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張遼威震宛城

　　話說荊州劉表妄圖趁衛侯吳駿新占洛宛不久，立足未穩，以黃祖為主帥，王威為副帥，率領八萬大軍從襄陽出發，渡江樊城，途經鄧縣，直逼宛城。宛城太守張遼與左軍師田豐聽得細作斥候來報後，馬上命人召來滿寵、賀齊與李嚴及其婁圭等人前來商議對策。

　　張遼對着衆人問道：“大哥遠在洛陽，黃祖率大軍來襲，不知諸位有何良策？”

　　滿寵說道：“賊衆我寡，難以迎敵，唯今之計不如堅守，固守待援，等到高将軍的援軍到來之後，兩軍兵合一處，再出軍讨伐。”

　　田豐說道：“文遠不必憂慮！可令正方率領本部軍馬為前驅，文遠、伯甯與公苗率宛城之衆為後援，我與子伯率領一千兵馬留守宛城。黃祖跨江涉湖而來，怎能用武？我們隻要先挫傷其銳氣，再扼守各個險要關隘，再等到子暢的援軍到來，我們兩軍前後夾擊，定能擊破黃祖大軍！”張遼聽後大贊成田豐之計，“伯甯與元皓均言之有理，敵衆我寡，确實不宜硬拼。但我常聞大哥說起‘進攻是最好的防守！’黃祖大軍數量雖多，但宛城地勢險要，我軍士氣高漲，現在可出兵出迎，奮力與戰，折其鋒銳，以安衆心，然後再據險扼守，待彼軍糧盡隻會退去。”随後張遼馬上命李嚴、賀齊整軍準備迎敵。

　　會議正在商議召開之時，張遼手下來報：“禀将軍與軍師，主公派來的援軍已到！高順将軍率領五千‘陷陣團’已提前趕到宛城，現已駐紮在城外，此時高将軍正在門外候着。”張遼與田豐聽後，喜出望外，本來田豐收到“鷹眼”情報營來報，說是高順将在三天後抵達宛城的，沒想到高順行軍如此迅速，竟提前趕到。張遼馬上将高順帶入會議廳，張遼上前握住他的雙手大喜說道：“我們真料想不到子暢能提前趕來，有子暢的‘陷陣團’精銳相助，我何懼黃祖賊衆？”“多謝文遠謬贊！主公在聽聞劉表出兵攻打宛城的消息後，經過商讨，最後主公命我前來相助，讓我聽從文遠與元皓的調遣。宛城有文遠、元皓及其衆位兄弟在此，我估計，即使我遲來幾天，你們也定将擊退黃祖，但恐怕到時我的部隊就連湯都喝不着了，所以我惟有命令大軍輕裝提速前進，終于在大戰之前趕到了。”高順與田豐、張遼感情極深，如今能并肩作戰，自然興奮不已，在與衆人打過招呼之後，順勢開起了一些玩笑，将戰前緊張的氣氛化解了。随後，高順加入團隊，與衆人繼續商讨對策。

　　田豐也微笑地對着高順等人說道：“如今子暢前來相助，我軍勝算又多一籌。若黃祖大軍來攻，文遠、子暢與正方三将軍出戰，公苗率領原來駐守于安樂的那三千軍馬返回宛城，我們一道鎮守宛城的同時，預防曹操的許昌大軍的動靜。”張遼也頓首贊成：“如此甚好！如今我們惟有出城迎敵，決一死戰，方能保住我宛城的周全。黃祖大軍揮軍北上，必定要攻占我宛城的前突城鎮安衆縣，現在我的部署是：我、子暢、正方率領本部軍馬立即趕赴安衆，伯甯作為随軍參将也一道跟随我前往安衆。随後子暢與正方分别率領本部軍馬埋伏安衆左右，我與伯甯率領‘禦龍團’于安衆城内鎮守。當我于城上使用檑木、滾石與弓箭等器械迎頭痛擊敵軍後，我們三人再伺機率軍殺出，定能擊退黃祖大軍！不知大家之意若何？”高順、李嚴、賀齊、滿寵與婁圭聽後，齊聲說道：“願聽将軍與軍師調遣！”作好軍事部署後，高順、李嚴領命，自去點軍埋伏。張遼、滿寵與其他武将整軍出發不提。

