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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二百零二章鄭克清的招數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8942 2024-01-31 01:12

  “他?”弩小公子一臉嫌棄地往紫袍男子臉上瞥了瞥,“這貨是鄭大國公家的?四叔您沒認錯?我隻當是哪個野狗嶺跑出來的呢!”

  紫袍男子立刻回罵道:“你才是野狗嶺山跑出來的呢!哎,我說你倆都是從博陽來的啊?要嚣張回博陽嚣張去,這兒是錦城,還輪不着你們來嚣張,知道嗎?再啰嗦半句,本公子讓你們倆連錦城的城門都進不去,你們信不信?”

  江應謀微微一笑:“鄭公子是大國公的兒子,你要封城門不讓我們二人進,我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我覺得鄭公子你應該不會将此事鬧成那副模樣吧?事情萬一鬧開,錦城内外的百姓知道鄭公子是為了強霸一名村婦而封城堵人,那對大國公的顔面來說,多不好啊!”

  “你誰啊你?我以為你長得老點,會比旁邊那個青臉娃子懂事些,沒想到你也是個榆木腦袋啊!本公子要堵你在城門外,有得是理由和借口,你能把我怎麼着?你們兩個,”紫袍男子手持馬鞭指着江應謀叔侄二人威脅道,“今兒掃了本公子的大興,本公子心裡十分不耐煩十分不痛快,你倆有種别往錦城城門來,你倆要敢來,本公子鐵定叫你們有去無回!走!”

  抛下那哭哭啼啼的村婦,紫袍男人領着他那一幫子人揚長而去。弩小公子忙扶起了那個村婦,安慰道:“沒事兒了,快起來回家去吧!”

  那村婦卻道:“回不了家了,這回我肯定會把家裡頭連累了!”

  “你怕他報複?”

  “方才這位公子說得不差,他的确是大國公之子鄭克清公子,”這村婦扯袖抹淚地說道,“此人向來霸道,仗着他父親是大國公,肆意糟蹋莊稼,強搶民女,有時還放火燒山玩,真是無惡不作。今日民婦叫他給看見了,他肯定不會罷休,等兩位轉身一走,隻怕民婦和民婦那一家子就要倒黴了!唯今之計,就隻能全家搬離,讓他沒法找得着了,嗚嗚嗚嗚……”

  “真是可惡至極!”弩小公子忿忿不平地罵道,“向來聽說鄭大國公勢利小器,霸道又陰險,沒想到他兒子也這麼地不是東西!四叔,依着我說,去錦城的時候就該在鄭國國君跟前告上他一狀……”

  “沒用的,”江應謀輕搖腦袋道,“鄭國國君對大國公是又敬又怕,豈會為了你我之言而對鄭克清怎麼樣呢?”

  “難道咱們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是,這口氣咱們還是能幫她出的,但是你也要明白,即便幫她出這口氣,她留在此處也不安全了,搬離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江坎,”江應謀轉身吩咐道,“去取一塊銀子來。”

  江坎取來銀子,江應謀交到了那村婦手中:“拿這一塊銀子,另外找個地方安身立命去吧!倘或将來,你還有機會回到這裡的。”

  那村婦雙手接了銀子,跪地伏拜道:“公子大恩,民婦沒齒難忘!懇求公子尊姓,以銘記心中勿忘!”

  “博陽江應謀!”弩小公子嘴快先說了。

  “原來是炎國博陽的江公子,民婦記下,必日夜為公子祈禱,以謝公子今日再生之大恩!”這村婦又感激涕零地拜了拜。

  “起來吧,”江應謀擡手道,“不必如此多禮,趕緊回去收拾吧!”

  “是,多謝公子!”

  目送那村婦離去後,弩小公子轉頭問江應謀:“四叔您方才說可以替她出口氣,我想應該不是随便一說的吧?四叔,您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主意了?”

  江應謀往馬車旁走去道:“那鄭克清不是叫嚣說要堵咱們在城門之外嗎?就讓他堵。”

  “堵完之後呢?”

  “堵完之後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弩小公子撇嘴一笑,聳了聳他那雙大濃眉道:“這麼說來,四叔是有招了?行,趕緊的,咱們這就往錦城去!”

