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出行須看黃曆吉,等閑勿惹女兒憂
趙政三人偷偷跑到飯堂吃了一頓午餐。由于受到房萱危脅,三人吃的有些急了,也有些多了,肚子撐的難受,便溜到後花園散步消食。
"公子,你今日可有些不太義氣啊。"呼槐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耿耿于懷。
"噢。那咱們現在去找房家令再理論理論。反正我已吃的飽了,不怕她危脅。"趙政腳步未停,淡淡說道。
"公子可别再坑俺了。您是不怕了,我可要倒黴了。反正公子是不敢也不會為我說話的。房家令要關我黑屋,您是一定會拍手叫好的。她說關三天,您一定會說關五天。"
烏狼呵呵怪笑道:"誰讓你犯傻,老與房家令頂嘴的?膽子頗大,佩服,佩服。不過那小黑屋裡面到底有什麼,把你吓成這樣。"
"哎。裡面要是有些什麼就好了。可裡面什麼也沒有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說話都找不到人。上次關了三天,剛開始第一天,覺得沒什麼,隻是安靜一些,見不到光亮而矣。可一天一夜下來,我才知道,人這一輩子最痛苦的事,就是孤獨,就是安靜。在那寂靜的黑暗裡,你都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分不清是死了,還是活着。我怕那安靜,隻能對着一雙碗筷說了兩天兩夜的話,自己都不知在說什麼了,隻求有些聲響就好。"說完,呼槐心有餘悸的望了望四周。
烏狼聽着呼槐描述,對關禁閉之事也擔心起來,連忙追問道:"怪不得你放出來的時候,嘴唇紅腫,不停抖動呢。太可怕了。公子,你如何想到這麼狠毒的處罰方式的?"
趙政輕聲一笑,"我最讨厭年節祭祀,齋戒靜坐了。你們如果生在貴族之家,就會明白,我為何要以禁閉代替體罰了。"
呼槐拍着兇口,感歎說道:"還好,還好。我是不需要齋戒的。"
"什麼事,要行齋戒之禮。"房萱兩人玩鬧夠了,不甘于孤芳自賞,便想跑出屋來尋趙政等人,想聽聽他們男孩子的贊美之詞,正好遇到他們,聽到了呼槐說話。
"什麼鬼。""保護公子。""什麼人,敢來行刺。"三人猛然見到她們身穿彩衣,面白滲人,唇紅如皿的模樣,驚吓之下,亂喊亂叫。
三人的喊聲驚動了院中守衛,一陣戰鼓聲響起,整個莊園之中立即沸騰起來,一隊隊早己暗中埋伏,警戒刺客多時的府衛,沖殺進後花園内。
房萱氣的臉色蒼白,嗯,己白的不能再白了,大喊一聲:"閉嘴。是我。"
阿房茫然的看着持弓拿劍,披盔着甲,圍攏而來的大群府衛,喃喃說道:"我們幹了什麼,要這麼多人來抓。"
趙政三人聽出房萱聲音,暗道不好。見府衛對房萱兩人圍殺過來,趙政連忙高喊:"收隊,自己人,千萬别放箭。"
趙滿和烏卓聞令,急忙喝止府衛:"收隊。鳴金,解除警報。"
"當當當"一陣金瓦敲擊之聲響起,府衛收起兵器,在各百将什長帶領下,緩緩退出了花園。
夏無且和黃浩師徒也走入花園,查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阿房羞的面紅如皿,再多脂粉也掩蓋不住,含淚向房萱房中跑去。
房萱則瞪着趙政三人說道:"是誰喊有人行刺的。"
趙政和烏狼迅速伸出手指,指向呼槐。
房萱冷冷望向趙滿說道:"慌報軍情,當如何處置。"
趙滿下意識的行禮回道:"斬。"
趙政三人齊聲驚呼:"太狠了吧。"呼槐更是又驚又吓的抗辯道:"依軍律,當視情節輕重,處以相應之刑,還應該。"
"住嘴。先關五天,以觀後效。"房萱擔心呼槐說出少年軍和督騎之事,連忙喝止。
呼槐聞言,生無可戀,便要抗辯,他覺得自己太冤了。趙政和烏狼連忙伸手捂住他嘴,抱住他身體。烏狼還與他貼耳說道:"不想死,就别說話。"
此時,留在園中的衆人,也搞清了事情真相,都呵呵苦笑搖頭,紛紛離去。趙政兩人挾着呼槐也想趁機溜走。
房萱冷笑一聲,"你們兩個想帶他去哪裡?"
