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冰天一的父母被衆人包圍着,他們耳中聽到最多的話語,就是冰天一如何優秀。當然,此時的冰父可是半點都開心不起來,畢竟自己兒子成立建築公司的一千萬,都是從銀行貸來的錢。
如果這些錢盡快賺到手那就罷了,但如果這些錢全都賠掉,那别說自己下半輩子了,估計冰天一這一生都無法翻身。
可在這種情況下,冰父也隻能強顔歡笑。
四十分鐘的節目結束,冰天一開始邀請賓客就餐。地點還是大金華,在這個不大的縣城中,也隻有大金華算得上是夠檔次的。
陳華強和趙瑞等人開車離開,冰天一直等到這邊賓客全都走完,他才将這邊的事情安排給了慕容清和耗子兩人照看,自己帶着楠浩還有鴨哥朝大金華趕去。
哪想到聚餐剛開始沒過二十分鐘,門外楠浩臉色陰沉,邁步從門口走進來。看到冰天一後,楠浩湊上前去,低聲對冰天一說:“冰哥,門口有個人找你。”
冰天一看到楠浩臉上神色,心中也有些好奇,他低聲問:“什麼人啊?”
“他說是你二大爺。”楠浩滿是無奈的說。
如果是平時,楠浩在聽到此話之後,肯定會讓别人将這人趕走。但今天冰天一提前就安排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任何人見紅。
作為一個神算,冰天一對這些看的還算是比較重要。
“開玩笑吧?我二大爺?”冰天一真想當場罵娘,要知道自己就一個爺爺,而且去世也已經多年。現在稀裡糊塗怎麼可能冒出來一個二大爺?
“怎麼辦?我看對方好像是從農村來的,要不要我帶幾個兄弟将他給趕走啊?”楠浩好奇問。
聽到這話,冰天一心頭一怔,看着楠浩低聲問:“你說他是從農村來的?”
楠浩點頭笑道:“看樣子很像,身上穿的也比較陳舊一些,戴着一頂草帽,穿着一雙布鞋。”
見楠浩如此描述,冰天一心想莫非是自己鄉下的某個遠房親戚?想到此處,冰天一邁步出門的同時對楠浩低聲說:“你先看着照顧好這邊,我出去瞧瞧。”
楠浩點頭答應,冰天一出門之後,隻看到門前站着三男兩女。站在最前面的是個胡須花白的老人,不過看年齡也就六十多歲。
“這人我沒見過啊?”冰天一皺眉,口中喃喃說道。
盡管如此,他還是上前客氣問道:“請問你們找誰啊?”
“這裡是不是冰老二的兒子宴請賓客?”站在最前面的老者對冰天一厲聲問。
冰天一皺眉點頭,輕聲答應。
“你就是冰老二的兒子吧?”
“是啊,您是?”冰天一好奇問。
“小兔崽子,你二大爺都不認了是吧?是不是感覺自己有錢了,準備将我們這幫窮親戚都不認了啊?”老頭看着冰天一,手指在差四五公分就戳在冰天一鼻尖上。
冰天一情急之下連忙後退兩步,看着眼前老頭直言笑道:“老爺爺,有話您好好說,我真的沒見過您啊。”
“那我呢?我你總該見過吧?當年你爹窮的要死,帶着你來我家裡借錢。要不是我心好,給了你一碗面糊糊,你估計早就餓死了。”旁邊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女人站出來,口齒伶俐,字正腔圓的喝到。
如果不說這件事情,冰天一或許還真想不起來眼前這幫人是誰。現在聽這個女人如此說,冰天一頓時怒氣橫生。他腦海中不禁想起自己六歲的時候,剛上學家裡給自己交不起學費,找自己親戚借錢的事情。
而眼前這位老頭,正好就是自己母親的大表舅,這個胖女人如果沒記錯的話,就是當年将他們從門口趕出去的那位兒媳婦。
“大表姑,原來是你們啊?”冰天一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故作客氣的問。
說實話,當年冰天一家境在他們這幫親戚中算是最寒酸的,沒有之一。而在所有親戚中,家境最好的就是他母親的大表舅家。三個兒子,每年都種三四十畝地,家裡還開着一家磨房,吃喝不愁之外,還能有些存款。
不過随着時間的變遷,在他這個二大爺的領導下,三個兒子兩個娶到了媳婦,還有一個至今還打光棍。用他二大爺的話來講,隻要有土地在,農民就能富起來。
可是現在,他們家的地依舊種着二三十畝,可每年除過能收獲一兩百袋糧食之外。手中也沒幾個存款,直到現在,一個媳婦彩禮花費十幾二十萬。自己三兒子連個女人都說不起。
無奈之下,三兒子隻能來縣城建築工地打工。可沒想到沒多長時間,建築公司倒閉。不過或許對于這小子來說是否極泰來,沒想到無意中竟然打聽到最新成立的建築公司和他們家還有親戚關系。
就這樣,在家中老三的鼓動下,冰天一這個所謂的二大爺舉家帶口,投奔冰天一來了。
大表姑見冰天一詢問,趾高氣揚的說:“大侄子,隻要你認我這個大表姑就行了。我們還沒吃飯,你這會正在宴請别人,我們就先進去了。”
冰天一苦笑,對自己大表姑說:“進來吧。”
将這五個人帶進大廳之後,冰天一對站在門口的楠浩直言說:“安排他們去那邊坐着吧。”
楠浩點頭,可沒想到這時候旁邊老頭站出來對冰天一問:“貴賓席在那?我們遠道而來,你安排我們去邊上坐着,你這是大逆不道啊!”
