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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二百零九章受死吧炎無畏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6686 2024-01-31 01:12

  “那你想不想聽聽我家江公子是如何評價你的?”

  “我想也不過是說我還算玉樹臨風,骁勇善戰吧?蒲心,他這樣違心地誇獎我,不過是為了讓你覺得他很大度,為了讨好你罷了,你真的别信。”鄭憾一臉笃定地搖頭道。

  “錯,”無畏學着他那搖頭的模樣,也跟着搖了搖腦袋,“我家江公子可從來沒有誇過你玉樹臨風,骁勇善戰,因為若論玉樹臨風的話,他勝你兩倍了。”

  “那骁勇善戰呢?我總勝他十倍了吧?你這會兒讓他舉個長戈給我瞧瞧,我保準他那細胳膊細腿兒都得折了!”鄭憾不屑道。

  “你聽我說,在我家江公子看來,你是一個非常有擔當的男人。”

  “什麼?”鄭憾微微颦眉,眼眸眯起,“我沒聽錯吧?他勝贊我是非常有擔當的?”

  “對啊,他是這麼說的。他說,縱觀鄭國王室,包括錦城内外,都沒有一個人能有你那樣的擔當和責任之心。這些年,你一直在盡心盡力地為鄭國的安定和繁榮而努力,與鄭享那樣的殲臣對抗,雖然做事是過激了一點,為人也自負了一點,但也不乏為一代名将。若鄭國失去了你,那才是真正的行将就木了。”

  鄭憾聽了這些話,眉頭擰得更緊了,斜下眼珠沉默了起來。無畏笑問:“怎麼?不信?”

  “有什麼好不信的?”鄭憾扭頭望向庭院内,故作一派輕松悠閑的姿态,“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他如今才領悟到,那也算他笨的了。就這樣而已嗎?他誇我的就這樣?”

  “他還是說你其實也是個重情義的人,隻是甚少表露出來而已。”

  “他就沒說我對你也是真心實意的?他不敢這樣說吧?”

  “他倒是真這樣說過,他說就拿那回在小竹林時來說,如果你狠心點,那時候我已經死了。”

  “哼,”鄭憾流露出了一絲絲不服氣的神色,“他還知道啊?他若真覺得感激我,就不該老是跟我搶你。這種人也就好嘴上說說罷了。”

  “其實我覺得你跟他若是成為了朋友的話,必定也十分聊得來。”

  “算了,”鄭憾擺擺手道,“我跟他是做不了朋友的,不做敵人已經是萬幸了。”

  正說着,江應謀和江塵從外面回來了。百如绫飛快地抱起了她的小貓咪,奔向了江應謀:“江公子,江公子您瞧,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小順,很可愛吧?它才六個月大呢!”

  江應謀笑盈盈地用雙手接過了那隻可愛的小貓咪,抱在懷裡颠了颠:“真挺可愛的,圓乎乎的,很像你林姐姐養的那隻松鼠。它叫什麼?小順?”

  “對!因為它的毛發格外柔順,所以我就叫它小順。江公子您知道嗎?今兒您差一點點就見不到小順了!”百如绫嘟嘴道。

  “為什麼?”

  “因為那個人呗!”百如绫扭頭指向了鄭憾,告狀道,“他可壞了,他趁我不注意偷走了我的小順,還想對小順下毒手!”

  鄭憾回了百如绫一個白眼:“誰偷你的小順了?誰願意要你的小順了?送我我還不要呢!”

  百如绫也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食指戳着鼻尖扮鬼臉道:“膽小鬼!明明偷了還不承認,一點都不男人!”

  “那你要不要本殿下男人一個給你看?”

  “你敢我就讓小順咬死你!”

  “好啊,你有種就放了它過來,看我一腳能不能踩死它!”

  見這兩人快要吵起來了,江應謀忙打圓場道:“如绫,你不是讓我送你一幅畫嗎?正好你今兒帶了小順過來,你就抱着小順,我替你倆畫一幅如何?”

  百如绫開心地蹦了起來:“好啊!江公子您一定要把我畫得漂亮一點!”

