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不可能。”
楊克大吃一驚,跑過去觸摸鐵管。
摸着鐵管一瞬間,臉色蒼白:“竟然真是熱的。”
蔣東渠也趕緊跑過去一試。
隻是摸了一下,燙的趕緊把手移開。
他手上是熱的,心裡卻是寒冷刺骨:“完了,真的……完了……”
衆多大人也抓着鐵管,啧啧贊歎。
“真的是熱的啊。”
“沒錯,屋子裡的溫度升高了,好像沒那麼冷了。”
“這玩意太神奇了,鐵管到底是怎麼熱的呢。”
……
衆人議論紛紛。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
大廳的溫度升高了許多,厚厚的袍子穿不住了。
八賢王熱得出汗。
藍衣衛将八賢王的大氅取下來。
八賢王哈哈大笑:“燕副侍郎,你好神奇,好神奇啊。”
燕七道:“賢王,請移步其他辦公室,查看一下供暖情況。”
“好。”
八賢王跟着燕七考察其他的辦公室。
溫度幾乎一樣。
溫暖如春。
這一幕,讓衆人啧啧稱奇,贊歎不已。
楊克摸着*的水管,心裡卻拔涼拔涼的。
蔣東渠已經麻木了,似行屍走肉,腦子都不轉了。
一行人重新回到大廳。
燕七看向楊克,笑道:“楊丞相,脫掉袍子吧,太熱了,可别捂出一身痱子。”
楊克大叫:“說,你把火爐藏在哪裡了?你使詐,是不是,你是不是使詐?沒有火爐,熱量從哪裡來的?”
蔣東渠大叫:“沒錯,燕七,你就是使詐,每個辦公室都沒有火爐,熱量從哪裡來?你一定是把火爐藏起來了,然後燒了許多煤炭,是不是?當着賢王的面前,你一定要解釋清楚。”
燕七微微一笑:“真金不怕火煉,我也剛好向賢王解釋一番,聆聽賢王的指教。”
全場衆人,沒有人明白原理,啧啧稱奇。
燕七拿出鍋爐和管道的圖紙,展示給大家看。
“賢王,您請看,這是普通的火爐,每一個屋子燒一個小火爐,大量的熱氣從煙囪跑掉,保存的熱量少之又少,所以,燒了許多煤炭,屋子依然寒冷。”
“再看我設計的新型供暖之法:每個屋子串聯鐵管,鐵管中加注了水,鐵管的終端連接在鍋爐上,這個原理,與鐵鍋燒水一模一樣。”
“鍋爐燒水,水鎖住了熱量,慢慢釋放,具有持續性,恒溫性。這樣,每個屋子供暖均衡、持久,既不會過熱,也不會過涼。最要緊的是,節省煤炭。”
王鐵錘剛好跑進來。
燕七問:“一共燒了多少煤炭?”
王鐵錘道:“僅僅燒了三筐煤炭。”
“怎麼可能?”
衆人聞言,大吃一驚。
燕七向賢王說道:“鍋爐之法可以複制,衙門、内閣、書院、甚至于朝廷、皇宮,俱都可以使用此法取暖,不僅省錢,而且幹淨,最重要的是恒溫。”
八賢王大贊:“燕副侍郎,真是人才啊。”
“多謝賢王贊譽。”
燕七得了八賢王這句話,這才笑嘻嘻看着楊克和蔣東渠:“丞相大人,侍郎大人,你們覺得我有沒有解決供暖問題呀。賢王大人誇我是個人才呢,不知道你們怎麼看?”
楊克和蔣東渠你望我,我望你,心裡失望至極。
完了,完了,燕七這厮竟然發明了一個狗屁鍋爐,颠覆供暖之法,解決了供暖問題。
這厮簡直就不是人,是個變态,大變态。
事實俱在,大廳裡溫暖如春,你想否定燕七的成果,絕對沒有可能。
楊克沒辦法,變換一副笑臉:“燕副侍郎,你确實是個人才,想當初,我就看好你,不然,也不會一力主張,讓你來解決供暖問題,看來,當初我的選擇是對的,我沒有看錯人啊。”
燕七道:“既然楊丞相沒有看錯人,那就履行諾言,升任我為吏部侍郎吧?”
“不行!”
蔣東渠一聽,立刻炸廟了,跳起來大叫。
燕七道:“為何不行?當初講得很好:有過則罰,有功則賞。我完美的解決了供暖問題,為朝廷立下大功,論功行賞,賞我一個工部侍郎,有何不可呢?”
“這……”
蔣東渠支支吾吾,憋得滿臉通紅:“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燕七笑看楊克:“楊丞相怎麼說?”
楊克道:“蔣侍郎此言不對!燕副侍郎解決供暖問題,立下大功,當重賞,兌現侍郎一職,豈能随意敷衍?”
燕七笑了:“還是楊丞相明理。”
“不過呢……”
楊克話鋒一轉:“六部曆來規矩,隻能有一位尚書,一個侍郎,燕副侍郎想要晉升為工部侍郎,的确破壞了規矩。”
燕七盯着楊克,一陣冷笑:“楊丞相有何高見呀?”
楊克故意蹙眉深思了一陣,忽然面露喜色:“哎,有了,曾經的戶部尚書鄭鼎犯了大罪,已然入獄,戶部侍郎萬良升任為戶部尚書,這就導緻戶部侍郎一職出缺,等了這麼多天,也沒有合适人員頂替。燕七,我把你調任戶部,任職戶部侍郎,可好?”
蔣東渠一聽,大喜過望,立刻‘恭喜’燕七:“燕副侍郎,恭喜你高升啊,戶部可是比工部更有前途啊,戶部乃是上三部,而工部卻是排名墊底,你能從工部副侍郎、一躍晉升為戶部侍郎,這簡直是飛一般的升遷速度。你還不快快謝謝楊丞相的栽培。”
燕七看了一眼楊克,心裡冷笑:這厮還挺有戰略思維,可惜啊,七哥不吃小恩小惠這一套。
他很明白楊克的想法。
楊克把他調入戶部,任職侍郎,是一步高明的布局。
因為,戶部尚書已經被萬良拿下。
萬良現在已經是燕七一方的人了,再多一個燕七,又有何妨?
反正,虱子多了不咬。
但是,工部則不然。
燕七若是真的去了工部,則工部就成為蔣東渠的天下。
今後,工部再也無法插手,将成為楊克的盤中餐。
燕七豈能上當。
再說,燕七有宏大的戰略布局,要将工部打造成最有‘前途和錢途’的部門,哪裡會放手?
燕七笑看楊克:“楊丞相的安排真是……”
楊克得意的縷着胡須:“我的安排是不是很高明?”
燕七當啷來了一句:“錯,不是高明,而是太幼稚了。”
“什麼?你……你竟然說我幼稚?燕七,你太不識時務了。”
楊克氣的跳起來,一使勁,胡子揪掉了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