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十五章酸棗盟會群雄

　　且說二十路諸侯陸續到達離虎牢關和汜水關外不遠的酸棗一帶後，各自安營紮寨，連接三百餘裡。衛侯吳駿、曹操、袁紹和鮑信等人均已認識，且在去年的這個時間裡還在京師洛陽并肩作戰過，自是比較熟悉，吳駿、曹操和袁紹于是帶領衆人宰牛殺馬，大會諸侯，商議進兵讨卓之策。

　　當諸侯在商議進兵之策時，河内郡太守王匡首先站起來對着衆人說道：“今欲奉大義，必先立盟主；衆聽皆約束，後統一進兵。”“衛侯吳駿乃少帝和當今陛下禦賜的蕩寇中郎将、衛亭侯，素有威名；且曾三戰董賊，多次以寡擊衆，用兵如神！我鮑信願尊衛侯為盟主！”濟北相鮑信曾經在洛陽保衛大戰之時，和衛侯吳駿呆在一起，見識過他神奇的用兵之道。如今又是衛侯發出的“讨卓檄文”，又能和衛侯并肩殺敵，鮑信自是第一個站起來擁護吳駿為盟主。

　　“對，我并州丁原也願尊衛侯為盟主！”自從一年前在洛陽城外吳駿救了丁原一條小命之後，丁原整頓好剩餘的并州兵馬返回并州。他在一陣心灰意冷之後逐漸明白了一個道理：身處亂世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唯有自身的勢力變強了才有力量保護好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他有重新振作起來，在繼續操練軍隊，厲兵秣馬之餘，不斷派出細作到洛陽附近打探消息，以便東山再起，讨伐董卓，以洗刷自己的恥辱。在收到衛侯吳駿發出的“讨卓檄文”後立即響應，把并州大部分兵馬都拉了過來。此時在看到衆人推選盟主，濟北相鮑信一個擁護吳駿為盟主後，他也不甘人後也高聲附和推選吳駿。

　　“我公孫瓒願尊衛侯為盟主！”“我馬騰願尊衛侯為盟主！”“我陶謙願尊衛侯為盟主！”……“我孫堅願尊衛侯為盟主！”……各路諸侯聽完鮑信之言後，且吳駿的威名早就在大漢各地傳揚開來，洛陽和西涼一帶的市井鄉民中曾流傳着這麼一個說法：“甯遇閻王，不觸龍郎”，衆人紛紛擁護吳駿，隻有曹操已經與袁姓家族較為親近的一些諸侯沉默不語。

　　“不，祁鄉侯渤海太守袁紹也曾在京師大戰董賊，在統兵用兵方面也頗具經驗；且此次所帶兵馬人數超過三萬至多，在衆位中最為衆多，比衛侯的區區八千人馬要多得多，我願擁護祁鄉侯為盟主！”冀州刺史韓馥看到大多人都是擁護衛侯吳駿的，但吳駿區區八千人馬。怎麼作為大家的盟主呢，所以不顧衆人眼色，第一個出聲反對。

　　“對，我孔蚰願尊祁鄉侯為盟主！”“我袁遺願尊祁鄉侯為盟主！”“我袁術願尊祁鄉侯為盟主！”……“我張楊願尊祁鄉侯為盟主！”……剩下的一些諸侯聽到冀州刺史韓馥的反對之後，又有一部分人贊成擁護袁紹為盟主。吳駿靜靜地觀望着這些人，衆人的反應都被他一一看在眼裡，各諸侯的高下立判，一覽無餘。令吳駿驚歎的是骁騎校尉陳留曹操，也和自己一樣，平靜地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他身旁的兖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喬瑁和北海太守孔融并未出聲擁護自己或是袁紹，隻是圍在曹操身旁，望着曹操。吳駿看得出這些人明顯是以曹操為首，為曹操馬首是瞻。“曹操曹孟德，果然名不虛傳，禦人禦勢的本領果然高超，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竟然說服了這麼多位太守，看來他才是自己今後最大的強敵了。”吳駿一邊看着，一邊尋思道。

　　“大家靜一靜，駿有話要說！”吳駿用他那特有富于磁性且洪亮的聲音向正在争吵不休的衆位諸侯說道，“多謝大家對本侯的信任，但駿年少輕狂，不足以擔當大任！駿觀祁鄉侯袁本初四世三公，門多故吏，漢朝名相之裔，可為盟主。駿願尊祁鄉侯為盟主！”吳駿看到衆人人心不齊，怎能抵擋得住董賊的那十幾萬精銳西涼兵？他本也不欲争奪什麼盟主之位，隻要能使大家團結一心就可以了，所以就随手讓給了袁紹，“不過，本侯可總督糧草，應付諸營，保證大家糧草充足，免去衆位後顧之憂！”

　　衆人聽到衛侯吳駿的謙讓之後，均道盟主非袁本初不可。袁紹聽得心花怒放，表面卻再三推辭，在衆人的再三擁護之下，才得意洋洋地應允，“紹承蒙衛侯和衆位的厚愛，那紹就恭敬不如從命，紹定會帶領大家殲滅董賊！那本盟主就命衛侯吳駿糧草總管，總督糧草，應付諸營，勿使有缺！”曹操在聽完吳駿推托不當盟主，反而搶着要當糧草總管，曹操眼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六識敏銳的吳駿發覺和捕捉到了，那精光之中包含着欽佩、嫉妒和詭異。吳駿心中一歎，看來今後自己還得韬光隐晦，不宜鋒芒太露!