趙政回頭說道:"關他禁閉。"便轉回頭,想繼續向外走。
"回來。這裡哪有禁閉室關他,先給他記下吧。"房萱喚回兩人道。
趙政三人隻得回身停步,讨好地看着房萱。
房萱不為所動,冷聲向烏狼發問:"是你喊的保護公子?"
烏狼美滋滋的說道:"是。護衛職責所在,情況不明,保護為先。"
房萱羞惱的走上前,連踢帶打的說道:"還職責所在,還情況不明。我打死你個睜着眼的瞎子。我有帶刀劍嗎?還保護為先,先你個頭啊。我穿着女裝彩衣,你怕什麼?"
烏狼不敢反抗,隻委屈的躲閃。心道:你這模樣,吓死個人了,怎麼不怕。
房萱一身女裝,追打不太方便,略捶烏狼幾下,便停了手。
不等房萱繼續發問,趙政舉手自首道:"鬼者,待修之仙也。我為姐姐這美麗的裝扮所傾倒,如見仙女,一時急呼,言語失當,認罰。"
房萱聞言更怒,冷笑說道:"巧言令色,無恥之尤。整天思慕鬼神,枉讀聖賢之書。你是該清心齋戒了。用不用我報與夫人管教于你啊。"
趙政垂首歎氣道:"不必驚動阿母。直說吧,幾天?"
"啍啍。你覺得齋戒幾日,夫人才能對你放心啊。"
趙政苦笑着說道:"阿母心慈,一天足矣。"
"是嗎?可我聽說夫人最近心情欠佳啊。"
"那就,就兩天?"趙政企求的說道。
"哎。夫人孤身留在邯鄲,獨面群雄,真是不易啊。"
趙政歎息說道:"那就三天好了。"
"公子仁孝,那就辛苦公子,為夫人齋戒靜坐,祈福三日吧。"房萱輕笑一聲,滿意的說道。
"對了。這個還你。哪天遇到缭師,啍啍。"房萱将木偶女像扔與趙政,轉身而去。
呼槐和烏狼驚訝的望着趙政手中女像,心中暗呼:不是吧。公子經常雕刻修飾的本偶,是要送給房萱的?房萱嫌棄不好,今日又十分生氣,就扔還給了公子?難怪公子一直容讓房萱,原來,呵呵,是這麼回事。
趙政接過木偶,不由一笑,心道:啍,想占我的便宜?難啊。木偶啊木偶,我一文錢未花,你這不就回來了嗎。
呼槐兩人見趙政盯着木偶發笑,心中暗歎:完了。公子年紀雖幼,卻情關早動,深陷其中了。
趙政終于發覺兩人的眼神有異,不由問道:"你們幹什麼這樣看我。哎,今晚要大吃一頓,為齋戒作些準備了。"
烏狼兩人連忙附和說道:"公子仁孝。嗯,早做齋戒好,早完早了。"
趙政搖頭苦笑:"大冬天逛花園,滿目蕭條,果然不吉。今日你我這個虧,吃的冤枉啊。"
"無枉之災啊。"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啊。"
"公子快閉嘴吧。今天不吉,切勿枉言,小心加刑啊。"
"我會怕嗎?啍。"
"公子真的不怕?"
"笑話。我趙政是會怕女子之人嗎?"
"啍,呵呵。"
三個難兄難弟相互報怨着走向趙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