  江應謀點頭笑道:“一定。”

  無畏起身取來了畫具,就在庭院中間的石桌上鋪開了。百如绫摟着她心愛的小順,坐在長藤架上,随意地擺了一個姿勢,無畏研墨,江應謀信手畫了起來。

  回廊下,鄭憾孤零零地坐在那兒,乏味地咂着茶盞裡的寡淡的茶水。眼前這情形不由地讓他想起了三年前的時候。

  那時候,江應謀還被羁押在此,蒲心也伺候在旁,院子裡的情形多半也是江應謀作畫,蒲心在旁研墨的情形,隻不過,那時像個孩子似的在江應謀跟前兜轉的不是這百如绫,而是秋心。

  一晃三年過去了,那樣的畫面重現眼前,江應謀還是那個江應謀,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個人還是蒲心,雖然秋心換成了百如绫,或許以後還會換成别的女子,但安靜地守候在江應謀身邊的依舊是蒲心,而經曆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江應謀一直帶着的也隻有蒲心。

  這樣的念頭劃過鄭憾大腦時,他心頭微微地酸澀了一下,仿佛從中悟出了什麼真實的大道理,但這道理卻是他暫時不想接受的似的。

  “畫好了嗎?”等不及的百如绫起身跑到了江應謀身邊。

  “勾出大略了,隻等細描和上色了。”江應謀道。

  “哇!江公子不愧是江公子,就這麼幾筆就把我和小順描出來了,把小順畫得好可愛哦!哎,”百如绫忽然轉頭沖正在發神的鄭憾喊了一聲,“怕貓的,過來瞧瞧呗!人家江公子的畫技那可不是吹的!”

  鄭憾瞥了她一眼,放下茶盞,黑着一張臉就走了。

  百如绫嘟起嘴,盯着鄭憾匆匆離去的背影道:“去!小器!下回再敢來偷我的小順,我就把你的手給你砍斷了!還金印王呢!偷貓王還差不多!”

  江應謀問:“你為什麼要叫他怕貓的?他怕貓嗎?”

  說起這個百如绫就樂了,一邊給江應謀遞茶一邊笑道:“來,江公子,先喝口茶,我慢慢說給您聽!”

  第三更的梆子聲梆梆梆地從外面傳來時,景義素微微地驚了一下,十分緊張地查看起了四周。她一面警惕着随時可能巡邏過來的護衛一面小聲嘀咕道:“到底來不來啊?不會是耍我的吧?”

  忽然,一條黑影嗖地一下從假山前面竄了出來,吓得她差點叫了起來。那黑影立馬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别嚷!”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景義素有些着急。

  “我得應付好了那些人才能過來。我之前跟你說的,你都想好了嗎?”那黑影問道。

  “我想好了!”景義素使勁地點了點頭,“我說過,我就算是死也不願再跟着那個震天鬥了!你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拿着這個。”黑影從懷裡掏出了一小紙包。

  “這是什麼?”景義素雙手接過,納悶地問道。

  “這是一種毒丸,燃燒一小會兒之後會釋放出令人暈厥窒息的氣味兒。你隻要照着我的話去做,你就不會有事,有事的那個會是震天鬥。明日一過,你将永遠都不會再看見他了。”

  景義素垂眸看着手裡那個小紙包,緊了緊牙龈,暗暗地下了決心:“好!隻要能讓震天鬥從這世上消失,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咱們就依照計劃行事,事成之後,你趕到城外,我自有法子送你走。”

  “明白!”

  黑影一閃,又消失不見了。景義素站在昏暗的月光下,凝視着手裡的那東西,身子在夜風的輕撫下微微顫抖着:“别怪我狠心,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你的陰影之下!為什麼?為什麼你還來找我?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彼此各在一方不好嗎?别怪我,真的别怪我,一切都是你逼的!”

  翌日,錦城人期盼了已久的大婚終于如期舉行了。錦城裡的熱鬧可想而知,但最熱鬧的還是金印王府。

  賓客們都在前院一帶鬧騰時,有一個人卻捧着一托盤吃食往後院去了。快要靠近王府地牢大門的時候,一護衛攔下了她:“你走錯地方了,這兒不是你該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王府的地牢,我不該來這兒,”景義素忙堆笑說道,“但這是我們夫聰國一點小小的禮節,還請各位不要客氣。”

  “是公子賞的?”那護衛打量了一眼她手中的那個托盤,四色糕點,兩碟鹹味兒,另外還有一隻精緻的小爐,爐下有盛着火炭的小銅缽,正咕嘟咕嘟地煨着。

  “沒錯,這正是我家公主賞的。府内無論哪一處,都有這麼一份賞,公主希望你們能品嘗到我們夫聰國的美味特産。”

  護衛瞟了她一眼:“你先吃。”

  “是,這是應該的。”

  景義素放下了托盤,從各個盤子裡分别挑了一塊兒塞進嘴裡,然後笑米米地把那護衛看着:“您看,沒有任何問題,這隻是我們公主的一點心意罷了。”

  護衛點點頭,彎腰端起那個托盤道:“好,多謝公主了!稍後,我會再親自去謝過的,你可以走了。”

  “是,我這就走!”