  那鄭克清當真也是個有仇必報的,當第二日上午,江應謀一行人趕到錦城東城門時,他派在那兒蹲守的人果真将江應謀等攔了下來。

  鄭克清派去的那手下将守城将領叫到一旁去耳語了幾句,然後又一道走回了江應謀的馬車前。那将領很不客氣地對馬車上的江應謀道:“速速回吧!别在這兒瞎杵着,這城門你們是進不去的,趕緊走!”

  弩小公子跳下馬車,故作嚣張之态道:“憑什麼?本公子今兒就是要進城你能奈我何?”

  那将領沉下臉來喝道:“你是耳聾聽不清楚嗎?叫你們走就走,還啰嗦什麼?本城最近戒嚴,閑雜可疑之人概不允許進城!我瞧你們這幾個個個都是獐頭鼠腦的,不像是什麼好人,趕緊給我滾!”

  “聽見了吧?”鄭克清那手下在旁哼哼笑道,“别在這兒丢人顯眼了,叫這些路過的看見了多丢臉啊!早跟你們說了,這錦城的城門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拜錯神,那可是要倒大黴的。回吧,哪兒來的趕緊回哪兒去!”

  “來人!轟了他們走!”

  那将領一聲令下,旁邊立刻走來了五六個手持長戟的士兵,團團将江應謀的馬車圍住了。弩小公子回頭看了馬車上的江應謀一眼:“四叔,我可忍不住了啊!”

  “忍不住就别忍了。”江應謀含笑說完這句話便将車簾放下了。

  片刻後,馬車外響起了一陣打鬥聲,跟着是慘叫聲,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其中還有那将領慌得發抖的聲音:“來人!多來些人!有人硬闖城門!快将他們拿下!快!”

  江應謀沒有撩起簾子看一眼,隻是微閉雙目,悠閑自在地盤腿坐着。稍過了一小會兒,外面又響起了弩小公子的聲音:“來啊!怎麼沒人敢上了?你們鄭國就這麼些個人嗎?一群人都打不過兩個人,你們說你們還有什麼用?”

  “來人!給我上弩!”又是那将領的聲音。

  “上弩誰怕你啊?我可告訴你們,傷着裡面那位公子,就是你們鄭大國公親自來賠罪也沒用!”江坎也吆喝了起來。

  “真沒見過像你們這麼嚣張的!來人,上弩,把這幾個人全都給我射成馬蜂窩!”那将領還在不知死活地嚷着。

  這時,江應謀緩緩睜開了眼,用纖長的手指輕輕撩開了小車窗簾子往外瞧了瞧,見外面已是圍作了裡三層外三層了,比過年趕集還熱鬧,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絲狡笑,開口道:“江坎!”

  “公子!”江坎掀開大車簾子鑽進來問道,“有何吩咐?”

  “扶我下去。”

  “他們要放弩箭了……”

  “不礙事,扶我下去。”

  “是!”

  車簾打起,江坎小心翼翼地扶着江應謀從車上下來了。那将領見主子好容易從車上下來了,以為他是來投降了,便沖他喝了一聲:“你這個做主子的最好速速投降,别連累了你手底下這幾個人枉死,本将這弓弩可是不長眼睛的!”

  江應謀單手反背,面帶微笑,從容淡定地緩緩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又側目掃了掃四周圍着的這些鄭國男男女女,這才開口道:“實在沒有想到,貴國金印王會以如此盛大之勢來迎接我,這倒讓我有些受之不起了。諸位,并非我等嚣張跋扈,定要堵你們的城門,攔你們去路,實在是情非得已。我炎國人向來以和為貴,以民為重,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是不會胡亂動手的。江坎!”

  “在!”江坎應聲道。

  “這城門已經被堵得水洩不通了,你們怎麼還有心情打呢?先讓百姓們過了再說,誰家沒有點要緊的事辦?速去拿了我的請帖,交給那位将領,讓他撤了這些士兵和弓弩吧!萬一誤傷了圍觀的百姓,那就不好了。”江應謀和顔悅色道。

  “是!”

