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皿鮮紅,刺人眼目。
“小狐狸!”晏塵心中一揪,臉色發白,仿佛吐出這一口皿的是他。
他扶住她的指尖微顫:“你怎麼?”
怎麼會吐皿的?莫非……莫非是他那一掌的後遺症?
他忙為她摸脈,片刻後,他手指握緊,有插自己一刀的沖動!
确實是他那一掌的後遺症,看她脈息症狀他那一掌幾乎截斷了她的心脈!
也或者說已經截斷了,隻是被人強行又接續上了……
這樣強行接續的心脈自然脆弱不堪,稍受一些刺激就有再斷的危險!受這樣的傷最少要靜養半年以上,才有可能完全無恙,偏偏她虛弱成這樣,還喝了這麼多的酒,簡直就是在找死――
奇怪,他當時雖然氣怒出掌,但到底因為她太像小狐狸,而沒有真正下殺手。
他明明控制住力道的,怎麼會傷她如此利害?
對了,她那時說受了将近一個月的折磨才逃出來的,或許她那時就已經很虛弱了,所以才受傷如此之重。
晏塵心中又愧又悔又疼,忍不住擡臂将她擁在懷中,抱的緊緊的,聲音啞的厲害:“小狐狸,對不住――”
藍外狐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她吐出這口皿後倒微微睜開了眼。
喘息了片刻後,視線就轉到晏塵臉上,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你……是誰?”
晏塵:“……”
他輕吸了一口氣,像原先她喝斷片後不認識他時一樣,無奈地自我介紹:“我是晏塵。”
“晏塵……”藍外狐低喃了一句,語調平緩,似乎無情無緒:“哪個晏塵?”
晏塵:“……”
他看着她琉璃般清透的眸子:“你的夫君晏塵……”
藍外狐歪頭,微抿了小嘴,聲音帶着茫然:“夫君……可是,他已經不要我了啊……”
晏塵一哽,握住她的手:“小狐狸,我從來沒有不要你,我隻是認錯了人,你一直要的是你……”
“認錯了人……”藍外狐依舊喃喃的,也不知道是清醒還是迷糊:“可是……怎麼會認錯呢……他是我相伴二百多年的丈夫,他常常說就算剝了我的皮也會認得我的骨頭,但我明明沒變,他卻不認識我了,還打了我――他不想要我了……”
她似乎陷入夢魇,喃喃自語。
晏塵心如刀絞,抱着她:“他是個混賬!小狐狸,對不住……”
“我原本不喜歡做那件事,可是他喜歡做……我依從他,我知道他因為這個有點不開心,我也在極力克服這個心理障礙……差點,差點就成功了。可是我有了寶寶,有寶寶是不能做的啊,這不是我故意推脫的,他和我分房睡……他因為這個對我冷淡了……不太理我,我很難過……”
晏塵微閉了眼睛,啞聲道:“小狐狸,我沒生你的氣,也沒想對你冷淡,隻是……隻是怕控制不住自己讓你讨厭,所以盡量先離你遠一些,免得自己有什麼不妥之處,沒想到你會誤會……”
藍外狐依舊閉着眼睛,仿佛還在夢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