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緩兵之計,亦是河屯對小家夥并不太熱情的狀況的不滿表達。
在河屯看來:小十五在看到他這個義父時,應該是歡呼雀躍才對。而不隻是追問他的親媽。
“十五當然也想義父的了……隻是親親媽咪是女生,十五必須多想她一點兒。”
小家夥并沒有因為河屯的不快,還改變親媽林雪落在他心目中的第一重要排序。對于一個才5歲的小P孩子來說,親媽的地位,永遠無人可以替代。
“嗯!這個理由夠充分!義父就原諒你對義父的怠慢了!”
河屯打橫抱起小家夥,一個回旋,便讓小家夥騎上了他的肩膀。
這個動作,曾經是小十五最喜歡的親昵方式。總覺得自己騎在義父河屯的肩膀上,要比其他的義兄們高人一等。可以更好的任他狐假虎威。
可今天騎在河屯的肩膀上時,小家夥并沒有任何的欣喜,隻是一個勁兒的朝着身後的盤山山路眺望着。多好幾天沒見着自己的親親媽咪了,小家夥想得都快哭了。
“義父,你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把我親親媽咪一個女生丢在了申城?”
小家夥小鼻子裡呼哧着抱怨之氣。
被小家夥這麼一責問,河屯到是有點兒無從作答。本想跟小家夥實話實說,可又不想小十五聽到真相之後跟他鬧騰。
“放心吧,你十二哥陪着你媽咪呢。”
說來說去,河屯還是不想讓5歲的小東西傷心。然後哭哭啼啼的跟他鬧。
小家夥這才意識到:邢十二果然沒有跟義父河屯一起來佩特堡。跟義父一同回來的,是一個陌生人。好像從沒在佩特堡裡見過。
此人是邢十。邢二将他暫時留在了河屯的身邊。
邢十看着騎在河屯肩膀上的小十五,目光很淡。并不像其它義子那樣,一看到小家夥,便會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揚。
“看什麼看?你誰啊你?我不喜歡你,懂不懂?不許再盯着我看!”
小家夥的無名之火來得着實的無厘頭。或許隻是想發洩一下自己沒能見到親親媽咪的苦澀和傷感。
邢十的目光挪開了,但依舊站在離河屯兩三米距離的地方,并沒有因為小家夥不友好的厲吼而遠離。
“十五,不許沒禮貌!他是你十哥。”
河屯将肩膀上的小家夥托抱了下來兜在懷裡。
不算介紹的介紹。
“我沒有什麼十哥!我隻有四哥五哥,還有八哥和老十二!”
小家夥并不是不友好。隻是覺得這個人的存在,對親爹封行朗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兒。
晚餐,小家夥吃得并不多。隻是撥動着碗裡的米粒,卻不肯吃。
“你不是說喜歡吃米飯的嗎?義父還特地請了中國廚子給你做的中餐。”
邢八擔心小家夥的軟鬧騰會引起義父河屯的不快,便上前來勸說着小十五。也算是提醒。
“沒見着親媽,跟義父生氣呢?”
河屯放下紅酒杯,問。
小家夥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其實遠不止這些:還包括河屯把親爹封行朗鎖在了暗室裡。
一直到現在,小家夥都沒有開口去求義父河屯。
“要不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就讓老八帶你去申城找親媽,如何?”
河屯一副妥協的口吻,“義父對你啊,總是這麼的心軟。”
可小家夥卻猶豫了。
要是自己走了,親爹封行朗怎麼辦?他還被鎖在暗室裡呢!
相比較于能見到親媽,混蛋親爹的安危,也很重要。
“還是過幾天再說吧。我也不是很想媽咪的了。”
小家夥有些違心的說道。并開始埋頭扒拉着碗裡的米飯,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這小東西,真跟個小人精兒似的,靈怪着呢。
吃過晚飯之後,小家夥便開始緊鑼密鼓的纏上了義父河屯。隻要纏住了義父,想必親爹封行朗也能暫時安全了。
一雙小巴掌,要河屯的後背上拍得啪啪作響。
精健的後背上,被累累的傷痕覆蓋着。
河屯擁有着男人的剛毅、深刻、渾厚,滿滿的男人味兒。
似乎在向世人述說:他河屯能有今天,都是從槍林彈雨中争取回來的。
“義父,這麼拍,你舒服嗎?”小家夥吧唧吧唧的讨好着。
“舒服……舒服極了!我家十五越來越孝順了。”
河屯享受着小家夥在他後背上亂折騰的小巴掌。身體舒不舒服另說,但這心裡着實是舒心的。
“義父,這些傷疤……還疼嗎?”
小家夥用小手摳了一下一條比較深的傷疤。早已經愈合,但看起來還是挺觸目驚心的。
“不疼!這些都是男人的勳章!”
河屯沙啞着聲音,像是舒服的快睡了。
一個小時後,在河屯的感染之下,小家夥終于累趴在了他的後背上,酣然入夢。
邢十二小心翼翼的将小家夥從河屯的後背上抱起;在河屯坐起身後,又将小家夥送進了河屯的懷裡。
河屯俯身親了親小家夥紅撲撲的小臉,用粗粝的大手輕輕的蹭理着小家夥的黑亮的帥氣睡發。
“十二,這幾天,你回避着十五。别讓他看到你,不然小東西又要卯足勁鬧騰了。”
原來邢十二是跟河屯一起回的佩特堡。
因為有些事情,必須避開小十五去做,所以河屯便讓邢十二先行隐匿在佩特堡裡。
看來,河屯對小十五的溺愛,又上升了一個新的高度。
将睡着的小東西交給邢八之後,河屯才緩緩的離開了養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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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開門聲,驚醒了原本就睡得很淺的封行朗。
即便不用轉身來看,封行朗都知道:河屯來了。
似乎随着河屯的到來,不大的暗室裡也随之帶起了一陣幽寒之風。
那是死亡的氣息!
“後悔主動送上門來給我當階下囚了吧?”
河屯的聲音,帶着王者勝利的傲然之意,“原本我還想讓遊戲的跨度更長久一些的……誰想你這麼的迫不及待呢!”
封行朗緩慢的轉過身來,便看到背光而立的河屯。他看不清河屯的臉,隻看到一個高大健壯的輪廓,染在光亮裡,像是從地獄來的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