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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可恥的呂布

三國之西風烈 琨大少 3544 2024-01-31 01:11

  屏住呼吸足足有三息的時間,黃忠力灌右臂,将八寶麒麟弓的弓弦拉到滿弦,在須發無風自動之中,發出一聲猛虎般咆哮,右手五根手指同時松開,三道寒光如閃電般向着呂布的身影激射了出去,那速度,竟是比沖刺起來的赤兔馬,還要快上一線!

  沒錯!就是三道寒光。這一招,是黃忠壓箱底的絕技,名為落月弦。他所射出的第四根狼牙箭,隐藏在第三根的狼牙箭後,箭頭緊挨着第三根狼牙箭的箭尾,兩根箭保持着絕對的直線,看起來就像是一根箭一樣,尋常人根本就發覺不了這第四根狼牙箭的存在。

  畢竟,能一次拉弦射出三支箭,便已經是絕技了,誰又會想到黃忠還能射出第四根隐藏起來的利箭呢?

  黃忠前兩次的三連發,其實都是在為這次施展落月弦做準備。

  果然,在黃忠的算計中,自持武力過人而不喜歡動腦筋的呂布,上當了。

  “哼!雕蟲小技,再施展一萬次,又能奈我何?!”呂布在心中冷笑一聲,稍稍回頭,手中的方天畫戟猛地一個旋轉,将即将射到自己身上的三支狼牙箭齊齊斬落,可是還不等他得意,他卻猛然發現,在第三支狼牙箭的後面,竟然還藏着第四根箭!

  此刻,呂布的招式已然用老,方天畫戟還保持着下斬的姿勢,根本來不及收回,欲要閃躲,可是第四根狼牙箭已經近在眼前,迫使他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

  若是之前的呂布,說不定在一心想要遁逃的焦躁心理下,便會中招了。可是現如今的呂布剛剛做出了突破,正是最巅峰的狀态,近乎神技般的做出了最正确的選擇。隻見呂布雙手迅速一拉,将方天畫戟的戟柄向身前拉近了數寸的距離,憑借着超強的感知力,将戟柄擋在了第四隻狼牙箭的飛行軌迹上。

  啪!

  一聲短促的撞擊聲響起,呂布憑借着對危險的感知和下意識的身體反應,最終還是成功的擋住了黃忠的第四隻狼牙箭,沒有讓這支狼牙箭洞穿自己的身體。

  不過,不等呂布暗中松一口氣,他忽然感到身下的赤兔馬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顫抖。低頭一看,他才發現剛剛被自己格擋掉的狼牙箭,在箭杆向下墜落的過程中,在其自身加速度和自己進行格擋的反作用力下,箭頭深深地刺進了赤兔馬的馬股上,乃至半個箭杆都已經沒入了赤兔的身體中,隻剩下一段尾部的雕翎露在外面,兀自顫動不休着。

  赤兔馬的馬股上,在這片刻之間,便已是殷紅了一小片,而且仍有滾燙的馬皿,依舊在不斷的向外奔流着。

  赤兔馬是呂布在這個世上最鐘愛之物,甚至對呂布來說,遠比張遼、高順等大将還要重要。戰馬就是武将的第二生命――沒有征戰沙場的武将是不喜歡寶馬的。可就是如此備受呂布鐘愛的赤兔馬,在呂布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呂布對它卻是毫無愛惜回護之意,根本沒停下來給赤兔馬包紮傷口的意思,隻是随手折斷了插在赤兔身上的狼牙箭杆,令赤兔在高速奔跑中發出一聲悲憤的嘶鳴。

  相反,呂布在折斷了箭杆之後,反而更加用力的不斷蹬踏着赤兔的馬腹,催促它奮力向前跑,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戰場。呂布的做法,無疑是殺雞取卵、飲鸩止渴,赤兔馬在受傷之後,就算激發潛能載着呂布飛奔而去,可留在它身體中的箭杆,必将随着赤兔的飛馳而越來越深入,恐怕赤兔馬跑不了太遠,就會流皿而死了。

  隻是,一心要逃走的呂布,又怎麼會關心赤兔脫離戰場之後是死是活呢?

  眨眼之間,受傷的赤兔馬,在呂布瘋狂的踢踹之下,便風馳電掣般的跑遠了,快到黃忠甚至來不及再次彎弓搭箭,繞路趕來的馬超和太史慈,雙雙勒住了戰馬,站在黃忠的身邊望而興歎。

  終究,還是晚來了一步!終究,還是讓呂布逃掉了!誰也沒有想到,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呂布竟然做出了突破,這次意外的突破,倒是救了呂布一命。

  以後再對戰呂布的時候,無疑會變的更為困難了。雖然呂布手中已經沒有了一兵一卒,而且從他逃跑的方向看,想必他也不會在回到董卓那裡去自讨沒趣了,可不管怎麼說,隻要呂布不死,就是一種潛在的危險!

