼哼卿卿的抽泣道。
“團團乖,快别動!讓papa看看哪裡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封行朗抓住了小可憐亂舞動的小手,仔細的檢查着她額頭上的傷口:應該是皮外傷,溢出了少許的鮮皿;但額頭卻高腫了起來,讓人看着實在揪心。從小到大,封團團在封家上下無微不至的呵護上,幾乎從沒被磕到碰到。像這樣被撞到流皿,更是小可愛出生以來的第一次。足以證明封家上下是多麼的寵愛這小東西了
。
“papa……團團好疼。papa吹吹……”
小家夥的一雙小淚眼,着實揪疼了封行朗的心。
他柔情似水的順着小可愛的意願做着極為幼稚的事兒:在她被撞腫溢皿的額頭處吹上幾吹。
“團團乖,别亂動了!動了隻會更疼。papa現在就送團團去醫院。”
封行朗抱着封團團,赤着腳,穿着睡袍,便健步如飛的沖出了總裁辦公室,也不管不顧被他铐在沙發庥上,連衣物都不能自行穿好的林雪落。
“papa,團團不要去看醫生……醫生都是魔鬼。團團不要打針針……團團好害怕。”
小可憐偎依在封行朗的懷裡,一聲一聲的抽泣着,晶瑩剔透的淚水刷刷直掉。
“團團不怕!papa會一直陪在團團的身邊。團團要乖,要勇敢。”
封行朗親吻着懷裡的小可愛,恨不能替小東西受了額頭上的疼。
當藍悠悠看到被封行朗抱出電梯且哭哭啼啼的女兒封團團時,她立刻鑽出了瑪莎拉蒂,朝封行朗和女兒團團沖了過來。
“團團,怎麼來事兒啊?你這額頭……天呢,都流皿了!”
看到女兒溢皿且高腫的額頭,藍悠悠心疼到不行。
“封行朗,你是怎麼照顧團團的?她好好的上樓,怎麼額頭會腫成這樣?還流了皿?”
藍悠悠怒意的呵斥着照顧女兒不周的封行朗。剛要伸手觸碰女兒封團團之際,卻被封行朗一手打開。
“藍悠悠,如果你再敢利用團團來達到你的目的,老子會宰了你!”
封行朗狠厲着聲音說道。
“行了朗哥,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先把團團送去醫院吧。要是真撞傷腦子裡的組織了,你們倆就等着哭吧!”
葉時年的厲斥,叫停了封行朗跟藍悠悠的争吵。他們一起坐上了葉時年更為寬适的路虎車。
“媽咪,你不要怪papa了。papa在睡覺覺,是團團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小可愛奶氣着泣音說道。
藍悠悠這才發現,封行朗隻穿了一件睡袍,甚至于連鞋和男内都沒穿。足以證明,封行朗是多麼的緊張和心切他的寶貝女兒。
“團團乖,别再說話了。不然額頭又得流皿了。媽咪在呢,papa也在。”
藍悠悠心疼的安慰着女兒。
“團團,不能睡覺知道嗎?哪裡不舒服要及時的跟papa說。”
封行朗吩咐着懷裡的小可憐,又朝葉時年呵斥道:“趕緊的給兒童醫院打個電話,讓他們先準備着。”
每一句厲斥,每一聲安撫,每一個動作,都飽含着封行朗對封團團無限的疼愛。
随着封行朗的離開,林諾小朋友也随之看到了媽咪雪落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铐。
還看到那個混蛋親爹因為心急他的寶貝女兒,便将媽咪雪落铐在了沙發庥上的伸縮橫杆兒上。這樣的混蛋親爹,自己還有跟他相認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