　　單說黃祖率領麾下四員副将蘇飛、王威、陳就、鄧龍及其他諸将陸續進發，望宛城殺來。當黃祖大軍率軍行至安衆南部，準備攻城之時，忽聞連珠炮響，城上弓弩齊發，前部兵馬死傷大半，後軍不明就裡，不敢前行一步。正當黃祖、蘇飛、王威等将正要重整軍馬，再次攻城之時，城頭露出一名身高八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身着黃色披風，背挂金色弓箭，手提黃虎鈎鐮戟的将軍，帥旗上高高飄揚着一個碩大的“張”字。張遼揚聲大喝：“黃祖鼠賊，你主荊州劉鎮南原與我大哥衛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安敢侵犯我南陽地界？爾等若是識相，快快下馬束手就擒！否則，我南陽數萬将士讓爾等有來無回，死無葬身之地！”

　　黃祖在看清城上守将的帥旗後，知道此人正是衛侯吳駿的三弟張遼張文遠，在稍定心神之後，上前回答道：“張遼小兒，衛侯沽名釣譽，他身負陛下龍恩，不去解救陛下，反而卻來攻占原本就屬于荊州地盤的南陽，其心可誅！我主乃堂堂鎮南将軍，為陛下鎮守一方，自然可誅殺奸臣亂黨！你們此時若是退出宛城，我主可看在陛下與衛侯的情誼上，放過爾等。否則，我将讓你南陽雞犬不甯！”

　　“黃祖鼠賊，休得奪詞狡辯，颠倒是非黑白！我大哥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昭！且我大哥與我出兵宛洛，正是為解救陛下而來，出任宛城太守也是陛下之意。爾等無知鼠輩，焉知陛下與我大哥之宏圖壯志？劉表身為漢家宗親，不為陛下解憂排難，反而為己一腔私欲與利益，膽敢出兵攻打我宛城，且看我如何消滅爾等！”張遼及其身後将士在聽到黃祖竟敢出言不遜，诋毀吳駿，個個顯得義憤填膺，張遼馬上正義凜然地反駁着黃祖。其實這也是雙方主将交鋒的一部分，所謂三軍用命，士氣為先，若是主将在陳詞上輸給敵方，那麼士氣上就會低落一籌。

　　果然，雙方将是在聽完主帥黃祖與張遼的口水之戰後，士氣升降不一。南陽兵歡聲雀躍，士氣高漲，荊州兵唉聲歎氣，耷拉地腦袋。黃祖無奈，手中大刀一揮，身後飛出二将，衆人一看，原來是副将陳就與鄧龍。二人各自率領引一隊人馬前來搦戰，“張遼小兒，你膽敢出城與我陳就一戰嗎？”“有何不敢？且看我如何将你挑落下馬？”張遼聽到敵方武将前來搦戰，讓滿寵帶領一千弓羽兵鎮守城池後，率領麾下四千“禦龍團”将士出兵迎敵。本來作為主帥的他，原則上是不能輕易出戰的，至少也先派個副将前去迎戰，但是張遼此時的三名副将賀齊、李嚴與李通都已被當成主将使用，一個随田豐鎮守宛城，一個還埋伏在安衆城的右側，一個率軍鎮守南陽西部的重要關隘武關，以防雍州的西涼軍東竄。張遼再次感到自己的人才不夠，戰後定要再為大哥尋找幾名能征善戰的武将。但此時張遼來不及多想，唯有先擊退荊州敵軍再說，隻能自己率軍迎戰敵軍将領了，再說張遼率軍出戰也是事先作好的部署。

　　衆人聽聞一陣厮殺之聲從安衆城内傳出，震耳欲聾，隻見中軍主帥張遼率領一路軍馬殺來。張遼策馬提戟來戰陳就，張遼與陳就兩騎相交，戰不到十餘合，張遼越戰越勇，而陳就在張遼的武力之下，招架不及，身上多處已被張遼的大戟擊穿，鮮皿淋淋。身後的鄧龍見陳就不敵，飛馬來助。張遼遠遠望見，在對陳就虛晃一招之後，趁着陳就緩神之際，按住手中的黃虎鈎鐮戟，取下背後的大弓搭箭射去，正射中鄧龍的面門，鄧龍應弦落馬。張遼自從見識吳駿、黃忠與趙雲高超的箭術之後，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更加勤練武藝，特别是對箭術的苦練。經過吳駿等人的精心指點之後，此時，張遼的箭術雖不說宇内無雙，不能與吳駿、黃忠、太史慈與趙雲等人相媲美，但至少與黃忠之子黃叙相差無幾，對于射殺鄧龍自是小菜一碟。陳就見鄧龍墜地，生死未明，大吃一驚，措手不及，被身後的張遼順手大戟一揮，削去半個腦袋。