  江坎回到馬車上,在那位将領和鄭克清手下的疑惑目光中取出了那張請帖,高高舉起,大聲說道:“都看清楚了!我們家公子不是什麼閑雜可疑之人,而是受你們金印王鄭憾之請,特地來為他大婚道賀的!我們家公子乃炎國吾青侯江應謀江公子,你們若還這麼有眼無珠颠三倒四,那可别怪我們真的不客氣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了!

  隻見那将領臉色唰地一下就澄青澄青了,驚得像是腦袋瓜子裡的仁全都飛沒了似的,傻傻的不知該如何言語了。旁邊那個鄭克清的手下也是如此,驚得兩隻眼睛圓如銅鈴,臉上噌地一下全竄紅了,稍事呆立後,轉身就往人群裡鑽了!

  “還愣着幹什麼?”江坎朝那石化了的将領喝了一聲,“還不過來接帖看看,非得要我家公子親自給你送過去?”

  這一喝總算将那将領的三魂六魄給吼了回來了。他慌忙将手裡的佩劍一丢,弓着腰,迅速奔到了江坎跟前,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帖子,微顫顫地打開瞄了那麼一眼,哎喲喂!這回真撞上大主兒了!還真是江應謀!

  二話不說,那将領噗通一聲就給跪了!他雙手擎着帖子,舉過頭頂,臉色是又窘又怕:“江……江公子……小的……小的沒見過您,沖撞了您,您可别怪小的呀!小的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哎,方才站你旁邊那個賊眉鼠眼的家夥怎麼不見了?”江坎朝人群堆裡望了一眼道。

  “這個死家夥!”這将領扭頭罵了一句。

  “罵誰呢?”

  “不是,不是,小的不是罵公子,小的哪兒敢啊!其實啊,小的都是受了鄭五公子的命,說要你們幾位形迹可疑,不能放進城,所以小的才……”

  “才什麼才?你問都不問清楚就嗷嗷上了,你們鄭國就是這麼守城門的嗎?”

  “是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罪該萬死,小的……”

  “罷了,”江應謀輕聲打斷了那将領的話,步至他跟前,擡手将他扶了起來,“不知者無罪,你也是為了錦城内外的安全着想,做你該做的,本公子又怎麼能怪你呢?”

  “這……”這将領頓時有點受寵若驚了,呆在原地又不知道該如何言語了。

  “向我賠罪是小,疏通這門口的堵塞才是大,”江應謀轉身手指旁邊那些人道,“瞧瞧這兒已經圍堵了多少人了?再堵下去,恐怕鬧出大事來,若因為我江某人而在錦城門口鬧出事來,我還真是過意不去。所以,賠禮就不用了,趕緊疏通吧!”

  那将領有些激動了,抱拳拱手道:“江公子,你真是名不虛傳啊!今日一見,小的真是三生拜服,能得見江公子真容,小的此生都足矣了!一切都聽您的,小的這就疏通要道,放您和百姓們進城!”

  沒兩下的功夫,城門口上就通暢了。那将領恭恭敬敬地送了江應謀的馬車進城,還駐足遠望了好一陣子。他的副手也跟着在旁邊眺望着,嘴裡還感觸道:“唉,這才叫公子啊!瞧瞧,氣度不凡,通情達理,不仗着自個的爵位吆三喝六,咱們錦城裡哪位公子比得上?”

  “是啊,”那将領也點頭道,“怪不得炎氏被滅了還能複國,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公子輔佐啊!哪兒像咱們城裡那幾位,除了吃喝玩樂,也就沒别的了。”

  “您說是不是鄭五公子和江公子有什麼梁子,所以才派人來讓您攔的?”

  “興許是吧!不過,我覺得那鄭五公子恐怕還不知道那就是江公子,否則,他也沒那麼大的膽兒。這下好了,鄭五公子遇上了這江公子,那他平日裡那些嚣張跋扈的勁兒就有人治了,哼哼!”

  此時,國公府内,鄭五公子鄭克清已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不過,就算聽說了來人是江應謀,他也沒多大反應,還嗤之以鼻道:“鬧了大半日,竟是那江應謀?我隻當是誰呢!你也太沒出息了吧?你是我身邊的人,你竟然一聽他的名兒便吓得滾回來了,你這不是在給我打臉嗎?蠢貨!”