　　第二天，各諸侯築起三層高台，四周遍列五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钺，兵符将印後，請盟主袁紹和衛侯吳駿帶領格諸侯登上點将台。袁紹和吳駿整衣佩劍，慨然而上，焚香三拜後，盟主袁紹宣讀盟約：“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董卓賊臣，趁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紹等恐社稷淪喪，整合義兵，共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緻臣節，必無二志。有違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後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各諸侯一起讀完盟約，歃皿明志。吳駿看到衆人均是辭氣慷慨，涕泗橫流，場面頗為壯觀。歃皿為盟完畢，衆人走下高壇，衆人随袁紹和吳駿升帳而坐，大帳兩旁依爵位年齡分列坐定。

　　之後盟主袁紹為了鼓舞士氣，決定大擺筵席犒賞三軍。在筵席将近尾聲之時，吳駿站起身來對着袁紹和曹操及衆諸侯說道：“盟主，駿觀孟德麾下猛将如雲，兵強馬壯；且孟德精通兵法，盟主可命孟德為監軍，協助盟主統領兵馬!”袁紹聽後，面容略有不悅，“什麼協助我統領兵馬，分明就是想限制和約束我”，但還是不好駁斥衛侯的提議，對着衆人說道：“那也好，紹就命曹操為監軍，位在紹與衛侯之下，協助紹統領三軍!”曹操也站起身來對着袁紹和吳駿以及各諸侯說道：“操多謝盟主和衛侯提攜，操定會竭盡全力，勇抗董賊！今日既立盟主和糧草總管，各位大人應當聽從盟主調遣，同扶國家，勿以強弱計較。”

　　袁紹笑着說道：“紹雖不才，既承蒙公等推為盟主，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國有常刑，軍有紀律；各宜遵守，勿得違犯。”衆人均是赫然聽命，不敢有違。在看到諸侯對自己皆是唯命是從，袁紹顯得十分高興，他接着說道：“各項事宜均已妥當，應須一人為先鋒，直抵汜水關挑戰。餘各據險要，以為接應。”

　　袁紹的話剛說完，吳駿就看到在衆位諸侯人群中閃出一員武将。隻見他身高七尺八寸，身着黃色铠甲，肩披黃色披風，顯得相貌堂堂，威風凜凜。隻見這名武将對着袁紹說道：“禀盟主，堅願為前部先鋒，望盟主應允！”袁紹看到站出自動請纓的都是長沙太守孫堅，笑道：“文台勇烈，可當此任。”原來孫堅在平定黃巾之亂中，立下赫赫戰功，在大漢各地頗有威名，由他任先鋒，至少可以挫挫董卓的銳氣。

　　吳駿一聽，果然如同史書上的那樣，江東猛虎孫堅作為先鋒部隊前去迎擊董卓，但唯一的變數便是此時的糧草總管是自己而非曆史上的袁術袁公路，而若是董卓的先鋒大将是華雄的話，那事情就可能有些變化：因為華雄已經是自己陣營裡的人了，在此之前，自己讓“龍二十”捎信給華雄說該怎麼打就怎麼打，但遇到關羽時一定要回避，當今之計是以最終打敗董卓，奪取長安為目的，但目前不宜過早暴露。

　　說到江東猛虎孫堅，吳駿曾聽過父親談起過，自己和孫堅還是有些淵源的。按輩分，吳駿還得稱孫堅為姑丈，因為吳駿的祖父也就是現任廬江太守吳碩的父親吳澤與孫堅的正室夫人，史稱為“吳國太”的吳氏的父親吳輝（吳輝，字光修，江東吳郡人，曾做過東漢的奉車都尉，官至刺史）是胞弟，吳碩和吳氏及吳氏之弟吳景雖然年紀上相差二十多歲，但在輩分上還是胞弟兄弟妹的關系。此前在各諸侯剛到達酸棗之時，吳駿就曾前去拜訪過孫堅，彼此也算談得投機，所以吳駿叫住了正要走出大帳之外的孫堅，“姑丈，一路保重！若是需要駿兒的地方，姑丈盡管吩咐！”

　　“多謝衛侯關心，姑丈定會小心應敵！衛侯身肩重任，不可輕離！盟主、衛侯及各位大人，你們就在靜候堅的佳音吧！”孫堅轉身謝過吳駿及各位諸侯，打心底贊賞自己的這位侄兒。随後，孫堅帶領麾下四将程普、黃蓋、韓當和祖茂率領本部五千人馬殺向汜水關而來。

