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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7章又搞事

亂入南宋 冷氏子興 2380 2024-01-31 01:11

  今日并不是書院開學的日子,紅榜之上初定入學是在九月初,所以在聽完李伯言激情澎湃地演說後,衆生漸漸離去,等九月初的時候,一群藍服汴學的學子,将會成為臨安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李伯言回到山腳下的民生堂時,被這陣仗吓了一跳。當中做的,居然是趙擴,神情複雜地看着他,看得讓他心裡都毛毛的,趕緊叉手一拜,道:“草民李伯言,見過聖上,又像一旁的幾位師父行了禮。”

  趙擴回過神來,怔怔道:“大宋不會衰,因為有汴公。伯言啊,口氣倒是不小嘛。朕方才站在講堂之外,聽得倒是有些震撼。”

  一旁的程松冷冷附和道:“就是,你置官家于何地?置朝廷于何地?大言不慚!”

  李伯言瞥了眼順杆爬的程松,“程相公,為國盡力,這難道不是每一個大宋子民心之所屬嗎?難道程相公有二心?”

  “你!李議遜,莫要搬弄是非,某說得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清楚嗎?”

  李伯言笑道:“不清楚。”

  “……”

  趙擴緩緩道:“朕今日微服而來,不是來聽冬老跟議遜吵嘴的。”

  程松急忙閉嘴,朝趙擴一拜。

  一邊的趙汝愚、周必大等人則是緊張起來。如此興師動衆,居然連起居舍人都帶過來了,這絕不是什麼遊湖玩樂,興緻而來。

  “朕今日過來,乃是聽聞議遜你巧借漕運以及家财殷實,在蘇州打壓商賈,擾亂布價一事。”

  李伯言一愣,說道:“這件事,之前大理寺不是已經提審過了,官家不知道?”

  程松看了眼什麼話都不說的趙汝愚,“之前提審,因為文思院行賄一事,被你蒙混過關了,然而擾亂布價,打壓同行之事,罪責難逃!”

  “堂堂大宋三司使,度支掌管财政收支,不知計相為何管起升鬥小民之事了?”

  程松一滞,忙道:“休要岔開話題。汝之行徑,已擾亂民生,蘇州布坊無以為繼,吾為大宋三司使,自然當管!”

  “公同掌糧食漕運,不知道各地災情嚴重,糧價飛漲之時,計相又在何處?”

  “你!某與你論綢緞布匹,你跟某将糧食,官家,您看看呐,這樣油嘴滑舌的小子,如何擔得起漕運大事!依臣之間,将東風收歸朝廷,以定民心。”

  此話一出,一旁的趙汝愚等人皆是眉頭一皺,這是朝廷要插手東風?

  “官家,不可。這絕對不可啊!”

  程松冷笑道:“子直公,莫要因為李議遜是汝之門生,就肆意放縱,免得晚節不保!”

  “議遜在荊湖赈災的事,冬老怎不提一提?”

  “子直公,某這是就事論事。”

  趙擴緩緩道:“好了,歇一歇吧。漕運一事,朝廷又不是沒有專營過。如今的官船,冬老你跟朕說說,這船耗是多少?”

  “呃……三成。”

  “議遜,你說說你承運的荊湖糧草,船耗幾何?”

  “兩成半。”

  趙擴瞅了一眼程松,說道:“交由朝廷,程卿能拍着兇脯跟朕擔保,船耗降下來嗎?”

  “……”

  如果能降,那他程冬老早就着手了,關鍵是降不下來啊。

  “這個臣……恕臣無能。”

  趙擴笑道:“既然不能,冬老何必再提呢?議遜,今日朕過來,就是問一問你,這蘇州綢緞一事,蠶絲之價如此之高,你還能壓價賣布,這是虧本打壓唐家,還是真有利潤可言?”

  李伯言心頭一凜,得,這是帶着大總管來打土豪了。不過這紡紗跟織布的技術,李伯言也遲早要推廣的,昨日段景從蘇州傳來的消息,唐家已經徹底落寞了,連綢緞莊都轉手了,這套技術留着還不如推廣開來。

  “官家請移駕,在山腰上有一物,想呈給官家看一看。”

  趙擴眼前一亮,來了興緻。反正李伯言要呈給他看的東西,就沒有一樣不讓他樂呵呵的。黃舍人皺眉,道:“官家,山路崎岖,恐有失妥當。”

  趙擴眉頭一挑,譏笑道:“朕,還不至于連山都爬不動!黃卿要記朕一筆,就記吧!”

  “……”

  黃志忠身子一顫,自己特麼好心提醒,又不是威脅,有必要這麼小心眼嘛。爬個山也不是什麼失禮之舉,何必記錄在案。

  衆人跟着趙擴蹬到了半山腰,入得民心坊。李伯言說道:“此處本是計劃陳列一些國之利器的,隻是如今倒沒修整完善,但是聖上想看的東西,已經陳列在其中了。”

  “聖上請看。”

  “這是……織機?”

  李伯言笑道:“這是草民設計的紡車,如今大宋流行的紡車,大抵單人同時可紡單股,但是草民設計的這個紡車,單人同時可紡十股甚至二十股線,這才使得蠶絲收價陡高,而仍有利潤的原因所在。”

  趙擴低頭探看了一番,見到上頭确實有十幾個錠子,便笑道:“你倒是機敏,居然能想這麼一出東西來。”

  “聖上,永州模式最核心的思想,便是效率二字。所以如何提高效率,便是永州、東風,乃至汴學将來緻力的方向。”

  趙擴用手拉了拉織機上飛梭的彈簧,差點被那飛快的梭子給崩着,吓得黃志忠跟于昭榮連忙上前詢問。

  趙擴将二人驅散,笑問道:“朕之文思院,一年可出布數千匹。”

  “草民作坊,三月可抵聖上文思院之功,而且人力可省一半。”

  “哈哈!好!妙哉!難怪這布價能夠盡掌汝之手,此等利器,議遜,汝真乃朕之福星呐!”

  衆人剛要道賀,然而李伯言卻出乎意料地來了一句,“請聖上厚賞草民!”

  “……”

  趙汝愚已經拜下去一半的身子,一哽叽,差點栽倒在地。這……這哪有如此要功勞的?臉呢?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就連于昭榮,都是眉頭一皺,天殺的李瘋子,這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你說你立了大功,官家自然會賞賜你,你倒好,直接蹬鼻子上臉,搶功勞來了。

  這……

  人心不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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