  “公子啊,不是小的沒見識,那可是炎國的江應謀啊,小的得罪不起啊!”那手下慌裡慌張道。

  “有什麼得罪不起的?他是炎國來的,咱們就怕了?這是錦城地界兒,他能幹什麼啊?”

  “可……可他好賴是金印王請來的貴客……”

  “别跟我提那什麼金印王!”鄭克清立馬飛了個白眼,“我最看不慣他那得瑟的勁兒了!整日裡國來國去的,好像全鄭國就隻有他在為國憂心忡忡似的!”

  “那公子……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

  “江公子那邊……”

  “不管!”鄭克清哼哼了兩聲,拂袖不屑道,“他愛怎麼樣随他!他愛上哪兒去告狀或者嚼舌根子都随他,本公子難道還怕他不成?下去吧!”

  那手下退下後,鄭克清繼續喝酒玩鳥。過了一會兒,他妹妹鄭梧子進來了。他瞟了一眼妹妹,問道:“有事啊?”

  “這話該我問你吧,五哥?”自從稽國被滅,稽昌被魏竹馨擄走後,鄭梧子和鄭華陰便被接回了錦城。

  “問我?我幹什麼了?”

  “五哥,聽說你今日派人在城門口給江應謀難堪了?”

  “傳得這麼快?沒錯!”鄭克清放下酒樽,得意得點了點頭道,“我是派人去城門口堵那個江應謀了,我看他不順眼,堵了他又怎麼了?博陽來的就了不起啊?這是咱們鄭國的都城,是他博陽人随便可以進的嗎?”

  鄭梧子瞥了他一眼:“你惹江應謀,想過後果嗎?”

  “什麼後果?我惹了他能有什麼後果?他心裡再不高興,難道還能把我拖出去打一頓?”

  “江應謀這人十分的狡猾陰險,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擔心,他會找你麻煩。”

  “他能找我什麼麻煩?這兒是錦城,不是博陽,他想動他那些歪心思沒那麼容易!其實,今兒我算手下留情的了,不看他是個斯文公子,我還會來更狠的呢!什麼第一謀士,也不過如此而已!話說當初你和那華陰還争着去見他,真不知道你倆看上他哪點好了!”

  一提這事兒,鄭梧子立刻不樂了,撇嘴道:“你能不提這事兒嗎?”

  “好,哥不提,哥知道你對那個江應謀也不耐煩,也讨厭是吧?要不這樣,咱們再送他一份大禮,順道替你出口氣,你看怎麼樣?”

  “什麼大禮?”

  “他不号稱稽國第一謀士嗎?咱就拿東西難住他,讓他知道咱們這錦城是不好進的!我庫裡有件存了多時的寶貝,眼下正好派上用場,回頭我就叫人送去給他,保準讓他想破腦袋!”

  “是什麼好玩意兒?”

  “是一群沒事的門客折騰出來孝敬我的,回頭你就知道了!”

  這邊鹦鹉館内,江應謀剛剛安頓下來,正和無畏在房間裡說着話呢,江坎就從外面捧了一隻木匣子進來了。無畏問:“這是什麼?誰送來的?”

  江坎一臉黑氣道:“還有誰?不就是那個賊欠揍賊欠揍的鄭克清嗎?公子,适才他派人送來了這個匣子,說裡面有為您準備的好東西,讓您務必笑納。”

  “他會送什麼好東西來?”江應謀順手将匣蓋揭開了,低頭往裡面一看,不由地樂了。原來那匣子裡方方正正地躺着一隻做工精美的魯班鎖,鎖式複雜,一般人很難解。一看到這鎖,江應謀就立刻明白了鄭克清的用意,所以就笑了。

  無畏雙手捧出了那個複雜精緻的魯班鎖,擱在桌上道:“他這是個什麼意思?把你往城門上一堵還不服氣,還拿這破鎖來為難你?是不是你解不了這鎖,他便可笑話你并非炎國第一聰明人?”

  江坎不屑道:“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這群鄭國人也忒好笑了點!老沒個老樣兒,少沒個少樣兒,難怪國力漸衰!”

  無畏朝那魯班鎖努了努嘴:“江公子,您打算怎麼辦呢?是解還是不解?”

