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沒有與幾個年輕多說,便走到一個山頭一塊石頭上看着遠處錢莊鎮。由于太遠,看不清楚鎮上發生的事,隻能長長地哀歎。
呆了半時,楊林準備回家。剛走到村口,他見着了楊岚和劉娟在村口的井邊洗衣服。此時見着楊林來,便笑得像花朵似的。
“楊林,你去哪兒了?”楊岚笑着對楊林說。
“我剛才去了山頂上巡查了下情況。”
“你可苦了人家劉娟了,她可一直擔心你了。”
“沒什麼可擔心的。”
“現在你回來了,你把她帶回家去吧!不然,她可要生氣了。”楊岚說着便給劉娟使了一個眼色。
楊林笑着看一眼劉娟,劉娟立即放下手裡的衣服,走到楊林面前,伸着手去拉他。楊林把手伸了過去,小聲說:“我們回家去了吧!”
村子裡的婆娘們見到了一這一幕,一個個嘿嘿地幹笑,讓張春秋在巷子裡看到了,也隻好提着水桶往回走。
回到家,劉娟幫着張春秋做飯,一邊叫楊林幫着燒火。
張春秋見着楊林呆在家裡,便對着他說:“娃娃,你得在村口去放哨。你想,一村人的命運都在你手裡呢。”
楊林正準備出門,此時楊岚來了。她笑盈盈地說:“楊林,你準備去哪兒?――劉娟在家嗎?”
“我準備去村口裡看一看……劉娟在家裡。他正與我媽做飯呢!”楊林也笑着說。
“楊林,我爹剛才回來。他給婁成義說了,這事他願意去勸孫二娘。讓她把日本人交出來。”楊岚非常自豪地說。
“你爹還說什麼話?”楊林想了解具體的事情,是不是婁成義心甘情願地去勸說孫二娘。
“他沒有說什麼。他去找婁成義時,婁成義還特殺了一隻雞款待他。下午,他便去了鎮上找孫二娘了。我爹見他去鎮上找孫二娘,便回來了。”
“他若去見孫二娘不理睬他,那我們該怎麼辦?”楊林想到孫二娘這個婆娘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否則他也不會與日本人纏在一起。
“隻有明天我再叫我爹去婁成義家一趟,問一問他去找孫二娘的情況。”楊岚說着劉娟從廚房走了出來。
“楊岚,你來了!”
“我來了!我給你一個好消息,你爹爹派人來說了,他叫你回家去一趟,準備叫楊林去家裡拿點糧食來救濟村裡人。”
“這是真的嗎?”劉娟不敢相信自己的爹如此大方。
“真的!剛才他叫人來我家說了。”
“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那人不想見楊林,說楊林臉相兇,不敢與他說話。”
“楊林!明天你叫幾個兄弟去我家一趟吧!可能是我爹說的,若拿點糧食來,可以改善一下我們的生活。”劉娟笑着說。
“這事明天我們去鎮上,順便去你家一趟。”楊林懷疑這是假,可能是劉老财舍不得讓劉娟到牛家村受苦,要接她回去。
第二天楊天貴聽了楊岚的話便一清早去了婁成義家。他去時,婁成義正從鎮上回來,昨天晚上在鎮上孫二娘那客棧住。他見着楊天貴,便語氣凝重地說:“兄弟,這事我可是和孫二娘說了。她不答應。後我勸說了半天,她才慢慢地答應了。但是,他要楊林親自去她客棧一趟。她說要與楊林做一個交易。如果楊林同意了,那麼兩人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楊天貴沒有多呆,喝了兩杯酒便回牛家村了。
他回到家裡,楊岚不在家,不知她去那兒了。這事不能耽擱,他便直接去了楊林家,看能不能碰上他,可以直接把事情給他說。一方面可以與楊林拉近距離,一方面可以打聽一下楊林下一步的打算,自己也好準備。
楊天貴來時,楊林正與幾個年輕人說事。他們見着楊天貴來都不說話了,楊林立即走到面前去迎接他,忙笑着說:“叔,你去婁成義家來了?”
“來了!我口渴得很,想找點水喝。”楊天貴是有意在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不想讓他們難看。讓他們清楚自己是願意抗日的,也願意為牛家村人作貢獻的。
楊林急着進廚房舀了一瓢水給他喝,拉了一把椅子給他坐下,接着便問:“怎麼樣?”