此話一出,冰天一差點笑噴出來。貴賓席,大逆不道!這都哪跟哪啊?
不過對方畢竟是個老頭,冰天一也總不能做的太過。旁邊楠浩也是聰明,在等老頭說完之後,他直言笑道:“老爺子,您說的是不是桌子上有貴賓标簽的啊?”
“對,别以為我沒在縣城吃過酒席。”老頭闆着臉,對楠浩直言說。
楠浩一笑,看着老頭直言說:“老爺子,我肯定給您們安排貴賓席,您跟着我走吧。”
看到老頭跟着楠浩轉身離開,冰天一甚是無奈的笑了笑,等老頭離開,冰天一這才轉身朝包間中進去。
進門後趙銳等人已經喝的有些微醉,冰天一剛進門,趙銳便起身端起酒杯對冰天一笑道:“冰神算,來,我們兩人今天喝一杯。”
冰天一滿是苦逼的笑道:“我最近還不能喝酒,石副書記知道的。”
“石副書記這人不會說話,來,這杯酒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陪着我喝了。”趙銳下了死命令,緊盯着冰天一笑道。
看到這幕,陳華強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自己和石濤的關系挺好,但和趙銳僅僅就是見過幾面而已。
就在冰天一百般為難之際,白潔微笑着起身,看着趙銳直言說:“趙書記,這樣吧,我陪着你玩玩吧。”
“白潔,您就别鬧了,我和冰總玩玩,你這樣不太好吧。”趙銳看着白潔有些尴尬的說。
“冰總是我小老弟,我照顧照顧他還不行啊?”白潔笑着說。
看到白潔臉上真摯的笑容,趙銳也是無奈。
“那好吧,白姐你都這樣說了,那我沒什麼好說的。”趙銳說着,端起酒杯示意。
其實冰天一也知道在這種場合不喝酒肯定是不行的,但算算日子,明天結束四十九天的齋戒就算是圓滿完成了。如果今天喝酒,那豈不是前功盡棄嗎?
就在冰天一左右為難時,包間房門被人敲響。冰天一聽到後,到了門口順手将門打開。楠浩站在冰天一面前,臉上帶着一抹苦逼的笑容,直言說:“冰哥,你還是出來一趟吧。”
冰天一不用猜就知道怎麼回事,肯定是自己那個所謂的二大爺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無奈之下,冰天一回頭對在座的客人道歉,出門後,冰天一對楠浩問:“又怎麼了?”
“您過去看看吧,我是沒轍了。”楠浩哭喪着臉,甚是不悅的說。
冰天一朝旁邊角落處望了眼,此時自己的兩個表姑正在忙不疊的吃着,而老頭則是靠在椅子上,嘴角叼着一支香煙,看上去就像是金盆洗手的黑大哥。
剛走了不多幾步,正在外面照顧客人的父母看到冰天一臉上神色,冰父湊上前低聲問:“怎麼回事?”
“你和我媽先去旁邊包間中吃飯吧。”冰天一苦笑着說。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冰父皺眉問。
“您就别問了,等會我給您解釋。”
冰父好奇,不過也沒過多詢問,點頭答應之後,趁着别人不注意,便和妻子走進了旁邊包間。
冰天一直接來到了老頭身邊,看着老頭好奇問:“老爺爺,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叫我二大爺,什麼老爺爺!真不拿我當親戚了嗎?”老頭字正腔圓的喝到。
冰天一苦笑,回過頭望了眼旁邊的楠浩,楠浩低頭暗笑。
無奈之下,冰天一隻能改口喊道:“二大爺,您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啊?”
“你們就這樣招呼客人的嗎?連個敬酒的人都沒有!”老頭看着冰天一闆着臉問。
冰天一看着老頭,歎了口氣,随即直言說:“對不起啊,我這就給您敬酒。”說着,旁邊楠浩上前便倒酒。
冰天一端起酒杯,遞到老頭面前後,沒想到老頭又出聲了。而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冰天一蛋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