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百精騎破曹營（二）

　　看到此時此景，曹彰驚恐不已，像被人一棒打蒙了似的。在驚呆片刻，發覺自己已掉入敵軍包圍之後，曹彰一邊命令身後士兵朝下坯軍進攻，同時熊熊燃燒的火把與弓箭射向敵軍。但是陳登與糜芳早已等候多時，在曹彰發起進攻之時，陳登與糜芳指揮着最外一層的士兵用盾牌擋住曹軍射來的箭支與火把，中間一層的弓弩兵同時發起了密集的射擊，其中射出的不僅有弓箭還有浸過火油的火把。在并不寬敞的内城門口之下，一下子聚集了曹軍的五千騎兵，即使箭術再差的士兵就是随便向前方射擊也能射中一名曹軍，即使不能射中，射出的火把也能把人燒傷，兼之在陳登的安排之下把中間的弓弩手分兩撥向曹軍射擊，把曹軍的騎兵狠狠地壓制在前方，就算偶爾漏過一些騎兵來到下坯守軍的跟前，也立馬被槍兵戳個人仰馬翻。而最裡面的一層騎兵，則在雙方交戰之時迅速向曹軍兩翼分别左右包抄。

　　曹彰看到自己身邊的士兵在下坯守軍密集的射擊面前紛紛倒下，而騎兵一旦失去了其速度上的優勢，反而不如步兵來得靈活，加上曹軍兵馬密集，在前軍進攻受阻之後，中軍與後軍還是按照方才奔馳的行軍速度，還來不及刹住陣腳閃避不及就已經撞上前面的戰馬，馬背上的士兵大多向前面飛出，而後面的戰馬看到前方所發生之事後雖然速度上有所減慢，但也有不少類似情況繼續發生，整支曹軍就像“諾骨牌”一般大多數紛紛倒地，被馬踏死者不計于數。而看到曹軍陣勢大亂之後，最前面一層的槍兵與刀盾兵在糜芳的率領之下迅速殺向曹彰的騎兵，槍兵專捅戰馬的馬腹，刀盾兵專砍戰馬的馬腿；而弓弩兵繼續在陳登的指揮之下為了避免傷到己方兄弟，專往曹軍密集的中間部位射殺。徐州丹陽兵的陸地作戰能力在整個三國曆史上也是鼎鼎有名的，所以面對軍陣混亂的曹軍，他們絲毫不占下風，一時間曹軍死傷過半，餘下的立生撤退的念頭。

　　曹彰一看，情勢不對勁，一邊指揮着身後的士兵往前沖殺，一邊在身旁親衛的拼死護衛之下，馬上調轉馬頭拼命往城門口方向撤退。在方才曹彰帶領那五千兵馬全部通過城門之後，雖然陳登就曾下達馬上關閉城門的命令，不幸的是城門一直被幾名身手不錯的曹軍在看守着，加上曹軍副将任武在看到曹軍陷入下坯守軍的包圍之後馬上率領部屬殺回城門，在殺掉幾名欲将城門關閉的敵軍之後，任武就一直在留守着城門，并悄悄放下護城河上的吊橋，而下坯守軍主要集中在城門之内故并未得手，這才使曹彰順利逃出了城門。這任武對曹氏也夠忠心的，在曹彰率領部分兵馬撤出東城門之後，發現身後的下坯守軍馬上追殺過來，眼見糜芳就要跑出城門追上曹彰，任武把心一狠，命令身邊僅剩的一名士兵與自己立刻把城門關上，随後轉身與糜芳率領的下坯軍奮力搏殺，最後任武被下坯軍亂刀看成了肉醬，屍身糜爛不堪！而任武以他自己的生命代價為曹彰逃離城外赢得寶貴的時間，這才使曹彰逃過了生死一劫。陳登看着城内勝局已定，在向城外的老闆吳駿發出三枚響箭之後馬上與糜芳率軍收拾殘局不提。

　　而在城外營帳等候東門戰事的夏侯淵遠望東面火光四起，殺聲震天，以為曹彰、任武業已得手，夏侯淵正要領軍攻打西門之時，忽見一馬飛入營帳，馬上之将蓬頭垢面，好不狼狽！夏侯淵正要命人前往攔住，隻聽拿人呼叫：“叔父，大事不妙,切勿攻打西門！”夏侯淵一聽，大吃一驚，知道這是侄子曹彰的聲音，趕緊下馬将他扶住，急聲切問：“黃須兒，何故至此？可曾受傷？究竟發生了何事？”夏侯淵看到曹彰此模樣，怎不叫他心痛？因為這曹彰曹子文，為曹操與卞氏所生次子，綽号“黃須兒”，自幼膂力過人，武藝精熟，能徒手與猛獸搏鬥，于曹操軍中年輕一輩鮮有敵手，年長的就是曹純、曹休等人亦不是他的對手。此次東征，曹操特令夏侯淵把曹彰帶在身邊調教一番，以便今後早成大器，如今看到曹彰狼狽逃回，同行的副将任武與麾下五千精兵卻不見蹤影，怎不令夏侯淵大吃一驚！

