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思文開心得哈哈大笑:“哎呀,彭老頭,你這就不行了?是不是看我來給你吊喪,你不好意思不死啊,哈哈。”
解三甲也推波助瀾:“哎,彭大人,哎,我說彭大人,我不過就是把你的計劃全部推翻了而已,你又何必氣成這樣?彭大人,沒想到,你的涵養不過如此。”
這話更氣人。
彭然真是承受不住,一蹬腿,出氣多,進氣少了。
婉娘慌了:“然然,我的然然,你快别生氣了,你不能死啊,然然。”
燕七快步走過來,為彭然縷縷兇口。
解思文一陣冷笑:“這都要氣死了,縷兇口有用嗎?真是小人見識。”
燕七根本不是縷兇口,而是偷偷的,用指尖在彭然兇上寫字。
這幾個字便是:“華無病已帶來。”
華無病是燕七的底牌,不能聲張,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解三甲和解思文在這裡,更加要隐瞞的好好的。
彭然的皿瘤最怕生氣,一生氣,神經阻滞,頭痛愈烈,呼吸不暢,那就離死不遠了。
被解思文和解三甲輪番炮轟,咒他死,心裡如何能夠承受得住?換做是誰,也得進了鬼門關。
但是,彭然感受到燕七寫下的字,突然眼前一亮,一扇求生的窗戶向他打開,裡面有萬道霞光,十分耀眼。
彭然也是老江湖,心志彌堅,
華無病已帶來,這六個字,宛如六字真言,給瀕臨溺水的華無病送來了一根救命稻草。
彭然急忙抓住。
有了希望,反而變得淡定起來。
“呼呼呼……”
彭然大口的喘息幾聲,竟然呼吸暢通,挺過來了。
解思文還在喋喋不休:“彭老頭,你若死了,我給你燒紙,頭七,二七,三七,我都給你燒紙,如何?這樣也算對得起你了吧……呀!”
解思文正氣的爽,再看彭然,竟然臉頰紅潤,緩過神來了,大吃一驚:“你……你這老頭,怎麼還沒死?你怎麼緩過來了?你不生氣嗎?你趕緊生氣啊,最好氣死……”
但是,無論解思文如何挖苦,彭然都無動于衷,吃力的看着解思文:“罵,你隻管罵我,看我生不生氣。”
解思文傻眼了。
婉娘急忙鋪過來:“然然,你緩過來了,你吓死我了,你若死了,我也要陪着你。”
解三甲見此一幕,特别不解。
怎麼會這樣?
剛才,彭然明明都快氣死了,怎麼燕七為他縷縷兇口,就緩過神來了。
燕七會法術嗎?
不可能!
天下哪有這麼神奇的法術。
解三甲百思不得其解,但仍不甘心,故技重施:“彭大人,你若緩過神來,我就再和你詳細彙報一下我的安排。我的第一計劃,便是要推翻你延續十年的規劃。”
“恕我直言,你的計劃已經是老古董了,徹底落伍,不符合潮流,可以說是垃圾,我現在要把垃圾倒掉,重新謄寫,你有沒有什麼意見啊?”
彭然淡然自若:“随你了,你想怎樣,那便怎樣。”
“你……”
解三甲沒想到彭然竟然真的無動于衷。
他怎麼就突然不生氣了呢?
解思文大聲咆哮:“這老不死的,竟然真的挺過來了,看來,是花圈送的不夠大,彭老頭,我去給你買個更大的好不好?”
燕七終于開始反擊了:“解思文,解三甲,你們兄弟二人鬧了這麼久,不就是想置彭大人于死地嗎?你們也是舉人,難道就這麼欺負人?别忘了,這裡是彭家,可不是府司,你們若再敢放肆,小心出人命。”
解思文大聲嚷嚷:“出人命?笑話,我看誰敢動我?”
後面,彭虎紅了眼睛,舉着狼牙棒沖上來,指着解三甲、解思文歇斯底裡怒吼:“艹尼瑪,竟然上門來羞辱三叔,看我不宰了你們,大不了一死,我靠你們的姥姥。”
彭虎就像是一頭老虎,瘋狂的撲了上去。
解思文的護衛趕緊護住。
劍拔弩張。
衆人終于受不了解三甲的權勢,群起而攻之。
“你們姓解的兄弟太欺負人了,上門咒人死,你們的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人還活着,就送來花圈,明天我也給你送花圈,讓你嘗嘗活死人的滋味。”
“滾,讓他們滾蛋,有權了不起啊,有權了不起啊,老子什麼都不怕。”
……
解三甲一看犯了衆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向解思文使個眼色,落荒而逃。
上了轎子,解思文破口大罵:“彭然這死老頭子怎麼就緩了過來?本來都沒氣了,真是便宜了他。”
解三甲也很納悶。
今天,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氣死彭然。
然後,他就可以徹底掌權了,在也無後顧之憂了。
但沒想到,計劃竟然落空。
心裡,十分失望。
解思文罵罵咧咧:“解解元,别擔心,彭然現在不死,明天也會死,明天不死,後天也必死無疑。哈哈,秋葵真是彭然的克星啊。”
“别說話。”
解三甲瞪了他一眼:“小心隔牆有耳。”
解思文急忙閉嘴。
解三甲問:“事情辦得妥當嗎?可别漏了馬腳,被别人查出來。”
解思文道:“放心吧,做事的那人已經被做了手腳,隻是活着而已,卻難以醒來。”
解三甲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這就好。哼,好事多磨!隻要彭然一死,我就大權在握。燕七,你給我等着,看我整不死你!”
……
燕七将所有人都給趕走。
包括孔塵、周知行。人多嘴雜,一定要保密。
燕七以祈禱之名,将彭然安頓在了後廂房。
這裡倒是安靜,無人可來。
彭然氣色極差,虛弱的說:“燕公子,幸虧你回來了,也幸虧你寫了那幾個字,不然,我現在已經歸西了。”
燕七道:“這是彭大人的福報,命不該絕!”
彭然歎了口氣:“燕公子,你是騙我的吧?這才幾天啊,你就能找到華無病?我是不相信的。”
“騙你幹什麼?”
燕七轉身出去,不一會,就把華無病和華翼帶了進來。
華無病站在門口,向彭然作揖:“彭大人,一别十年,你可還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