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武的兩名武衛抓住了劉通的肩膀,要把劉通按到在地,打他的屁股。
劉通急眼了,肩膀一橫。
頃刻間,那兩名武衛就被震飛了。
燕七一看:我靠,行啊,這劉通有兩下子,手上的活兒不賴嘛。
張勇武大怒:“劉通,你不聽軍令,還敢反抗?信不信本将軍格殺勿論?”
劉通一臉冷意:“張将軍,你紅口白牙,休要在我身上胡亂羅織罪名。”
“我從來沒有不聽從你的軍令,我也從未出城演練。我是這兩天才收到你的消息,讓我躲在大西坡藏匿,而且不讓我散發出一點消息。”
“你下達的命令,我一切造作,哪裡有違抗你的軍令?三軍将士這麼多,随便問一個,便可以知道我是不是在說謊。張将軍,你又憑什麼誣賴我?你打我的闆子可以,但污蔑我不聽指揮,違抗軍令,我絕對不認。”
這番話幹脆利落,直接戳破了張勇武的畫皮。
“你……”
張勇武如坐針氈,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殷紅:“劉通,你越來越放肆了,竟然敢向本将軍叫闆,還敢污蔑本将軍。看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怒極了,一個箭步就竄出去。
燕七竄的比他還快,身形一閃,就攔住了張勇武的前面:“張将軍,好端端的,為何要大動幹戈?劉通是我的朋友,你可不能濫殺無辜,能否給我三分薄面呢?”
張勇武沒想到,燕七竟然幫助劉通說話。
而且,還以朋友的身份自居。
這可是一個不妙的信号。
他想殺掉劉通,已然不可能。
不是他要給燕七面子,而是燕七既然出手阻攔,就代表燕七不想息事甯人了,也不想劉通背鍋,而是要他一力承擔責任。
燕七回頭看向劉通:“張将軍火氣大,痔瘡犯了,還不快去沏茶,為張将軍洩洩火?”
劉通趕緊逃出去。
卻又憋不住笑:燕副相是在罵張勇武的嘴巴生了痔瘡嗎?
真是惡毒。
張勇武聽了,一臉黑線。
但這
時候,已經不顧上呈口舌之利。
張勇武面對燕七,沒辦法狡辯,冷哼一聲:“燕七,你到底想幹什麼?”
燕七翹着二郎腿,悠哉道:“還能幹什麼?缺人呗,張将軍,你還欠着我的軍兵呢。”
張勇武無奈,怒視燕七,忿忿道:“也罷,這一次算我栽了,你不就是要人嗎?好,我給你,我馬上給你撥付五千精兵,一個不少,你立刻帶走。從今以後,休要煩我。”
燕七冷笑:“打住,你給我打住。五千精兵怎麼能夠?”
張勇武一瞪眼睛:“五千精兵還不夠?我已經給你五千軍兵了,再給你五千,不就是一萬軍兵嗎?難道有差?”
“當然有差。”
燕七铿锵有力:“你給我的五千人是運糧兵,老弱病殘一大堆,如何能夠打仗?完全是湊數的,我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要。”
“現在,精兵全在這裡,我自然要能打仗的軍兵。難道,我要那些老弱病殘上前線,那不是反而坑了這些運糧兵嗎?”
張勇武氣的呼吸急促:“燕七,有你的,真有你的!那好,你把那五千運糧兵還給我,我再給你一萬精兵。”
燕七道:“那五千運糧兵已經上路了,現在已經離開京城二百裡了,我怎麼把運兵還給你?我追得上嗎?”
張勇武大怒:“你是不打算還了?”
燕七道:“當然要還!我可不賴賬。但是,那也要我追趕上去,然後再把人還給你吧?現在,你讓我怎麼還你?”
張勇武一陣冷笑:“我不管,追不追得上,那是你的事,我不管!反正,我把話放在這裡,你想要帶走一萬精兵,就要先把那五千運糧兵還給我。不然,我絕不答應。”
燕七冷笑,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張勇武,大聲怒罵。
“老匹夫,欺負我上瘾了是吧?拿我當猴耍是吧?拿豆包不當幹糧是吧?在我面前,你裝個雞霸?”
“燕七,你敢罵我?”
“我何止是罵你?他娘的,我恨不得用唾沫噴死你。我原本打算放過你一馬,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可是,你拿人當二百
五,我豈能再給你這人渣一點機會?”
燕七指着張勇武的頭,發洩雷霆萬鈞之怒火:“朝廷之上,皇上已經同意撥付給我一萬軍兵,用來駐守高麗。可是,到了你這裡,你卻将精兵全部支開,隻給我五千老弱病殘的運糧兵?這叫!”
“再者,皇上封你為鎮國大将軍,而你卻把大軍調來調去,藏在這裡,又藏在那裡,反正,你一人說了算,你想怎麼辦,那便怎麼做!諾大的軍隊,竟然成了你張勇武的一言堂。你俨然就是軍中的皇帝。”
“我現在就要問你,軍隊是國家的,是皇上的,可是,現在憑什麼淪為你張家的了?皇上是要你管理好軍隊,你卻将軍隊當成你們張家的生意。你這是犯了濫用軍權的大罪。”
“其三,偌大軍隊,為你所用,不顧國家利益,你這分明是要軍隊家天下。莫非,你要造.反?就憑着一條,就足以誅殺你的九族。”
“張勇武,豎起你的狗耳朵,好好聽一聽,你犯了幾樁大罪?一,欺君之罪,二,濫用軍權,三,造.反!就憑這三個大罪,麻痹的,你要不被淩遲,我都跟你姓!”
這一番話說出來,劈頭蓋臉砸在張勇武的臉上,幾乎要把張勇武的臉給砸扁了。
太犀利了!
太狠了!
張勇武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弓着身子,低着頭,心裡痛苦的要命。
沒想到,被燕七抓住了要命的把柄。
這可如何是好?
燕七真要鬧下去,就算是八賢王為他撐腰,恐怕也要扒掉一層皮。
面對燕七,張勇武毫無還手之力。
現在,他有些悔不當初。
燕七向安四海使個眼色:“安禦史,你現在就去上奏皇上,狠狠的參張勇武一本。這等放肆之人,焉能任其逍遙下去?”
安四海扭頭就走。
“哎,别!”
張勇武驚得一下子跳起來,攔在門口,緊張的身子打顫:“安禦史,有話好好說,何必這麼着急,不用急,真的不用急的。來,我給你們沏茶,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他是真的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