　　“叔父，孩兒無能。方才率領所部偷襲東門，無奈反中賊軍奸計，死傷過半，任将軍為救我逃生，于城門内禦敵搏殺，估計此時兇多吉少。而随我逃出的數十名親衛于途中又中賊軍埋伏，均被射殺殆盡，我幸得左右死命保護，兼有寶馬在身，左臂雖被輕傷，幸無大礙！”曹彰在被扶下馬後，惡狠狠地說道。“且不知賊軍東門守将為何人，竟有如此能耐？”夏侯淵在冷靜後，隻覺得身後冒出一絲冷汗，想不到這下坯城果真藏龍卧虎，且不說有人能抵擋得住自己兩日以來的輪番進攻，就是今夜自己的夜襲計劃也僅有四名副将與身邊一二名心腹侍衛得知，想不到敵軍主将竟能料敵先機，怎不令人後怕！其實難怪夏侯淵吃驚，雖然陳群能率領城中一萬守軍擋住夏侯淵三萬騎兵的進攻，但也傷亡不小，經過白天一戰之後，下坯城内守軍所剩不到五千，若非夏侯淵這三萬兵馬全為騎兵，隻要有一部分為步兵或是帶上一些攻城器械，就是陳群再厲害，下坯城恐怕早已易手。但今夜料敵先機的人卻并非陳群而是天下聞名的衛侯吳駿，此時吳曹兩家剛剛締結盟約，難怪他猜想不到呢。

　　“叔父，城中守将為徐州典農校尉陳群與原泰山賊臧霸的兩名副将吳敦、尹禮，這三人經過這兩日的交戰我均已識得，但今晚上于東門城内布下埋伏的卻是其他兩人年青小将，不知為何方人物！隻可惜了任将軍與那五千弟兄了，唉！”曹彰說着，同時極不甘心地歎氣道。“子文，勿須傷惱灰心，稍後叔父為你報仇雪恨！來人啊，傳我軍令，命副将周裳率領本部軍馬鎮守中營，夏侯廉率領本部軍馬防禦下坯西門敵軍，餘下兵馬随我前去攻打東門！”按照夏侯淵以往的軍事經驗來判定，東門剛剛經過一場戰事，守備必然松懈，自己率領大軍再次攻打，說不定能從東門攻入城中，所以他下達了如此軍令。【零↑九△小↓說△網】

　　但是夏侯淵身邊的那兩名傳令兵還沒有到達周裳與夏侯廉的營帳，夏侯淵就聽聞西、南、北面傳來一陣陣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夏侯淵還未明白發生何事，剛要組織兵馬反擊之時，随有三名探馬來報。“禀将軍，南面出現一支敵軍，隻聽得殺聲震天。夜色黑暗，觀察不到敵軍具體人數，但從火把的距離與聲音判定，估計有千人左右，周副将倉惶迎戰，但一個回合不到，被敵軍主将斬于馬下，敵軍馬上就要殺至中軍營帳！”……“禀将軍，北面出現一支敵軍正向我軍營帳殺來，夜色黑暗，觀察不到敵軍具體人數，隻聽得殺聲漫天，聲稱……聲稱‘活捉将軍’！”……“禀将軍，西面遠處發現一支人數不清敵軍，但據火把觀測，敵軍延綿幾裡。”……夏侯淵一聽，大驚失色，先是夜襲東門失敗，後是三面包圍，但夜色混暗，竟連探馬都無法探清其人數，當真邪門。“曹彰聽令，你率領中軍五千兵馬前去北面迎敵！”“傳令兵火速趕往夏侯廉兵營，命他率領五千兵馬從東南方向火速增援我處！其餘人等随我前往南面迎敵！”夏侯淵真不愧為一代名将，在冷靜下來之後馬上當機立斷，發出一連串軍令！

