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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寶貝兒,聽說你的良心活蹦亂跳?

禍國妖王寵毒妃 一襟晚照 3029 2024-01-31 01:11

  楚漓根本就沒有想過聿凜竟然會想要娶她,這在她的概念裡,就像是一條蛇向一隻鳥提親一樣不可思議。聿凜是北晉的太子,而她隻是個出身平平的商女,還不是北晉人,門不當戶不對的,八竿子都打不着。

  聿凜固然有權有勢有财有貌,但她來到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想過要找這種男人。錢她自己會賺,而權勢越大的男人,越不可能從一而終。聿凜那個冷冰冰硬繃繃的性子,心機還深得可怕,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所以現在她很矛盾。聿凜之前的确給了她很多幫助,讓她的生意發展到了現在的規模,本來她對聿凜都有點好感了。但他這次一提親,一下子又讓她心情複雜起來。

  聿凜想娶她顯然不是鬧着玩的。就算她這次拒絕了,她感覺聿凜肯定不會就此輕易放棄,還會纏着她。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水濯纓隻是聽個事情發展情況,沒發表任何意見。她之前就覺得聿凜跟楚漓之間差距太大,說實在的不是很合适。聿凜對楚漓的确是真心,然而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不是隻有真心說了算,就好比再怎麼真心喜歡一雙鞋子,不合腳就是不合腳。

  不過這也難說。聿凜的手段多得是,貞慶公主那樣的都被他騙得團團轉,楚漓的心思算是單純的,栽在他的手上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你留好你自己的底牌就行了。”水濯纓說,“事業這邊别放棄,無論聿凜對你如何,你都得保證你不至于無路可退。”

  就算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绮裡晔對她的感情,她也會給自己留退路,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身為一個女子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基本要求。

  她最大的一條退路是夏澤,整個國家都是她的後盾,所以她一直在關注和扶持夏澤的發展。其次是她的智計、決斷和眼界,也就是她不斷在磨煉之中的能力。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擁有的任何财富都可能在朝夕之間失去,但一個人的能力很難被剝奪。這種能力,是一種比錢财勢力等等有形資産更加重要的軟實力。哪怕她有一天淪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也照樣能夠一步步走回高峰。就像當年在沈府中一樣,那時她隻是一個最卑微的小丫鬟,現在卻站到了一國之巅的位置。

  楚漓跟她不一樣。這妹子天生不适合勾心鬥角的權謀場,也沒有像她一樣的靠山,她最大的底牌就是她的事業,必須得好好把握。

  “我知道。”楚漓點頭,“你沒事就好。我在瀚州隻待兩天,之後還得去一趟崇安,就不在這裡久留了。”

  楚漓告辭之後不久,傍晚時分白翼就到了瀚州。他是一路上快馬趕過來的,到的時候居然還是半點風塵仆仆的樣子都沒有,全身一塵不染頭發一絲不亂,整潔得像是剛剛梳洗收拾完準備出席正式場合,讓水濯纓十分佩服。

  這時候水濯纓已經完全不發燒了,白翼給她診了脈,說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事了。

  “能不能看得出來她之前一直發燒的病因是什麼?”绮裡晔在旁邊問道。

  白翼搖搖頭:“現在病症已經消失了,皇後娘娘的身體完全正常,看不出來之前為什麼會有這種病症。不過從描述來看,肯定不是普通風寒引起的發燒。如果這隻是偶然性的,那沒有什麼大礙,可能是由一些特殊外界原因引起的,比如說南疆有一種蚊蟲叮咬後就會緻人發熱;但要是再出現第二次的話,那就是皇後娘娘本身身體的問題了。”

  水濯纓在旁邊聽得心裡暗暗遺憾。這裝病的功法這麼好用,現在被白翼這麼一說,她下次恐怕都用不了了。

  白翼給水濯纓看完病之後,在水濯纓看不到的地方對绮裡晔使了個眼色,告退離開房間。绮裡晔也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外面水濯纓聽不到的抄手遊廊上,白翼這才停下來,绮裡晔問道:“有什麼話要單獨告訴孤的?”