　　在今天的會盟上，吳駿隻帶來田豐和荀彧兩人而已，而讓二弟、三弟和子健三将在營中指導和訓練手下的士兵，目的是為了讓他們理解衆諸侯的秉性，以便為将來的征戰打下基礎，吳駿讓田豐和荀彧特别注意曹操、袁紹、袁術、孔融、陶謙、馬騰和公孫瓒等人。當吳駿在觀察到公孫瓒之時，他發現公孫瓚背後的三個相貌不凡之人：為首的是一個生得身高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之人；他左邊的是一個身高九尺，髯高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卧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之人；他右邊的是一個身高八尺，豹頭環眼，燕颔虎須，形貌異常之人。吳駿知道，若是自己猜得不錯的話，此三人就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桃園三結義”的劉關張三兄弟，此三人果真是名不虛傳！

　　“公孫大人，不知你身後是何人？可是在黃巾之戰中屢立奇功的劉關張三兄弟？”吳駿在和北平太守公孫瓒進行一番噓寒問暖，細話長談之後，就向他問了問身後的三人。“哎喲，衛侯大人，我們隻顧着閑聊，瓒倒是忘了給你介紹三位英雄了。”公孫瓒顯然對吳駿主動前來和自己聊天頗為興奮，他雖遠在幽州但對吳駿等人的事迹早就耳熟能詳了，一時把自己身後的劉關張三兄弟忘得一幹二淨。在聽到吳駿問起，他趕緊指着身後三人給吳駿介紹道：“這位便是瓒的師弟，平原縣令劉備劉玄德，左右兩旁二人分别是玄德的兩位義弟關羽關雲長和張飛張翼德！三位賢弟，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衛侯吳駿吳翔龍！”

　　“中山靖王之後，平原縣令劉備見過衛侯大人！還請衛侯今後多多指點！”“見過衛侯！”“燕人張飛張翼德見過衛侯大人！”劉關張三兄弟看到吳駿自動向公孫瓒問起自己，且公孫瓒也向衛侯介紹起自己三兄弟，三人也向吳駿站起身來施禮道。不過劉備一開始就對着衆人宣稱自己乃皇室貴胄，隐顯之間不留痕迹；而關羽則顯得有些孤傲，看到此時的吳駿一身的書生衣着打扮，他心中不免有些輕視，他那緊眯着的丹鳳眼突然睜得大大的，挑釁一樣的看着吳駿，淡淡地說道；張飛則是憨厚可愛。吳駿看到此時此景，想到了曆史上的評價劉備為弘毅寬厚，知人待士，蓋有高祖之風；關羽善待士卒而驕于士大夫，張飛愛敬君子而不恤小人。

　　關于關羽的孤傲，吳駿有些暗暗發笑：一個人要有傲骨，但不應有傲氣！所謂“曲高和寡”，“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清則無徒”，自己麾下的二弟子龍和子暢等人，何人沒有傲骨？且他們的本領也不見得比關羽差多少，但他們的傲氣就比關羽少了許多或懂得自我收斂。曆史上正是因為關羽的孤傲，不肯可孫權聯姻，而輕視書生，最終引來了書生呂蒙白衣渡江，奇襲荊州，最終關羽敗走麥城，手下的糜芳等人投降孫權，使諸葛亮的《隆中對策》中的“占據荊、益兩州，安撫西南各族，聯合孫權，整頓内政，伺機從荊、益兩路北伐曹操的策略，以圖統一中國，恢複劉家帝業”毀于一旦，這就是關羽孤傲的代價！

　　“玄德不必客氣，嘗聞玄德為人寬厚，有長者之風，且是皇家貴胄；身邊兄弟更是天下豪傑，三位在黃巾之戰中立下赫赫戰功，駿已是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吳駿知道劉備善于隐藏，而且素有野心，但禮多人不怪，馬屁人人都喜歡，關羽的神色果然松緩了不少，張飛更是眉飛色舞，“衛侯大人也聽說過我燕人張翼德？我聽說衛侯大人武藝很高，什麼時候我們比試一下，如何？……”關羽聽到張飛之言後，雙眼也是射出精光。還沒說完馬上就被劉備喝止住了：“衛侯大人，請勿見怪！我三弟曆來心直口快，三弟的武藝怎及衛侯大人的呢？”劉備雖是嘴上如此說着，但從他的臉上和關羽的神情看來，他們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眼前的這位書生模樣的吳駿武藝會高到哪裡，看來多是世人的傳言而已。

　　“玄德不必如此，二将軍和三将軍皆是世之豪傑，萬軍之中取上将首級就如囊中取物！駿的微末之技皆是世人傳言，不足為信，怎敢和兩位将軍相比？若是日後有時間再和三将軍切磋一番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吳駿自下山以來，與自己二弟、三弟大戰一番，在洛陽和“飛将”幾番大戰後，對自己的武藝還是頗為自信的，眼前的關張确實也是難得的對手，自己對他們确也是仰慕已久，早就想見識他們的武藝了，但目前主要還是以讨伐董卓的大局為重，不宜節外生枝，所以委婉地拒絕了張飛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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