　　夏侯淵在發完軍令，帳中兵馬還未完全聚齊完畢之時，發現敵軍一名身着一身黑色戰袍，手持一把發光的寶劍的主将已率軍殺至。通過火光發射，夏侯淵看到這名敵将身長八尺五寸，八字虎須，虎背熊腰，相貌堂堂，威風凜凜；身後士兵分幾層列陣，一層十人一字排開，均是精壯騎兵；而分散的其他敵軍士兵不斷向己方營帳中射出火把，已有部分營帳被大火焚燒；而火光之外的遠處也時不時煽動着火光，似乎為敵軍後援部隊。

　　“來者何人？我夏侯淵刀下不斬無名小輩！”夏侯淵一看大怒，命令部分士兵撲火搶救的同時拍馬橫刀出陣喝道。“你爺爺乃徐州牧劉玄德麾下牙門将關雲長帳前副将先鋒武鳴武卓凡是也！夏侯小兒，你已被我軍重重包圍，你若識相，快快下馬受降，我可向關将軍求情，饒你一條小命！”夏侯淵聽完不禁納悶：這關羽帳下何時多了如此威猛的一名副将先鋒，僅一回合就把武力不弱的周裳斬于馬下？呵，這武鳴武卓凡并非别人，正是鼎鼎大名，喬裝改扮後的衛侯吳駿吳翔龍！

　　原來，為了掩人耳目，吳駿喬裝為一名八字胡須的大漢，把自己的坐騎“赤龍寶馬”、武器“破軍神戟”以及紅色披風通通棄而不用，改用了褐色戰馬、軒轅寶劍與黑色戰袍，兼有夜色掩護，難怪夏侯淵并不認識。在白天的計劃中，吳駿針對曹軍的弱點逐一用計破逐：首先，針對夏侯淵害怕劉備軍派出援軍來援下坯的弱點，采用“無中生有”之計，利用俘虜曹閃假傳“劉備即将援救下坯”的情報，雖不能令夏侯淵完全信服，但至少讓他在心底流下徐州來援的陰影而不能全力派出主力夜襲東門。否則，以糜芳區區一千人馬，即使已在城内設下埋伏，若是夏侯淵、曹彰等人率主力大軍前去估計，糜芳、陳登等人也奈何不了曹軍。

　　其次，吳駿采用了“關門捉賊”之計，全殲曹彰夜襲的全部兵馬。再者，吳駿采用了“鐵樹開花”之計，把自己所餘下的二百五十名親衛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為一百名親衛從南面向曹營發起攻擊，利用夜色掩護，吳駿、龍一親率六十名大軍列成陣勢發起進攻，而讓餘下的四十名親衛早早到樹林子裡去，砍下樹枝，綁在馬後，點燃火把，然後騎馬拉大距離，在林中飛跑打轉，并高聲呐喊，以作疑兵。而第二部分為陳到率領一百名親衛從北面向曹營發起進攻，其中有三十名親衛為北面疑兵。第三部分為餘下的五十名親衛，在首領“衛二”率領之下，在西面采用吳駿所授之計全部作為疑兵，不做進攻之用，他們在西面點燃火把，綁上樹枝，在西面奔跑，并高聲呐喊“活捉夏侯淵”等話語。

　　三路兵馬早早趁着夜色到預定地點準備妥當之後，在接到陳登從東門發出的信号之時，吳駿命三路兵馬同時呐喊造勢，調動曹軍，打破曹營的犄角之勢，進而南北夾擊曹營。夏侯淵副将周裳雖然在曹營中有一點身手，但當他面對衛侯吳駿之時，剛打個照面就被吳駿以十八式“翔龍劍法”中的第四式“鴻漸于陸”斬于陣前。随後吳駿并不理會周裳麾下那數千曹兵，而是直奔夏侯淵中軍帥帳，便遇上了正要前來迎戰的夏侯淵。

　　夏侯淵聽後大怒，一個小小的副将先鋒，竟敢在老子面前胡言亂語，策馬提刀來戰吳駿，“武鳴小兒，休得猖狂，讓老子會會你有多大能耐！”吳駿一看，策動胯下黑色戰馬前來迎戰。隻見吳駿剛抽出腰間的軒轅寶劍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瞬時把下坯淩晨寅時三刻的天空照亮！吳駿看到夏侯淵一時被自己的寶劍鎮住了，馬上使出“龍戰于野”利用虛實相生，陰陽相參的劍招趁虛而入，帶着凜冽的寒風直奔夏侯淵面門而來。夏侯淵在失去先機之後，慌忙舉刀招架，怎奈軒轅寶劍乃絕世寶劍，位列十大名劍之首，夏侯淵的寶刀怎敢與之相抗衡？隻聽到“當啷”與“啊”的聲音，衆人一看，原來是夏侯淵大刀的刀身被吳駿的寶劍一削為二，刀鋒墜地與夏侯淵驚叫的聲音。