  江應謀含笑打量着這個魯班鎖:“這鎖必定是花了一定心思做的,若是得閑,我倒真願意親手解一解,隻當打發時間了。”

  “聽您的口氣,您是不打算解了?”

  “跟個傻小子有什麼可較勁兒的?你跟他較勁兒,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江坎,把這鎖擺到鹦鹉館門口去。”江應謀吩咐道。

  江坎納悶道:“擺門口去做什麼啊?”

  江應謀笑得狡黠:“我自有道理。去吧,順便再給我取紙筆來。”

  話說此時,鄭憾已趕往了鹦鹉館。他最厭惡也最希望見到的貴客江公子來了,他怎好不親自去迎一迎呢?不過,他的車攆還沒到鹦鹉館門口時,就遠遠地看見一堆人圍在了鹦鹉館門口。他立刻颦眉道:“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人圍在那兒呢?”

  衛匡笑道:“或許是為了一睹江公子真容而來的吧?”

  鄭憾斜瞥了衛匡一眼,有點小不服氣了:“他有那麼招人喜歡嗎?”

  衛匡聳聳肩:“他在咱們鄭國向來很招人喜歡啊!您忘了,上一回來時,梧子公主和華陰公主以及那些宗室貴女個個都争着想見他嗎?”

  “去!”鄭憾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這些女人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鄭憾的車攆一過去,大堆人立刻四散開來。這時,鄭憾忽然發現大門口端端正正地擺着一張高幾,高幾上還隔着一副魯班鎖,魯班鎖下壓着一張招子,招子上書:招可解之鄭國能士,賞金十兩。

  鄭憾這下有點懵了,跳下車攆,走到那招子跟前看了看,問旁邊護衛:“誰弄的?”

  那護衛道:“回殿下的話,是江公子吩咐的。”

  “江二白讓弄的?他什麼意思?”

  “小的不知道,隻是讓小的在此看着這魯班鎖,等可解之能士。”

  “咳!他這什麼意思啊?啊?”鄭憾擡手拍了拍那魯班鎖,有點不爽道,“這玩意兒該不會是他大老遠從家裡帶來的吧?想試探咱們鄭國有沒有能士是吧?這個江二百還真好笑!”

  “這是江應謀故意給咱們的一個下馬威嗎?”衛匡走過來道。

  “應該是吧,那家夥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聰明的嗎?一來就給咱們弄個魯班鎖,擺明了是瞧不起咱們啊!怎麼樣,衛匡?能解嗎?”

  “我?呵呵,”衛匡挨近了鄭憾一點點,略略降低了聲音道,“這玩意兒我最不擅長了,還是殿下您自己來吧!”

  “我來?”鄭憾琢磨一下,搖了搖頭,“我來不行啊,這有失我的身份啊!我來把這個東西解了,不就等于說咱們鄭國沒别的能人異士嗎?”

  “殿下,您是解不了吧?”

  “都說了不是我解不了,”鄭憾扭頭看着衛匡,一臉認真地說道,“本殿下怎麼會連個魯班鎖都解不了?為什麼江二白給的魯班鎖本殿下來解呢?太那什麼了點是不是?這樣,問問這些人當中有無會解的?江二百出金十兩,我再添十兩,誰要能解出來,賞金二十兩!”

  衛匡默認了他那答案,轉身向圍觀百姓喊道:“殿下說了,誰要能解這魯班鎖,賞金二十!有沒有人能解?有解的人趕緊出來!”

  重賞之下,果真是有勇夫的。衛匡這麼一吆喝,還真有個專門制鎖的匠人上去解。那匠人熟悉魯班鎖,沒花多少功夫便将鎖解了,鄭憾大快,忙讓護衛立刻将江應謀請出來。

  其實門外的一切,門内暗暗盯着的江坎江塵兩兄弟早報給了江應謀。不多時,江應謀同無畏從門裡走了出來。與鄭憾彼此客套了一番後,江應謀打量了一眼高幾上散放着的一塊塊鎖塊,含笑點頭道:“鄭國果真多能士巧匠,這才多久功夫就有人解了,實在是佩服啊!”

  鄭憾略有點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們鄭國地域廣闊,物産豐盛,人傑地靈,有這點能士巧匠也不奇怪啊!怎麼樣,江公子?是否已經服氣了?”

