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早就給燕七尋了一處宅子。
宅子雖然不大,但地理位置特别好,也精心打掃過。
燕七圍着院子溜達幾圈,冷風吹過,湧上一股寒意。
“好冷!”
安晴打了個冷顫。
燕七上前将安晴抱在懷裡:“咱們到床.上暖暖身子?”
“才不要!”
安晴輕輕錘了燕七一記粉拳:“你不是秉燭夜讀嗎,我可不敢在這裡礙事。”
燕七道:“抱着晴兒,燈下賞美人,也能秉燭夜讀。”
“我可不做那罪人,七哥抱着小翼秉燭夜讀去吧。”
安晴轉身上了馬車,扔下一根繩子,一個錐子,向燕七眨眨眼:“别忘了,頭懸梁,錐刺股……”
暈!
燕七無語。
……
京城的夜晚,還真是有些寒冷。
尤其是今年的冬天,格外低寒。
呼出的氣,都呈現出白霧之狀。
華翼燒水,整理書房,将卧房也收拾出來。
虎子等兄弟忙着安置東西,好一通忙活。
燕七欣賞冷清月色,忽然又想到,京城這麼冷,塞北又該多冷呢?
現在,大華的軍隊已經趕到了塞外,要和突厥決戰。
冷如青?
但願你能将大華的子弟兵平平安安帶回來。
華翼穿着厚厚的袍子,仍然微微打顫:“七哥,快進去洗漱一番,洗澡水燒好了。”
燕七連日趕路,真有些疲乏,進去洗澡。
熱氣蒸騰,趕走了風塵仆仆的煩躁。
小翼給燕七搓背,柔軟的小手在燕七背上輕輕拂過,像是撓癢癢,卻撓的燕七心癢。
燕七抓着小翼的手:“你也進來解解乏。”
小翼羞澀一笑:“我才不要。”
“怎麼不要呢?”
“我知道,七哥想做壞事呢。”
燕七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小翼抱進浴桶:“做壞事有什麼不好的?難道你不喜歡?”
小翼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勾起燕七的熊熊烈火:“晴兒姐姐剛才交代了,七哥今晚要秉燭夜讀,不能受累,更不能見色起義……”
“别聽他的。”
燕七的手貼着小翼豐腴的山巒,來回遊走:“我是越做壞事越精神,省得頭懸梁,錐刺股了。”
“七哥……”華翼撒嬌的扭着身子。
燕七貼着華翼的耳邊吹氣:“軟玉溫香抱滿懷,你還不給,你想憋死我啊。”
這是最厲害的情話。
沒有之一。
華翼臉頰绯紅:“七哥,就折騰一次。”
“歐了。”
燕七哈哈大笑,親吻華翼柔軟的唇。
歡聲笑語,恩.愛無比。
“七哥,都半個時辰了,你不是說就要一次嗎?”
“沒錯啊,一次半個時辰。”
“七哥,你還真是會耍賴呢。”
“别說話,待我送你上雲端。”
……
燕七這厮果然精神抖擻。
和小翼玩鬧了一陣,舒服許多,心中那根弦放松下來,進了書房,開始逐一翻閱佟健送來的資料。
他将禮部、吏部、戶部、兵部、刑部的資料,翻閱了一遍之後,開始着重研究工部的資料。
工部,下轄四大司,分别是:工部司、屯田司、虞部司、水部司。
工部是六部之中分類最廣泛的部門,但偏偏又是費力不讨好的部門。
風險最大,收獲最少。
因為,六部之中,禮部、戶部、吏部、兵部、刑部,都是和人打交道。
隻要會做人,精通縱橫之術,便會輕松駕馭。
可是,唯有工部,是和技術打交道。
這絕對是個另類。
而且,工部涉獵的技術,俱都是大事件。
無論是屯田、水利,亦或者工程、建造,都關乎于國計民生。
一旦做不好,全民皆受累。
燕七看過幾遍之後,配上自己的理解,終于将工部了解的清清楚楚,細枝末節,熟稔于心。
這一下,算無遺策。
……
第二天。
一大早,門外來了一幫人。
正是龔發建。
昨日,他沒有将燕七‘拐騙’到尚書省,被楊丞相好一通臭罵,甚至于,還賞了他兩個大巴掌。
今天,若是再不把燕七帶進尚書省,他都有被楊丞相砍頭的風險。
所以,一大早上,龔發建就帶着人圍上來,生怕燕七跑掉。
燕七正在院子裡散步,暗自運功,調整氣息。
他耳聰目明,當然知道龔發建站在外面。
燕七故意悄無聲息的走過去,用力一撞門。
砰!
門被撞開。
龔發建正站在門外,笨重的身軀一下子被撞飛了,磕在台階上,嘴巴都磕出皿了。
龔發建爬起來,捂着腮幫子,大喊大叫:“誰,誰敢對我行兇,活膩歪了嗎?”
一回頭,剛好看到燕七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龔發建氣不打一處來:“燕七,是你暗算我?”
燕七一攤手:“非也,非也,我要開門,哪裡想到你站在我家門口?好端端的,你跑到我家門口要什麼飯呢?”
“你才要飯呢。”
龔發建很生氣,捂着腫脹的嘴,明知道燕七是故意的,但偏偏抓不到他的把柄。
這個狗吃屎,算是白挨了。
龔發建忍着怒氣,沖到燕七面前大吼大叫:“今天就是你去中書省報道的日子,還不趕緊跟我走?”
燕七表情不屑:“報道就報道呗,為什麼非要跟着你走?你算老幾啊,當我不認得路嗎?”
“你……你怎麼說話呢?”
龔發建氣的胡子翹起來:“我好心好意來接你,你竟然言出無狀,惡意中傷于我。”
燕七針鋒相對:“你是好心、還是歹意,誰心裡不清楚,誰的心裡沒有杆秤?”
龔發建被燕七一頓狂怼,臉色鐵青,十分難看。
“燕七,多說無益,立刻跟我前往尚書省報道。我可是奉了楊丞相的命令,你想推脫,卻是沒門。”
燕七道:“我幹嘛要推脫啊,千裡迢迢進京,不就是為了聆聽楊丞相的‘訓誡’嗎?”
龔發建大喜:“算你識相,那還不趕緊随我出發。”
燕七道:博學鴻儒科的通知書上寫的很清楚:今日報道,卻沒有說什麼時候報道,幹嘛要去的這麼早?我決定了,上午好好休息一番,下午再去報道。”
“什麼,下午?”
龔發建急了:“為什麼要下午?”
燕七道:“我要下午就下午,關你什麼事?你願意等,你乖乖的站在門外等,你若是不願意等,向後轉,走好,不送。”
“你……”龔發建氣的直翻白眼,剛要追上去和燕七理論。
砰!
燕七一下子關上門。
“哎呀!”
龔發建沒防備,門邊撞在頭上,痛的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