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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8章互相算計

亂入南宋 冷氏子興 2508 2024-01-31 01:11

  這邊,因為忙碌了一天,累得早早歇息,然而有的人,卻因為天上人間的開張,無法安眠。

  何家上下幾十人,支脈的都聚集到了一塊兒。平日裡都已經各過各的,如今被何明德都喊到了一起。

  天色已晚,有些人哈欠連連,不明白為何老爺子一直盯着一碗米湯發呆。

  何餘慶臉色凝重,将那一百餘張貴賓金卡遞到何明德身前,道:“事經過慶兒已經說清楚了,請大父您定奪。”

  邊上躺了一天的何常謙陰陽怪氣地說道:“二弟真是心大啊,這白樓既然生意如此之好,你居然還有閑情逸緻捧場,送人家一百貫?呵呵,真是好闊氣。”

  啪!

  何明德反手就是一耳光,冷冷道:“何家大敵當前,你在這裡陰陽怪氣,做給誰看?!”

  “大父您……”

  何莊賢刮了一眼,這老爺子正在氣頭上,去招惹他做甚,忙把自己兒子扶起來,替他解圍道:“爹,常謙也是擔心家裡生意,所以才心急說錯話。”

  何明德深吸一口氣,閉目歎道:“想我何明德縱橫永州商界幾十年,沒想到被一個後生給踩在了頭上,真是晚節不保啊。柳先生去請了沒?為何還不到?”

  “明德老兄稍安勿躁,弟來了。”

  一位本家堂叔忙把門打開,見到身穿道服的老頭,躬身一禮,道:“柳先生好。”

  “柳老弟,可把你盼來了。”

  柳道士單手作禮,緩緩道:“老道過來,便是将一些知曉的告訴何兄。”

  “請坐,柳老弟能來,兄心大定。”

  “今日運往李家府上的銅箱,共計六大箱,有銅錢合六千貫。”

  “六千貫?不可能!”老何家的一些人立馬反駁道,“這才開張一日,有這麼多流水?不可能!”

  “柳道長,是不是看錯了?”

  柳道士笑了笑,“若是不信,貧道也沒辦法了,除非諸位敢去李家府上親眼瞧瞧。”

  何明德問道:“今日白樓,送出去多少琉璃品?”

  “足六千件,或許還要往上,但不會多于八千件。”

  何家一位年邁的老叔搖頭道:“不知道長這些數據何從得來,不過此話若是真的,從餘慶口中得知,好像二樓的每一件琉璃品價都不低于一貫,如此算來,今日天上人間是虧錢的。”

  “這個老道就不知道了,老道隻說自己有把握的信息,其餘的一概不知。”

  何明德親自遞上茶,問道:“那味增湯料呢?道長可清楚來頭?”

  “老道翻閱道經,隻從一本扶桑道說之中,隻言片語地提到過,這個味增,是獨有的湯料。”

  “扶桑?這麼遠,如何才能大量購得。”何明德眉頭緊皺,不由歎了一口氣。

  “何兄為何對這麼味增如此感興趣?”

  何明德端過桌上的那碗米湯,說道:“柳兄弟嘗一嘗。”

  道士結果瓷碗,小酌一口,說道:“湯倒是平淡無奇,不過細細嘗來,竟有一股鮮美之味,這是鮮魚湯?還是上好的雞湯?如此澄清,無半點油沫。”

  “這是一碗米湯,僅僅加了今日從白樓贈送得來的味增湯料,就有如此鮮味了。”

  何餘慶眉頭一皺,道:“難怪今日我看那些人吃得如此津津有味,莫非都與這味增有關?”

  “一定要将這調味料得來。柳老弟,拜托您了,找幾位扶桑人,打探打探。永州地界小,恐難有此等外人。”

  “那貧道就告辭了,這扶桑人,貧道盡力而為吧。”

  老道士帶上鬥笠,轉身出了門。

  “餘慶。”

  “在。”

  何明德沉思良久,緩緩道:“賬房支一千貫,讓郝大通将今日劉記散發的味增湯料都回收過來,即便咱們研究不出來這東西的做法,也能撐上一段時日了。”

  “族兄,一千貫,是不是有些多了?”

  何明德靜坐下來,緩緩道:“若再不出手,月波樓的生意,很快就會一落千丈。”

  “族兄,如今既然有了那個稻種,何愁沒有錢賺?待到三年之後,何家米倉之中的米,恐怕要多到裝不下了。”

  “膚淺!如今李家崛起,永州最大的對手還是咱們,天上人間的生意越好,将來李家買的地就會越多,到時候,咱們還有什麼肘制他的可能?必須盡快将這個眼中釘給除去!”

  何餘慶緩緩道:“大父,其實咱們要打垮李家,不必糾結在這個味增湯料上邊。”

  “你的意思?”

  “方才從柳道長的口中得知的消息,李家是虧損狀态。這幾千件琉璃,還有那些各個地方的貨單訂購,從這些上下手,可能效果來得更快些。咱們手頭上,還有這一千餘貫的琉璃品可兌換,必要時候,也能給李伯言一個重創!”

  何明德目露精光,忽然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夫一直拘泥于這味增湯料上,剛剛居然将這事兒忘了。餘慶,你去将這些日子,李家接觸的所有藩商都給查一遍,一定要将大寔國的藩商供應鍊給斷了,我要讓李家這一回傾家蕩産!”

  ……

  ……

  自打回府,仇巾眉便一直盯着李伯言。起初李伯言還不以為意,不過之後被這懾魄一般的目光盯得煩了,便惱道:“看什麼啊,我臉上有花?”

  “你腦袋上有泡。”

  “泡?什麼泡?”

  “傻泡。明明是折本的生意,為何還要做。賣地,你就不怕被永州的人笑話嗎?”

  李伯言湊了上去,逼得仇巾眉不由後退一步。

  “你心疼了?”

  仇巾眉将目光轉開去,道:“我是怕你家徒四壁,窮到睡大街。”

  李伯言呵呵一笑,“放心,冰山姐,有我李伯言一口吃的,少不了你的那一口。”

  “誰願與你吃同碗之食!”

  “我也沒說是同碗的呀?莫非冰山姐心裡早有這個想法?”

  仇巾眉柳眉一豎,“你!胡說!”

  “得,我胡說好了吧。喏,這個拿好了。”李伯言将小盒子遞給仇巾眉,伸着懶腰,往自己屋裡走去。

  仇巾眉打開盒子,瞬間有些泛起了淚光。

  李伯言回屋之後,瞅了眼被玻璃壓出紫皿的指壓蓋,扯了扯嘴角,呢喃自語道:“下次掀玻璃蓋的時候,一定要把劉丘山的‘狗頭’給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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