楊天貴愣了一下,慢慢騰騰地掏出煙鬥,一邊用火柴頭着,一邊看着大家,說:“楊林,我今天又去找了婁成義。婁成義給我說了,他去找了孫二娘,開始孫二娘不答應,後來她答應了,說這事要你親自去她那兒一趟。兩人面對面地說這事。”
楊林看了看天,還早。他二話未說,起身便走。幾個兄弟也跟着在他後面,楊雄懷疑這是孫二娘設下的陷阱,便對他說:“楊林,這事不妥!你是知道楊天貴心思的,他可是表面服了你,但是心裡他仇恨着你呢!你不能把他的話當真,倘若你掉進了敵人的陷阱,丢了性命,那我們就是群龍無首啊!”
“這事我們隻有找孫二娘談。我想了,解鈴還得系鈴人。既然是孫二娘系鈴人,那我們就直接去找她。我敢肯定,孫二娘不會把我楊林怎麼樣。”楊林斷定孫二娘一是為了錢,二是為了命。如果我們給她錢,同時保證她的命,那有什麼不合作的事。
想到錢,楊林沒有錢。他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說服劉娟,讓她爹劉老财幫助一下。
幾個人直接去了鎮上,剛才要進鎮,突然見着公路上來了七八輛大卡車。這下可吓呆了楊林,日本鬼子又來了。這下怎麼辦?
“既然來了,我們還是得去找孫二娘把事情說清楚。也許,我們可以逮幾個日本人作為人質,可以要挾日本人交出武器。”楊雄說。
“好!我們也去打聽一下。”
幾個人悄悄地溜進了鎮,沒有從大街上走,而是從小巷子偷偷地去夜來香客棧。當楊林走進客棧時,猛然見着了劉二娃正與幾個姑娘嬉戲。他那一隻眼睛特别的怪異,像隻餓狼在尋找食物似的。因為五年前他與張家灣最頗皮的男人張豐義打架,張豐義從屋裡拖了一把**朝着他眼睛一槍,便給他眼睛打爆了。從此人們給他取了一個綽号“獨眼窿”。兩人從此結下了仇,去年張豐義被劉二娃叫了一夥人上門去直接把他頭砍了下來。從此錢莊鎮再沒有人敢招惹劉二娃,由此他名聲遠揚。
孫二娘在大廳見着楊林,吹了一個口哨,劉二娃便把幾個姑娘打發走了。
“楊林來了!”孫二娘未說話,劉二娃先說了。
“來了!你們不是邀請我來的嗎?”楊林說。
“是的!是我給婁成義說的,要你請自來上門來說這事,顯示你的誠意。”孫二娘看了一眼楊林,一本正經地說。
孫二娘話說完吩咐兩個姑娘帶楊林幾個人上樓,到了三樓一間小房間裡。孫二娘叫楊林們坐下,劉二娃便與孫二娘坐在楊林的對面。兩個姑娘送上了茶水,便走了。孫二娘關了門,便對着楊林說:“今天我吧二娃叫來了,你看有什麼可合作的。”
“日本人又來我們鎮了,如果我們不聯合起來抗日,那麼我們就坐以待斃。若是我們聯合起來,相信日本人也進不了我們鎮。大家也安全,孫二娘可以開你的客棧。”
“那我呢?你可知道我是一個土匪。日本人來不來對我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唯一讓我有好處的是,日本人來了我可以和他們合作,至少鎮上幾個地主的财産歸我。同時,我還可以搶幾個女人消遣!”劉二娃奸笑着說。
“劉二娃,日本人不是你想像那樣善良。他可是忘恩負義的人,也許你們早聽說了,隻要日本人虐殺過的地方,老百姓雞犬不甯!”楊林本想認認真真地叫他一聲哥。他知道依輩份與劉娟是一輩的,還是共祖宗的。但是他見着他那副嘴臉想罵他,也就沒有必要尊敬他了。
“我們搶過的地方同樣也是雞犬不甯!我們有共同的特點,有共同的利益。除非,你答應我兩件事!第一件事是你叫楊天貴把他女兒嫁給我。第二件事是叫鎮上地主們的金元寶全交出來給我。我就與你們合作。即使日本人打來,我可以帶着女人和金錢逃到上海去。到那兒,我有錢進了外國人的祖界,他們也沒有辦法逮我。我可以過我的神仙日子。”
“不可能!我們做不到!”楊林立即回答說。
“那就免談!”劉二娃狠狠地摔出一句話。
楊林起身便走了。當他們走出鎮時,隻聽到鎮上有零星的槍響。
楊雄生氣地對楊林說:“楊林,你怎麼不和劉二娃談了。”
“你能答應嗎?”楊林問。
“怎麼了?假裝答應他,隻要把日本人趕走了,再與他談。你牽線,叫他自己去楊天貴家提親。如果楊岚答應了,那就算成功了。若不答應,我們也沒有辦法,日本人走了,我想他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你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