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稚氣的眼晴裡,閃動着不可思議的驚奇之光。
雪落似乎沒能聽得懂兒子的話:
什麼叫‘一個長得像我的大姐姐’?
是不是說:有一個小女孩兒,長得跟兒子林諾很像?
長得像兒子林諾的小女孩兒?這似乎……不太可能吧?
難不成誰又給封行朗生孩子了?
雪落忍不住聯想:即便藍悠悠給封行朗趕急趕火的生了女兒,那也可能是個妹妹才對!
難道說,藍悠悠回了佩特堡?
“諾諾,你是在哪裡看到那個像你的大姐姐的?”
“在一個黑黑的房子裡!隻點着蠟燭……那個大姐姐一直不說話。”
雪落被兒子的話給驚訝到了。因為她知道兒子林諾是不會對她說謊的。看到了就是看到了。
“那個大姐姐……叫什麼名字?有沒有諾諾個兒高啊?”
雪落耐心的詢問着兒子林諾。想幫小家夥把想描述的思路理清楚一些。
“比諾諾個兒高很多呢……跟媽咪差不多高!長得可美可美了!”
小家夥忍不住的誇獎道。似乎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妥,小家夥又補充上一句:
“當然了,還是沒有我媽咪漂亮了!我媽咪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女人!”
這小馬P拍的!
兒子林諾的話讓雪落再次驚訝:一個跟她個子差不多高的,又長得跟兒子林諾很像的大姐姐?
天啊,該不會是封行朗的孿生妹妹吧?
可也沒聽封立昕和封行朗說過有什麼妹妹啊!
雪落隻知道封行朗是個私生子,他有沒有妹妹,還真不知道。
即便有,又怎麼會在佩特堡裡呢?而且雪落從來都沒有見過佩特堡裡有過這麼個女人啊!
“那個大姐姐……都說了些什麼啊?”雪落又問。
小家夥搖了搖頭,“大姐姐一直不說話,也不動!就這麼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
一動也不動?
雪落着實疑惑,“那大姐姐跟你義父說話了沒有啊?”
佩特堡裡,有一些地方是禁地,雪落是進不去的。雪落能去的地方,還沒有兒子林諾多。
“也沒有!大姐姐誰都不理,隻是一動不動的站着!”
“隻是一動不動的站着?諾諾,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個活人,而不是一幅畫像?”
雪落實在是好奇。怎麼會有這麼一個長得跟兒子林諾很像的女人住在佩特堡裡的。
“怎麼可能是一幅畫像呢?你有見過畫像穿着衣服的麼?”
自己的智商被人懷疑了,小家夥着急争辯了起來。
被河屯喂了些紅酒,小家夥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似乎被問得有些發困,小家夥一直打着哈欠。
“媽咪,我困了,要覺覺了。”
“媽咪這就抱諾諾去睡覺覺!”
雪落沒有繼續詢問下去,抱起稍稍有些醉意的兒子朝樓下的卧室走去。
可在卧室的走廊裡,抱着小家夥的雪落迎上了酒意微醺的河屯。
“把十五給我!”
河屯剛一開口,雪落就聞到了他滿口的酒氣。
“邢先生,諾諾……十五睡了,明早再讓他去找您吧。”
雪落委婉的拒絕着河屯。她擔心醉酒的河屯實在是捉摸不定。
“把十五給我!”
河屯提高聲音呵斥道。剛毅臉龐上的肌肉在跳動着。
雪落是害怕的,但為了兒子林諾的安全,她又是勇敢的。
“邢先生,你醉了。十五晚上睡得野蠻,我怕他會擾了您休息。”
“把十五給我!”
河屯又是一聲生冷的重複。配合上動作,他直接把林諾小朋友從雪落的懷裡奪了過去。
雪落不敢跟河屯争搶,她擔心會把兒子林諾扯疼。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河屯将睡着的小家夥抱離了自己。
河屯離開的步伐有些踉跄,雪落在後面看着實在是心驚肉跳的。她追了幾步,卻發現河屯的步伐雖然不穩,但卻把懷裡的小家夥抱得穩穩的。
雪落不敢繼續去追河屯,但又不放心酒氣微醺的河屯會不會對兒子林諾不利。
思前想後,雪落決定去找邢十二。
五年的蛻變,将邢十二從一個白淨的少年,打磨成了一個英俊的成年男子。
那年在冬雨中見到邢十二的時候,他才不滿十八歲,還消瘦單薄;而現在的邢十二,早比當年壯實了很多。
雪落輕叩了兩下邢十二房間的門。她很少下樓來找河屯的任何一個義子。一般情況下,她隻會呆在三樓,隻有白天的時候她才會下樓來。
開門的一瞬間,明明身上穿着睡衣,可剛剛沐浴後的邢十二在看到雪落的時候,還是臉紅了。
雪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緻了眼前這個翩翩少年走上了一條殺戮的不歸路,可雪落還是挺替邢十二感覺到惋惜的。
“十二,你義父喝得醉醺醺的,他又把諾諾給強行給抱過去了……我擔心諾諾會擾着你義父休息,能不能請你去你義父房間看看啊?”
雪落真的很擔心兒子林諾的安危。小家夥是她的一切,她的精神支柱,是比她的生命還重要。
邢十二隽秀的面容沉了一下,微微提息,“今天是我義母的祭日!我們都别去打擾我義父了!”
“什……什麼?今天是你義……義母的祭日?”
雪落着實一怔。難怪河屯今天看起來特别的異常。原來河屯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曆程啊!
“你放心吧,我義父很疼十五的。十五肯定不會有事兒。就讓十五今晚好好陪着我義父吧。”
邢十二的話帶上了稍稍的懇請。
雪落雖說依舊擔心兒子林諾,卻不得不點頭答應。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雪落突然想起了兒子林諾剛剛所說的話:一個長得很像他的大姐姐!
難道說,那個大姐姐就是邢十二口中的義母?
河屯的妻子?
而且長得還很像兒子林諾……
難道是……封行朗的母親?
如果邢十二口中的義母真是封行朗的母親,那就意味着封行朗母親留給封行朗的那幅素描畫,畫的就是河屯!
雪落越想越覺得那幅沒畫好的肖像畫,畫得真的很像河屯!尤其是眼尾的那條細細的疤痕。
可小家夥叫的是姐姐啊,這年齡上……似乎出入有些大!
雪落似乎又想到兒子說那個‘大姐姐’,一句話也不說,隻是一動不動的站着?
并不是一幅畫像,而且還穿着衣服!雪落越想越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