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窮人孩子早當家,趙政偶得巧家令
趙政等人在山洞中休息了一晚,天一亮就來到湖邊。趙政命姜武、趙全負責指揮衆武士開始平整土地,搭建營帳。他自己卻與白豹、高猛、田虎四人,将房萱等少年叫到一旁空地。趙政站在一塊青石上,對他們說道:“吾乃秦國王孫後人,趙氏貴女之後,趙政。此處将來就是我的封地,你們是這裡第一批領民。這裡剛剛開始建設,條件艱苦,一切從簡。我不準備舉辦隆重的冊封儀式,隻将各位的名字暫先記下,等将來為你們補發領民資格,劃分領民土地。另外,你們可以與我報名,參加家臣和武士考核。隻要得到我的認可,将來便可以獲得黑牌,成為我的家臣或武士。”
房萱等少年哄地一聲,一齊舉臂高呼:“願作領主武士。”
趙政呵呵一笑,揮手說道:“按身高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房萱和赤裡海、玉帶術連忙幫助衆少年整隊。不一刻就亂哄哄的排好一隊,安靜下來,等待趙政考核。
趙政看着這些少年,心中暗道:我與孤兒真是有緣,這些出身窮苦,無親無故的少年,可能就是我将來最可信賴的班底。
趙政對田虎說道:“阿虎,将箭靶擺好。”田虎應諾。
趙政對站在隊前的一位少年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有何身世?都會些什麼?”
那少年隻七八歲年紀,一身破爛衣服,穿在瘦弱的身上,有如曬衣服的架子。他拿着一把一尺長的木劍,胡亂揮舞了幾下,強作英武姿态說道:“我叫阿花兒,吾父親告訴我,我家曾是房城武士。自我大父時起,全家在梨樹坡牧場為奴。我大父和父親在一年前病死了。幾日前,為逃離牧場,我阿母與牧場的成年奴隸一起,留下阻擊牧場看守,也被射死了。我年紀小,除了給戰馬洗澡和喂食,什麼也不會。但阿父說,希望我将來能成為武士,恢複先祖的榮譽。所以我不怕死,隻要公子能收我為武士,我便将這賤命賣與公子。”
趙政接着問道:“你沒有姓氏嗎?”
阿花兒說道:“我家是中山赤狄普通武士之後,沒有得到貴族賜姓。”趙政笑道:“以後,我收你為預備武士。你可願接受我所賜姓名嗎?”阿花兒興奮地大叫道:“願意。請公子賜我名姓。”趙政道:“振興家業是男兒責任。我不要你賣命,隻要你以後能夠忠心做事,我會收你做武士。以後你就以武為姓,叫武振如何?”
阿花兒鄭重點頭道:“謝公子賜予姓名。今後,我就是武振。”
趙政揮手說道:“你去與阿虎摔上一跤,再試射幾箭。”
“諾。”武振立即向田虎跑去,準備直接撲向田虎,與他摔跤。
白豹于旁邊喝道:“站住。一點禮儀都不懂?武士比跤,需先碰拳行禮。”
武振氣勢一洩,停住腳步,茫然地說道:“如何碰拳?”
白豹撫頭長歎,對趙政說道:“公子幹嗎要收這些笨鳥?甚也不懂。”
趙政笑道:“以後他們都由你和阿虎來教授武士禮儀和搏殺、射箭之技。”
白豹無奈應道:“諾。”心中卻暗道:看我不收拾死他們。他揮手對武振說道:“你先去與阿虎比跤吧,禮儀日後再學。”
武振聞言立即撲向田虎。田虎一個側身閃過,腳下一絆,右手一推,直将武振扔了出去。武振直摔在草地上,半天直不起身,卻吭也不吭一聲。田虎點頭道:“去射幾箭,試試準頭。”武振勉強起身,走向箭靶前的線繩處,拿起地上一把三鬥小弓,胡亂射了幾箭,無一上靶。武振沮喪地抛下弓箭,低頭讓到一邊。
田虎上前,輕輕拍了下他肩膀說道:“以後好好跟我練。”武振聞言,看着與田虎重重地點了下頭。
武振之後,便是房萱排在最前面。她嬌笑一聲道:“吾不作公子武士。我會洗衣做飯,針織女紅。公子如不嫌棄,收我作貼身侍女吧。”
趙政心下苦笑:留你這滿是心機的女人在身邊,吾嫌命長不成。他搖頭一笑道:“大秦公子,婚前不得畜養女婢。你可選擇做我家臣,以後可以幫我料理府中事務。”房萱笑道:“都一樣,都一樣。”
趙政說道:“成為了我的武士和家臣之後,可就要服從我的調度了,你同意嗎?”房萱點頭說道:“我之前說不聽征調,是因為你隻肯給我們領民身份。如果你早說要我們做武士家臣,我們早就同意聽你号令了。再說,你這小小年紀,應該不會很快就帶着我們去戰場拼殺吧。”趙政回應她道:“那倒不會。”房萱得意地一笑,說道:“那我們還不是一樣,避開了應征參戰?”
趙政一愣,隻得點頭,認同了她的小聰明。他說道:“你是選做家臣還是武士?”房萱昴道回道:“我數算很厲害的,就做你家令吧。”
趙政聞言逗她說道:“那我考一考你吧。一個人花八文銅币買了一隻雞,九文錢賣掉了,然後他覺得不劃算,花十文錢又買回來了,十一文賣給另外一個人。問他賺了多少?”
房萱笑道:“公子出得題真是很難呢,不過我在三歲時便會算這類題了。他總共賺了兩文錢。可對嘛?”
趙政一笑,再問說道:“那就考你一道四歲的題。将二十四個人排成六個縱隊,要求五個人為一隊,你知道應該怎樣來排列嗎?”
房萱美目一轉,略一沉吟,說道:“哈哈,你還是接着出五歲的題目吧。我會将六隊首尾相接,成六邊梅花隊形站立,正好省掉六人。”
趙政不由心中暗道:古人都這般聰明嗎?小學奧數題都難不住她。他再加難度問道:“有一隻羊,兄弟兩個都想買。哥哥缺五百文,弟弟獨自買羊隻缺一文。但是兩人合買,錢仍然不夠。你知道這隻羊的價格嗎?他們又各有多少錢呢?”
房萱輕掩櫻口,笑彎了身子。半晌才收住笑容,得意回道:“看來公子的數師隻教會了您四歲的題目呢!這羊值五百文,哥哥是個窮光蛋,身無分文,弟弟有四百九十九文。如何?”
趙政高豎姆指道:“我懷疑你根本不是奴隸出身。教你數算的老師一定是位高人。”房萱笑道:“公子可是說過,不想打探我們的秘密呢!我天生神算,不可以嘛?”
趙政無奈說道:“你會用一個來路不明的家令來掌管财物嘛?”房萱說道:“會啊。隻要他忠心為我辦事,我管他以前作甚?”趙政又一次高豎姆指道:“好兇襟。也罷,吾豈能不如你一個女子大度。以後你就是我的首位家令,幫我掌财。不過,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房萱笑道:“無中生有,白手起家,方顯吾的手段。你用我為家令,算你聰明。吾定保你一生不會為錢所困。”
一群少年掰着手指,目瞪口呆地望着兩人,心中暗道:他們在對暗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