  江應謀點頭道:“服氣,我當然服氣。我一直都覺得鄭國人傑地靈,百姓都是可教化的好子民,不但能士巧匠多,各行人才也齊聚,确實是一塊兒寶地。”

  “是不是還有點小失望啊?”鄭憾向江應謀抖了抖眉梢,挑釁道,“千裡迢迢地帶了個魯班鎖來,以為可以為難為難我們鄭國這些百姓,豈料才一炷香的功夫就給解了,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吧?”

  “你說什麼?千裡迢迢?哦,殿下大概有些誤會了,此魯班鎖并非我千裡迢迢帶來的,而是貴國大國公之子鄭克清公子方才送來給我的。”江應謀笑得輕松道。

  不出所料,鄭憾那臉色當真唰地一下就變了,看得無畏忍俊不禁。“你說什麼?鄭克清送你的?”鄭憾眼珠子都大了一圈。

  “對啊,”江應謀小臉無辜道,“是他送來給我的。我想他一定是聽說我是炎國第一聰明人,便想找我幫他解這個鎖。我原本呢,也是想幫他解的,但後又轉念一想,咱們鄭國人才濟濟,說不定有人能解呢?倘若真找到了這樣的人才,我将其引薦給他,日後他再遇上難解的魯班鎖,不就不用發愁,還非得等我來了再解?于是,我便寫了那個招子,沒想到,咱們鄭國果真是人才濟濟啊,完全不用我出手了。”

  “江應謀,”鄭憾眼睛裡迸出了兩道寒光,暗暗地摸着鋒利的小犬牙,逼近他道,“你這是在耍我嗎?”

  “呵呵,殿下何處此言?”

  “鄭克清送你的為什麼你自己不解?招子上為什麼不寫清楚?”

  “不已經說了嗎?我相信這錦城内必有人能解,隻是鄭克清公子平日裡觀察不夠,與民同樂不夠,沒有察覺罷了。”

  “擺明了是你自己解不出來!”

  “殿下怎麼能說我解不出來呢?我隻是把這機會讓給了貴國百姓罷了。我很聰明,這是各國皆知,不必再用一個魯班鎖來證明了,但貴國百姓的聰慧手巧卻是你們未曾察覺到的。有這麼能幹的百姓,國君和殿下都應該好好珍惜,隻有這樣,鄭國才能繼續繁榮昌盛,不是嗎?”

  “我是你娘個……”

  “哎,”江應謀笑着搖了搖指頭,“殿下的氣量不至于此吧?我為鄭國尋到了人才,殿下卻用髒話來回敬我,有失體面哦!”

  哎喲,娘啊,江公子都快把鄭殿下氣炸了!鄭殿下此刻真的很想把這白臉皮笑米米的臭家夥摁在地上,痛痛快快地揍上那麼一頓,再剝掉這家夥的衣裳,對,一定要剝個精光,然後扔到大街上,讓一群流浪狗來欺負!

  “江應謀……”鄭憾那雙小犬牙都快邪惡地露出來了。

  “殿下,殿下,”衛匡忙上前勸道,“旁邊還有這麼多人呢,您不能這樣!走,咱們先回府去,消消氣兒!消消氣兒!”

  “好,”鄭憾手指着江應謀,拼命地壓着自己的火氣說道,“你好好歇着,吃飯千萬别噎着了,走路也千萬别絆着了,你一定得平平安安地等到我親手弄死你那天,知道嗎?”

  江應謀付以薄薄淺笑道:“一定。”

  “哼!”

  結果,鄭憾連鹦鹉館的門兒都沒進,就氣呼呼地扭頭上攆走了。他一走,江塵那幾個就前俯後仰地笑了起來。無畏聳肩樂道:“這叫什麼呢?這叫自家出的難題自家來解,完全不用咱們這些外人操心啊!走吧,江公子,咱們上街面上溜溜,我肚子餓了。”

  江應謀牽上她的小手,點點頭道:“嗯,我也餓了,咱們一塊兒再去尋尋鄭國别的能士巧匠,沒準還能幫鄭克清公子再尋位絕世好廚出來呢!走吧!”

  “走咯!”

  一回到府裡,鄭憾就開始發飙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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