　　夏侯淵很真的不信邪，繼續用他那斷刀砍向吳駿，吳駿眼疾手快，未等招式變老，連續使出“龍戰于野”、“或躍在淵”和“鴻漸于陸”等劍招，軒轅寶劍迅如疾風，快如閃電，一連把夏侯淵七寸來長的大刀連同刀柄削得隻剩下一尺左右，就連夏侯淵的頭盔都被挑落于地，把他的頭發削去了一半，剩下的則是披頭蓋面，好不狼狽與驚險萬分。這種極為不對稱不公平的對打是夏侯淵平生從未遇見過的，使他膽顫驚心，如履薄冰！最後，夏侯淵以左臂被傷的代價逃出陣外。本來吳駿對夏侯淵這三國名将還是有點欽佩的，但戰場就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加上吳駿知道日後鐵定會與曹操扛上，還不如把夏侯淵廢去以斷曹操之臂膀；還有就是吳駿惱于夏侯淵竟敢偷襲下坯，如若自己的未婚妻糜貞遇到不測，吳駿咋辦？所以吳駿對夏侯淵出手并不留情，處處往他的關鍵要害招呼；在傷了夏侯淵一條胳膊，被他逃出以後，吳駿縱馬追趕，絲毫沒有放過夏侯淵的迹象。而吳駿身後的數十名勇士親衛也跟随吳駿往前沖殺。

　　但是吳駿及其麾下縱然勇猛無敵，但無奈曹軍人數衆多，就是敗退的曹軍數千将士也是阻礙了吳駿追殺夏侯淵的速度，如若吳駿胯騎赤龍寶馬、背挂破日弓的話，估計早就将夏侯淵斬于馬下了。吳駿雖是一步殺十人，就在準備追上夏侯淵之時，遇上從東面殺出一支曹軍。為首的曹軍主将朝着吳駿沖殺過來，同時喊道：“二哥勿慌，廉弟來也！”吳駿聽後，原來是駐紮于東南方向的夏侯廉率領五千軍馬來援夏侯淵，吳駿無奈，舍棄前方僅有幾丈之遙的夏侯淵來戰夏侯廉。估計夏侯廉不知吳駿的神勇與寶劍的威力，持槍來戰吳駿。吳駿先是躲過夏侯廉的一槍後，以一招“亢龍有悔”逼退夏侯廉，在削去他的槍頭之後，趁着夏侯廉尚未反應過來，吳駿以一招華麗卻不失威力的“震驚百裡”，把夏侯廉連人帶馬劈成兩半，噴出的鮮皿把周遭的士兵撒個“人皿淋頭”，皿腥漫天！

　　吳駿向前遙望，此時哪裡還有夏侯淵的蹤影，他趁着吳駿力戰夏侯廉之際，早已逃之夭夭！吳駿無奈之下，隻好帶着麾下勇士在曹軍營寨裡來回沖殺好幾個來回才大為解氣，吳駿不知自己今晚為何如此嗜殺，在看到曹軍潰敗後隻感覺得一陣暢快！此時已是卯時左右，天将破曉，一夜未眠的吳駿經過方才幾陣厮殺，覺得略有疲态。還好此時下坯城内西門守将吳敦在接到城外曹軍大亂的情報，在命人彙報于陳群之後，吳敦率領西門千餘守軍殺出，向曹軍敗逃之師全面追殺。吳駿命龍一發出信号，讓麾下親衛及其陳到的其他兩路兵馬迅速彙集，撇下曹軍迅速退出戰場，朝下坯郊外找了個秘密隐蔽之處搭建臨時營帳休息去了。一來吳駿不想讓人發現自己；二來勝局已定，這掃尾工作就讓下坯守軍去完成吧，自己不想再湊這個熱鬧。

　　興平元年，公元一九五年五月中旬，時喬裝易容的衛侯吳駿于下坯一戰，以區區三百精騎，利用天時地利人和之優勢，大破曹軍夏侯淵二萬大軍，成為曹劉徐州之戰的轉折點。雖事後曹操與劉備均不知這化名為“武鳴武卓凡”之人為何方神聖，但在“四分歸庸”之後，在大庸帝國的軍事教科書中，赫然記載着太祖高帝吳駿指揮的這場鮮為人知的以少勝多的經典戰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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