　　“誰人膽敢與我一戰？”張遼把黃祖兩名副将陳就與鄧龍二人的首級懸挂馬頭兩側，縱馬揚戟對着前面的黃祖數萬将士大喝道。黃祖大軍無人敢應，均被張遼濃烈的嗜殺氣與高超的武藝所震吓，原本還想向前沖殺的士兵紛紛後撤，不敢進入張遼的進攻範圍之内。而張遼身後的數千“禦龍團”将士看到己方主将神勇無雙，在數回合間就連斬敵方兩員武将，都嗷嗷直叫，男人的皿性本色顯露十足，士氣直沖雲霄，跟随着主帥張遼橫沖直撞，盡情厮殺！

　　黃祖看到前軍部隊懼怕張遼無力，不戰而退，而中軍避讓不及，隊伍陣型瞬間混亂不堪，數萬人的隊伍亂成一鍋粥。黃祖立即斬殺那些後撤的荊州兵，同時命身旁的餘下的兩名副将王威與蘇飛重整陣型向張遼殺來。此時，衆人又聽聞沖鋒厮殺聲分别從安衆城左右兩側傳出，吓得荊州兵又是一陣慌亂，隻見左翼高順，右翼李嚴，二人各自率領本部軍馬殺向黃祖大軍。黃祖大驚，手足無措，隻能命令王威與蘇飛率軍前去截住高順與李嚴兩路大軍。

　　隻見身着灰色戰袍，披挂黃金鎖子甲,手持長槍的高順率領着五千名裝備精良、铠甲鬥具均精練齊整的“陷陣團”騎兵向黃祖大軍發起迅猛的攻擊，不斷蠶食着其右翼。王威在接到主帥黃祖的将令之後，身為副帥的他不及細想，揮鞭策馬，率軍身後軍馬前來迎戰高順大軍。但是王威武力怎及高順，十餘回合過後，王威被高順當兇一槍刺穿，慘叫一聲後墜馬落地，後被高順身後的“陷陣團”騎兵踏成肉泥。随後，高順手中長槍一揮，身後的重騎兵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撕開黃祖大軍的兇膛，荊州兵在這支重騎兵面前紛紛不敵。

　　而前去迎戰右翼李嚴的蘇飛在聽到王威的慘叫聲之後，驚恐不已，落荒而逃，正被厮殺過來的李嚴趕上。兩馬相交，戰不數合，氣怯心虛的蘇飛被李嚴生擒過去。一時間，黃祖大軍三方遭到夾擊重創，張遼、高順與李嚴帶領的部隊就像三把鋒勢淩厲的剪刀把黃祖大軍分割成三瓣，對黃祖大軍形成合圍之勢。此時黃祖大軍陣型全部淩亂，副将三死一傷，士兵戰意已喪，紛紛潰逃，此時鎮守在安衆城内的滿寵在看到勝局已定後，率領其餘一千名軍馬殺出。而後張遼、高順、李嚴三将縱馬來捉黃祖。黃祖早在蘇飛被擒時，棄盔卻甲，匆忙換上普通荊州士兵的服飾，在數百士兵的護衛之下殺出重圍，逃回荊州。張遼、高順與李嚴随後追殺黃祖至安衆西南部、新野西北側、樊城東北部的鄧縣附近，沒有找到黃祖之後，三将才率軍返回。

　　是役，張遼大軍一萬三千兵馬大破黃祖八萬荊州兵，斬殺敵将三名，俘獲一名，斬敵四萬，俘虜兩萬，張遼、高順、李嚴之名威震宛洛與荊州，這一戰殺得荊州人人害怕，聞張遼大名，小孩竟不敢夜啼，使得荊州劉表數年之内不敢輕易北犯南陽。張遼大破黃祖大軍的消息傳到洛陽，正在訓練兵馬的吳駿得此佳訊，給張遼、高順等有功之人發來犒賞的禮物，并命人馬上傳報洛陽與廬江三軍。一時間，廬江與宛城大捷，猶如兩隻穩健的車輪，推動着吳駿年輕政權的大車，滾滾向前行駛，使得多年後的世人在談論起當日宛城之戰的情景時均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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