  “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單獨告訴您,隻是屬下覺得有些奇怪而已。”白翼說,“按理來說皇後娘娘病了這麼多天,一直在發燒出汗,就算現在身體好了,多少也應該會有些虛弱。但屬下剛才給皇後娘娘診脈的時候,感覺她的脈象強勁有力,比平時更有生機,不像是久病初愈後的脈象。”

  绮裡晔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

  “屬下不敢亂猜。”白翼說,“脈象也有真僞之分,表面上洪急有力,其實身體未必就一定正常。屬下醫術有限,不敢肯定皇後娘娘的情況到底如何。”

  這時候,旁邊院子裡突然蹦過來一個人影,身形嬌花細柳弱不禁風,手裡抱着一本詩集,要不是那叉開雙腿蹲在抄手遊廊欄杆上面的姿勢,光看外貌就像是一個閨中深居簡出多愁善感的千金大小姐。

  正是在附近對着夕陽優雅文藝地對書吟詩的拓跋焱。

  “不是說東儀皇後的病好了嗎?怎麼,又出問題了?”

  這幾天拓跋焱一直很講義氣地守在瀚州知府府中,一定要等到水濯纓病愈沒事了才放心,等着的時候沒事就在那裡拿着詩集抑揚頓挫地念。以緻于府中所有非文盲人群見了他,都是不忍直視地遠遠繞着走。

  绮裡晔掃他一眼:“不關你的事情。”

  “誰說不關老子的事情?”拓跋焱頓時表示不服,“老子那天在房間門外聽到了,你們那個六翼護衛之一的玄翼問東儀皇後心會不會痛,然後東儀皇後好像是說她的心一直在亂蹦亂跳。這你們肯定不知道吧?”

  绮裡晔和白翼都是臉色微微一變,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水濯纓的心跳過快麼?那為什麼她之前一直都沒說過,也沒表現出什麼異常來?

  亂蹦亂跳,這又是什麼措辭形容?

  “你把他們當時說的話照原樣複述一遍。”绮裡晔說,“聽到了多少就複述多少,但是一個字都别說錯。”

  ……

  房間裡,水濯纓在白翼診斷過确認無事之後,終于迎來了這幾天來的第一頓大餐。

  她“大病初愈”,白翼還是建議她吃點清淡的東西。燴口蘑、燒鵝掌、素炒鳳尾、鴨肝泥懷山藥、鲫魚腦炖豆腐……一桌子豐盛而又不落辛辣油膩的菜肴,看得喝了好幾天清粥的人食欲大開。

  水濯纓正要開動的時候,外面房門打開,绮裡晔慢悠悠地走進來。

  “來一起吃晚飯。”

  水濯纓招呼他在黃花梨木桌的一邊坐下,笑眯眯地給他盛了一碗鲫魚湯,然後又夾了一塊山藥送到他嘴邊。

  “試試這個山藥,這種做法味道還不錯。”

  绮裡晔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張口把那塊山藥吃了下去,卻沒動那碗鲫魚湯,而是一把将水濯纓拖了過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雙臂從後面環住她。

  水濯纓也沒反抗,反倒是往他的懷裡挪了挪,笑道:“想吃哪個菜?我給你夾。”

  “吃菜什麼的等會兒再說。”

  绮裡晔調整一下坐姿,一手扣着她的腰身,另一隻手就這麼直接從她的衣領處伸了進去。

  水濯纓頓時全身一僵,幹笑道:“那個,我的病才剛剛好,是不是過兩天再……”

  “放心,我隻是想摸摸你的心怎麼樣了而已。”

  绮裡晔帶着一臉的蜜汁微笑,伸進水濯纓衣領裡面的手果然隻是停在她心髒的位置上,但是手的姿勢十分殘忍妖異,利爪一樣從外面扣着她的心髒,一副像是很想把心髒挖出來的樣子。

  水濯纓終于感覺到绮裡晔的不對勁,沒來由地心底一虛,正要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绮裡晔已經靠近了她的耳邊。猶如惡魔般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聲音,帶着詭異的笑意和皿腥的氣息,慢悠悠地從她的耳際傳來。

  “心肝寶貝兒,聽說你裝病騙了我們所有人,良心還是活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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