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要他幫她保管錢财,也不知道為什麼,南門栩心情莫名好了一丢丢。
“把錢都給我,就不怕我拿走不還給你?”
又沒有打欠條什麼的,他拿走就真的拿走了,就算她報官也沒有任何證據。
“就你這挑糞也不敢偷吃的性格,怕你作甚?”
鳳九兒抿抿唇,一臉不以為然。
南門栩瞪了她一眼,還以為她要說什麼信任他的話,誰知道,狗嘴果然吐不出象牙。
“你挑糞偷吃試試!”他冷哼。
鳳九兒一愣,沒想到這二愣子竟然還知道反嘴了,呵,孺子可教呢。
不過……對呀!誰挑糞會偷吃?惡不惡心?
真是的,是誰發明這麼一句形容人老實巴交的話?哪個不老實的人挑糞的時候會偷吃的?
咦!越想越惡心!以後再也不用這個比喻了!
“好吧好吧,我就是信得過你,好了吧?”
南門栩也不想繼續糾結這事,看着丫頭毛毛躁躁兩袖清風的,也确實不适合理财。
錢放在她身上,随時都會沒掉,想想,還是自己給她保管好點。
放他身上比較保險,至少不會丢掉随便花掉。
“地方我差不多選好了,人也找了不少,再加上現在有點錢,地方還可以再選好一點的。”
說起正經事,南門栩絕對是個人才。
“你不是有個朋友叫邢子舟?之前和他見過幾次,也聊了些事情,他的情報組織非常厲害,但因為經費的問題,規模并不大。”
“你連邢子舟的主意都打?”九兒有點訝異。
“隻是互惠互助而已。”還不是因為邢子舟是她的朋友?若非有這一層關系,南門栩是不會輕易相信别人,和他人聊這些話題的。
“邢子舟也非常感興趣,想和我一起去選人,我就是想來問問你,此人是否可以信任?”
畢竟是鳳九兒的朋友,他不是很了解,九兒該能了解更多。
鳳九兒點點頭:“他們邢家當年一家追随龍家,我相信邢子舟的為人,更何況他現在雖然缺了點錢,但人脈關系非常廣,是個合作的好對象。”
“我明白了,這事我來處理,我會盡快将地方和人選好,到時候你過來做最後審核便好。”
鳳九兒忽然覺得很感動,有這樣的合作夥伴,簡直不要太省心。
什麼都替她想好也處理好,就隻剩下最後最關鍵的事情,要她親自過目一下,就像是找了個全能助理似的!
“回頭再跟你聯系,我先走了。”南門栩打過招呼,轉身就要走。
“等下,你……吃過早點了沒?”剛才看他分明是行色匆匆過來,好像剛從外頭回來這般。
南門栩微愣,搖搖頭:“晚上和午膳一起用。”
“怪不得瘦成這樣。”九兒有點良心不安,為了替她做事,真的辛苦了人家。
“我從外頭帶回來一些點心,你要是不介意,先吃點吧。”
……涼亭下,南門栩就着自己水囊裡一點水,坐在石桌旁啃起了九兒帶回來的點心。
雖然是打包回來的,但,這點心做的非常精緻,比他平常吃的還要好太多。
看到鳳九兒平時吃的用的這麼好,南門栩就放心了。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态,原本是該讨厭她的,但她卻是自己未來的娘子。
這段時間的接觸之後,已經不讨厭她了,但若說喜歡,應該也是沒有的。
現在的鳳九兒就像是南門栩的責任那般,雖然人還沒有入門,但,認定就是認定了。
不管喜歡不喜歡,那都是責任,既然是責任,身為未來夫君的,當然希望她吃好穿好過得好。
隻有她好,南門栩才覺得自己是盡到責任了。
“對了,之前聖上廢後……”鳳九兒頓了頓,才又繼續道:“廢後的事情,對你們南門一族影響是不是很大?對你有影響嗎?”
南門栩側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關心自己,他心頭微微暖了暖。
“有點影響,不過我在南門一族一向沒什麼地位,所以,影響并不大,頂多就是上頭的人心情不好,日子過得稍微謹慎點而已。”
他将糕點咽下去,随意喝了幾口水,才又道:“你放心,雖然我如今還沒有什麼成就,但,我不會讓你吃苦的。”
“……”呆頭,跟他說過多少次了,還是拎不清。
“我們隻是朋友,現在,是合作的夥伴,至于那個婚約,我真的沒當一回事。”
鳳九兒的話,南門栩也沒當一回事,她還小,不知婚事的神聖。
一旦認定,就一輩子不會改,他也不會再娶任何女子,更不會納妾什麼的。
姻緣,就該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多了旁人,總歸注定有人要傷心,一如他的母親。
母親在憂郁中度過一輩子,這樣的孤單和痛,南門栩決不允許自己的娘子嘗受。
所以,一旦成親,他将永遠忠于自己的娘子,絕不會三心二意!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南門栩改而道:“廢後一事,在南門一族影響不小,父親和祖父大人最近似乎有些意見不合。”
“意見不合?”鳳九兒撚着剛才飄落在手上那片落英。
“父親不願聽從姑姑的安排,他有自己的打算,但祖父一向寵着姑姑,所以,兩人時有争吵。”
原本這些事情,是不該對别人說的,不過,鳳九兒将來會是他的媳婦,也就是南門一族的人。
既然都是自己人,夫妻之間,是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九兒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眉心輕蹙,想的卻是南門晔和大兒子南門定的事情。
看樣子,南門定心裡是有自己想法的,南門晔卻是一心寵着自己女兒。
不過這個南門晔也是奇人一個,在這種年代,一般的家庭都會向着嫡親長子,但,南門晔卻似乎隻想維護女兒。
怪不得南門定會有想法,沒有想法的才不正常。
九兒看着南門栩,欲言又止。
“既然給你開了這個話題,你有什麼想知道,盡管問。”南門栩淡然看着她,“隻是我在南門一族人微言輕,未必能回答你所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