  景義素瞥了一眼那顆被燒得通紅的蠟丸子,扭頭迅速地離開了。走出一段路後,她靠在假山石壁上,摁着心口大口地喘了喘氣,心想,那蠟丸子真的能有效用嗎?萬一不行,那自己豈不是就暴露了?

  稍過了一會兒,她扯出懷裡準備好的棉布,放池水中打濕了,然後拿着一路奔回了剛才那地牢大門前。按照計劃,這時候地牢裡的人應該都已經暈厥過去了,她不太确定,隻能用濕布捂上口鼻,步伐緩慢地下了地牢。

  推開那扇十分沉重的鐵門後,眼前的情形真讓她吓了一大跳。沒錯,那蠟丸子的藥效果然厲害,地牢裡所有的人都在那股香氣中暈厥過去了!

  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擡頭向關押震天鬥的那間牢裡看了一眼,震天鬥也暈得跟死豬似的。她在心中暗想,好,趁這些人都暈了過去,該按計劃繼續走一步了,先要找到牢房鑰匙……

  “這兒怎麼回事?”

  天!她瞬間呆立!

  怎麼會?這個時候不都應該在前院熱鬧嗎?那位江夫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景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忽然出現在景義素背後的,正是無畏。

  今日鄭憾大婚,無畏一直在金印王府内閑逛,因為她始終覺得魏氏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便到處搜尋魏氏的氣味兒。逛到地牢這邊時,發現大門前無一人看守,心裡有些納悶,便順道下來瞧瞧,沒想到竟瞧見一屋子暈厥過去的人!

  “我……”景義素強摁住了狂跳不已的心,小心翼翼地轉過身,眼神有些閃爍道,“我聽見……這裡面有動靜,所以就來看看,沒想到……江夫人,您快瞧瞧,他們這是怎麼了?”

  無畏彎腰下去,将其中一個護衛翻過來打量了一眼:“好像是中毒了!不對,這香氣很不對!景小姐,你立刻出去,去找人來幫忙!”

  “哦!好的!”

  景義素巴不得趕緊離開,無畏這麼一說,她立刻轉身往樓梯那兒奔去了。

  無畏從懷裡掏出了手絹,裹上自己随身佩戴的香佩,捂住了口鼻,然後一個一個地查看這些人的情況。當她順着香氣走到桌前時,目光停留在了桌上那還燃着微微火星的小炭缽裡,凝視片刻,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将火盆端起,扔進了旁邊水缸中。

  噗嗤一聲,水面冒出了一股濃濃的白煙,滿滿地都那股香氣。她後退了一步,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這東西……這東西到底是誰送來的?”

  話音剛落,她忽覺背後異樣,仿佛有一股徹寒的冷氣直逼後脊背。她立刻往左一避,避開時,一柄明晃晃的短劍從她右肩外砍下,哐當一聲砍在了水缸上,水缸頓時破裂,一大股水湧了出來。

  居然真的有刺客!

  這突如其來的一襲讓無畏全身的神經都興奮了起來。是的,原本就該如此,魏氏應該會有所動作,等了這麼久,終于還是給她逮住了!

  下一秒,她拔出了随身的短劍,緩沖兩步,騰空向那刺客頭頂上砍去。那刺客回旋躲開,撩起旁邊的長凳朝她飛去,她一劍劈開了那長凳,握緊劍柄,豎眉瞪目道:“今兒我不會再讓你逃了!”

  “這話應該我來說!炎無畏,你的死期到了!”

  原來,彼此竟是老熟人了。曾經在林子裡遭遇過的那個女子此時再次化身刺客,手握一柄短劍沖無畏叫嚣。當然,這女子依舊不肯暴露自己的真聲,用的那是分辨不清音色的假音。

  “你是有多怕被我識穿?居然回回都用假聲?好,那我就親自來掀開你的面罩,看看你究竟是我哪個熟人!”

  “随你!”

  兩人的對戰随即又開始了。若論劍法,兩人各不相上下,身法也都是靈敏神速之輩。但無畏今日有一處占了下風,那便是在進來時,嗅進了一些些香氣,有些輕微中毒。打着打着,她便覺得手軟神晃,就是趁着這個空檔,那女子一腳踹在她心口上,将她踹推到了牆根處。

  她感覺心口猛地疼了一陣,渾身冷汗便冒了出來。那女子握着劍,緩步靠近她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對你實在是太了解了。能再活這麼久已經是老天對你的恩賜了,你該知足了,炎無畏!”

