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别挂電話!”
座機裡,傳來了封行朗低沉而略帶殇然的聲音。
并不難判斷,接電話的人是林雪落。如果是兒子林諾,小家夥一開口便是一通好斥了。
雪落默了幾秒。隻是握着手裡的電話,靜靜的聆聽。
“随便說幾句!罵我也行!”
似乎這一刻的封行朗孤寂得挺讓人心疼的。他讨好似的想得到雪落的安撫。
這有點兒不像他封行朗本尊了!
“你什麼時候放我們母子離開?”
于是,雪落便順了封行朗的意,随便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身體是自己的,雪落知道要愛惜。也知道自己跟孩子暫時被軟禁在這裡,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着,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無奈選擇。
留下跟封行朗糾纏;回去河屯身邊寄人籬下,都不是雪落想要的!
雪落想帶着兒子林諾離開申城,去過她們母子應該有的自由自在且自食其力的生活。
封行朗微微淺歎出一口濁氣,“等你什麼時候能把我當成坦誠相待的丈夫;等諾諾什麼時候能甜甜的叫我一聲親爹,我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關着你們母子了!”
坦誠相待的丈夫?
雪落着這話特别想笑!
還想讓兒子甜甜的叫他一聲親爹?
這男人還真能想!
一個棄自己孩子于不顧的父親,又怎麼可能讓孩子發自内心的去叫他親爹呢!
“封行朗,沒意思的。”
雪落平靜的說道:“你還年青,英俊又多金,想嫁給你的女人,應該多如過江之鲫吧!隻要你勤勞一點兒,趕在四十歲之前生個足球隊,還是很有可能的!”
“那行,我們一言為定!等你養好身體,我一定勤奮勞動,争取讓你在我四十歲之前,生足一個足球隊!”
聽着女人的話,封行朗的心情似乎也随着明媚了起來。
“……”雪落無語凝噎着幾秒,“封行朗,去找别的女人吧!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是個錯誤。”
“那就一直錯下去吧!”
男人的聲音沉甸甸的。帶着磁性的低沉,沒有了往日的浮魅之意。
“封行朗,團團找不到媽咪了,一會哭得很可憐吧?
你大哥失去了他心愛的女人,一定正痛心疾首着吧?
還有你跟河屯之間的皿海深仇……
你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去處理呢!就别在我們母子身上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了!
我們母子倆完全不值得你封行朗去投入時間和精力。還是放我們離開吧,我跟諾諾都會感激你的!”
雪落一口氣說完這些。
而這些,都是封行朗此時此刻所面臨的困境和磨砺。
不等封行朗作答,雪落又繼續說道:
“封行朗,其實我挺同情你的!你甘願粉身碎骨,去得到你想得到的。可什麼都想得到,卻又無法得到所有……”“這幾天來,我終于把所有的事情想清楚了。五年前,我沒有怨恨你;五年後,我也不會怨恨你。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我能理解你!我隻求我們能夠好聚好散,諾諾不能
繼續生活在這樣的仇恨之中。我們母子需要一個健康的,自由的,可以自食其力的生活環境!”
“你放心吧,我不會帶着諾諾回去河屯身邊的。”
想來,也真夠可悲的。
自己跟封行朗做了法律上五年多的夫妻,今天是雪落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悲哀的是,她跟他的推心置腹,隻能通過這樣的電子設備。
雪落是自卑的。
直到這一刻,她依舊自卑。
她并不怨恨封行朗兩次的抛妻棄子。
反而覺得:要是封行朗舍棄了别人來選擇她們母子,反到會讓雪落覺得不适應、不自信。
或許在雪落的心目中,一直就根深蒂固着一個自卑的思想:自己應該會成為被别人抛棄的對象。
雪落的自卑心理,并不比袁朵朵少。
尤其是在當自己跟别人被同時放在天枰上衡量時!
封行朗久久的沉默着。
一句‘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我能理解你’着實讓封行朗哀意橫生。
她們母子或許真的隻想要一個平平凡凡的生活環境,可他連這最起碼的東西都給不了她們母子。
良久,座機裡傳來的被挂斷電話的嘟嘟聲。
雪落默了一下,便把電話放了回去。
自己真的不怨恨封行朗對她們母子一而再的抛棄嗎?
應該不怨恨的!
雪落在想:要是封立昕不是那個男人的親大哥;要是封團團不是藍悠悠跟他大哥封立昕的女兒;要是隻是一個陌生的路人甲,那個男人應該會選擇她和她的孩子吧?
是什麼樣的自卑心理,才會讓雪落将她們母子去跟一個陌生的路人甲做對比?
以為自己隻要真心去愛,就能得到兩情相悅的愛情……
可殘酷的現實讓雪落再也提不起去愛的勇氣!
此生,就讓自己跟兒子林諾相依為命吧!
“太太,這個藥膳要趁熱喝。祛惡滋補的。”
等雪落挂了電話,月嫂才将煲好的藥膳端送到她的跟前。
雪落點點頭,接過月嫂手中的藥膳碗便乖乖的喝了起來。并不是很苦口,雪落一鼓作氣的将它喝完。
所有的藥膳和滋補羹湯,隻是要月嫂做的,雪落都來者不拒。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雪落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先要有一副好的身體。
不愧為金牌月嫂,才一個多星期的調理,雪落覺得自己滿目瘡痍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兒的康複中。
至于心靈上的創傷……
不提也罷!
反鎖的防盜門被打了開來。風塵仆仆的男人出現在了雪落的面前。
是封行朗。
封行朗健步朝剛喝完藥膳,正準備躺在沙發庥上稍做休息的雪落走過去。
雪落擡起頭來,便迎上了男人那張放大的俊臉。剛要開始說什麼時,卻被男人緘封住了微啟的雙唇。
男人的吻,烈得讓人戰栗。強勁的舌,整個堵進了她的微微半張的嘴裡,深深地圈住她的,被瘋狂攪動着。靈動的噬吸過她敏感的上鄂,滑過她的齒邊,吸走了她的甘美。而将不屬于她的滋潤全數
的侵沒到她的嘴裡,和她的混在一起,滑下她微仰的喉嚨。他吻離她,微帶戾氣:“你還需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