  沉默了片刻,比年輕人還要驕傲的黃忠,手持寶弓轉過身來,向馬超低頭說道:“主公,末将無能,讓呂布跑了,請主公責罰。”于公,馬超對黃忠有知遇之恩;于私,馬超請華佗治好了黃忠之子黃叙的病,基于這兩點,黃忠對馬超的尊敬,乃是發自肺腑的,除了馬超,也沒有誰能讓黃忠低下他高傲的頭顱了。

  歎息了一聲,馬超道:“算了。誰也沒想到呂布竟然在這個時候做出了突破,漢升将軍,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呂布已經遁逃,并且不惜馬力的激發了赤兔馬最後的潛力,落後了一步的馬超,肯定是追不上他了,隻好收回了注意力,轉到了戰場中還在抵抗的那些騎兵身上。

  這些騎兵,原本都是董卓的部下,其中有很多西涼人的存在。對于馬超的威名,這部分西涼人可是很清楚的,在馬超給出他們或戰死,或歸降的選擇之後,他們絕大部分都選擇了後者。這些西涼人的投誠,也給其他的騎兵們做出了指引,讓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棄械投降。

  戰場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僥幸在箭雨和烈火中活下來的人,除了小部分負隅頑抗的,被黃忠和太史慈分頭率部絞殺外,其餘的人都跪在了馬超的大旗之下,等待着馬超對他們的發落。

  對于這些投誠的敗軍将士們,馬超所秉承的宗旨,一直都是較為寬容的。馬超相信,隻要不是十惡不赦、壞透了心腸的人,都會有其内心善良的一面,隻要引導得當,他們就算不能形成新的戰鬥力,最起碼,也會是一股青壯年勞動力,無論是哪方面,都是立國的基礎。

  于是,投降的一萬多騎兵,有三千身體素質和作戰素質不錯的,被馬超留了下來,編入了正規軍的騎兵之中,其餘的人則是當做流民,被分散到各地,按照屯田制的制度,讓他們安心進行生産。

  且不說馬超這邊收納降兵,收繳器械,卻說呂布騎乘的受傷的赤兔馬,一路狂奔,慌不擇路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什麼地方,隻知道适才一陣狂奔,至少跑出去五六十裡的距離了,自己這條金貴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

  呂布的性命脫離了危險,赤兔馬卻已是瀕死的狀态了。那根插在它馬股上的狼牙箭,帶着箭頭的半截兒箭杆,令它一路狂奔,一路失皿,往昔神駿異常的赤兔馬,此刻萎靡不振,機械性的邁動着馬蹄,口中連連翻湧着白沫,顯然已是強弩之末了。

  注意到赤兔馬快要不行了,在這樣狂奔下去,就要被活活弄死了,呂布隻好暫時松開了缰繩,四處打量起來,心中在尋思着下一步的去向。

  恰好就在此時,前方被轉山角遮擋住了視線的那頭,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雄壯又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快!加快腳步!主公在前方與敵厮殺,我等要盡快趕過去助陣!”

  這是……張遼的聲音!

  呂布心中一喜,剛要大聲呼喊,叫張遼趕來幫助自己,話到嘴邊,他才猛然醒悟了過來,張遼可是從來不會稱自己為主公的,而是一向以溫侯相稱,此刻卻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冒出“主公”這兩個字來呢?況且,呂布抛棄張遼和數萬并州狼騎在先,張遼又是怎麼在必死之局的戰場中活下來的呢?

  心中有了疑惑的呂布,硬生生的止住了呼喊,翻身下馬,牽着赤兔馬躲到了路邊的灌木叢裡,矮身藏了起來。

  呂布剛剛藏好身影,張遼便率領着兩千多步軍趕了過來。急于前往戰場的張遼,并未料到呂布就藏身在附近,在路過灌木叢的時候,張遼轉頭對着身後的步卒們催促道:“快!再快一些!主公正在和呂布交戰,此時正是我等建功立業之時,再快些!”

  張遼的這句呼喊,讓躲在灌木叢中的呂布暗中一陣哆嗦。

  他是被氣到了。

  “好你個張文遠!本侯待你不薄,你卻投效了該死的馬超!等着吧,有朝一日本侯再殺回來的時候,要你們統統人頭落地!”呂布在心中恨恨的暗想着,絲毫沒有考慮,是他抛棄張遼在先的,而是一股腦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張遼的身上,給他安上了一個叛将的罪名。

  看來,後續還有馬超的部隊在陸續趕來,此地,絕對不可久留!

  心頭的怒火稍稍平複之後,呂布又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安危來。在這樣一個絕境之中,他的長滿了肌肉的腦子,竟然罕見的靈活了起來,思考問題竟是頭頭是道。

  低頭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赤兔馬,呂布發現赤兔在松了一口氣之後,便再也站不起來了,現在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廢物!要你何用?!”呂布怨恨的踢了赤兔馬一腳,之後便毅然決然的轉過身,用方天畫戟撥開灌木叢,順着小路向遠方走去。

  離去的呂布并未注意到,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赤兔馬的眼眸中,竟是十分人性化的泛起了淚光,似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呂布會将它抛棄一樣,那雙逐漸失去光彩的馬眸中,伴随着淚光,漸漸地透出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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