  “我有個問題,”無畏摁着心口,臉色發青地擡頭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炎無畏的?這個秘密我隻告訴了我夫君江應謀,但他不可能出賣我。”

  “呵呵,出賣你的不是你的夫君,而你對魏空行的那份好。還記得司刑司裡傳出魏空行已死的那日清晨嗎?赫連公主傷心欲絕,你呢?你也很傷心。我那時便想,林蒲心與魏空行會有什麼交集嗎?不,他們二人之間根本沒有交集,可倘若林蒲心換做炎無畏,那麼,他們之間就有莫大的關聯了。”

  “原來如此,哼,”無畏蔑笑了笑,點着頭道,“原來出賣我的竟是我對魏空行的好。那麼,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是炎無畏的呢?你不可能一看到那個場景就會想到我是炎無畏。”

  女子從面罩後面發出了一聲冷笑:“我都說了,我太熟悉你了,不要以為你易了容就可以逃過我的法眼了。你就算化作灰,我也認得你。”

  “你究竟是誰?”

  “等你到了地下,你自然就會明白了,受死吧,炎無畏!”

  女子低喝了一聲,雙手高高舉起短劍,使出全身力氣向無畏脖頸上砍去。她以為無畏已經被她制服了,已經軟弱無力了,但事實上,骁勇善戰的無畏公主又豈會輕易折服?

  就在這女子高舉短劍之時,無畏忽然用盡全身力氣,沖她的腹部發起了猛烈攻擊。她始料不及,想收手避開已經來不及了,隻得生生地受了一擊――一口鮮皿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形線,她身子往後飛出了十來步,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落地時,一顆桃核從她嘴裡摔出,染着鮮皿,滾落到了一旁。

  無畏看着那顆桃核,忽然有些晃神了:“你就是用這方法變出假音來的?”

  那女子沒再說話,從地上爬起來後,直奔外面。無畏再無暇去看那顆帶皿的桃核,急忙跟着追了出去。但當她追出地牢大門外時,從西南方向嗖嗖地飛出了幾支長箭,待她避開後,那女子早已不知蹤迹!

  “真是狡猾!”無畏磨着牙龈氣憤道,“居然還有接應的!有接應又如何?我一定會把你們都找出來!”

  這時,王府另一幫巡邏的護衛趕來了。無畏交待了他們幾句,又繼續追了出去。可惜,再追也是徒勞。當無畏有些失望地回到金印王府時,她怎麼也沒想到,等待她的是另外一個更大的壞消息,這個消息氣得鄭憾差點吐皿!

  當時,在地牢裡所有的人全部都中毒死了,一個不留,包括鄭憾稍後将用來對付鄭享的阮秀和阮姑。沒了這兩個人,鄭憾手裡的籌碼也沒了,之前種種等于白幹。

  鄭憾會氣成什麼樣,可想而知。就算他下令封府,一一查問,也彌補不了這麼大的損失了,因為這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鄭憾的書房内,一身新郎袍子的鄭憾卻像個即将要上戰場殺敵的屠夫似的,面帶兇色地來回轉悠。旁邊,無畏正在向他講述當時所見。當無畏提到景義素時,鄭憾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着她:“你說什麼?景義素也去過?”

  無畏道:“她比我還先到。”

  鄭憾皺眉不解道:“她為何會在哪兒?她去哪兒幹什麼?

  “聽她說,她好像是聽見了地牢裡有動靜,所以才進去看看的。”

  “她會有那個膽兒?”

  無畏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鄭憾反背着雙手,又走了兩個來回,然後吩咐衛匡:“去!把景義素給我找來!”

  不多時,景義素被衛匡帶來了。鄭憾問起了她之前在地牢裡的時候,她神情略顯慌張道:“我是路過那兒,聽見地牢裡好像有什麼動靜,所以才進去瞧瞧的,您不信問江夫人……”

  “真的嗎?”鄭憾一臉惡相地瞪着她問道,“那可是地牢,你有那個膽子去嗎?”

  “地牢而已……我家也有地牢啊!”景義素分辨道。

  “然後呢?進了地牢你看見什麼了?”

  “人,滿地的人,全都倒了!”景義素捂着臉,惶恐不安道。

  “就沒看着點别的?”

  “之後我就看見了江夫人啊!再之後,江夫人讓我去叫人,我跑出去了沒多遠就暈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是因為地牢裡的那股香氣吧!”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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