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遠處那一大片的高牆,以及高牆之上的鐵絲網。還有那崗樓之上來回遊走的日本兵。嶽斯良兇有成竹的笑着,既然打算鬧,那就把事情給鬧透,來一出響響亮亮的大鬧天宮!
“雷子,把槍給我!看我給你們露上一手!”
嶽斯良自矜的笑着,他今天要好好的秀一回槍法。
“團長,您行嗎……”
雷子也是和嶽斯良混得時間太長了,将莫辛納甘交到嶽斯良手中之後沒大沒小的說着。不過雷子說這話也不無道理,此處距離鬼子兵營的崗樓水平距離就得有一百五十多米,要是算直線距離的話那就更遠了,在這個距離如果想實現一槍狙殺的話,那難度可是相當的大,别再一槍殺不死那鬼子反倒把敵人給驚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小子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低聲說了這麼一句笑話,嶽斯良舉起了槍,槍口輕輕的伸過他們所藏身的牆頭,直指遠處崗樓裡面的鬼子。
嶽斯良使了一個木匠單吊線,一隻眼閉一隻眼睜。嶽斯良已經好久沒有正經的拿着步槍瞄準敵人了,乍一上手還真的是有些不習慣,不過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自然是不可能再往回收的。
“啪!!!”
這一顆子彈終于是發射出去了,擦着那警戒的日本兵的肩膀射穿了他的脖子。那日本兵的腦袋當時就像是撥浪鼓一樣左右搖晃着,普通一聲摔下了崗樓。
“怎麼樣?你小子想和我比再練上個幾百年吧!”
嶽斯良将槍丢給了雷子,一臉不屑的說到。當然他才不會說事情的真相:他瞄的目标是日本兵的頭。
“啊?!八嘎!!!”
崗樓上的日本兵中彈摔了下去,這在第一時間就引起了遠處另一個崗樓裡面的日本兵。
他挺起手裡的三八大蓋,眼睛一邊四處掃視敵人來此哪裡,同時還不忘要伸手去拉警報。
“嘿嘿,小鬼子,警報讓爺爺來幫你拉吧!”
雷子在那邊架起了捷克式,另一個崗樓離他們所在實在是太遠了,憑嶽斯良他們手中這幾杆步槍恐怕都無法建功。而在這個距離之下,就要看雷子手中的捷克式了。瞄準了那崗樓之中的鬼子,雷子不由分說的就是一梭子過去。
憑借着捷克式的遠射程和精度,這一梭子彈真的建功了,将崗樓上面的鬼子給硬生生的“撞”了下去。
雷子的話說的不錯,即便是那鬼子最後也沒有成功的拉響警報,但這一通槍響就已經算是幫着他拉響了警報了。
日軍的訓練可以說是相當有素,聽到了槍聲,正在軍營之中休整的日軍立刻就快跑到了操場之中集合,在石井中尉的指揮下,各自拿起了武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突突突……”
軍營的大門拉開,從裡面駛出了一輛三輪挎鬥摩托。在那摩托之上正是一挺九二式重機槍,駛出了軍營大門之後,機槍班立刻将重機槍搬下了摩托,放在了掩體之上,同時機槍手迅速找好位置,握住機槍握把,副機槍手同樣找好了自己的位置,随時準備為機槍手續彈。
這一套動作下來可以說是行雲流水,放在任何國家的陸軍之中都可以說相當優秀的了,然而當機槍班做完這些,準備阻擊敵人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在他們的眼前……并沒有敵人!
嶽斯良可以說是有效的利用敵人的思維慣式,以為他們就一定會從正門進攻。然而月四郎卻根本就沒有從正門進攻。
警衛排他們根本就是随便挑了一截圍牆,他這完全就是吃準了鬼子兵營之中空虛,不可能面面俱到,于是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找了一截圍牆并從容的安放好了炸藥包。
“轟!!!”
這一件炸藥包的分量比之前在電報局安放的那一件要打的多,即便是日軍特意加固過的圍牆也沒有抵擋的住這一炸。圍牆當時就被炸開了一個大豁口。
“沖!!!”
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的依舊是端着捷克式的雷子,跟在他後面的則是三十七名警衛排的戰士,至于嶽斯良則被雷子安排在了最後面。當初西溝之戰,嶽斯良帶着全體警衛排一同沖鋒,那個時候可是把雷子給吓壞了,為此,今天特意吩咐了兩個戰士看住了嶽斯良,不要讓他跟着一同沖在最前面。
當然嶽斯良也沒有過分執着,一起經曆了那麼多場大陣仗,就今天這樣攻打一個空虛的兵營,還堅持一同沖鋒,這樣顯得太刻意太假了。嶽斯良也樂得就跟在最後面,笑眯眯的和吓的涕泗橫流的胡鐵嘴交流。
“胡先生,你現在感覺可好啊?”
嶽斯良本不想這樣驚吓胡鐵嘴,隻不過這老頭是在是太過于油滑了,要是不好好的吓一吓他,把他給鎮住的話,他是不會真正歸心的。
“我……好個屁!”
胡鐵嘴半天才憋出來這麼一句,就看他的臉色青黃赤白黑,棕橙紫綠藍,十種顔色來回的變,簡直都趕上走馬燈了。
狠狠的說了這麼一句,掙開了兩個戰士的手,胡鐵嘴拍了拍兇口,這才緩過來不算少。不過胡鐵嘴心中的驚歎卻是真的,盡管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聽過這麼密集的槍聲。但他飄蕩了這麼多年,見識還是有的。
雖說日本兵營現在空虛,但也不是誰說打就能打的,可眼前這個人做到了,他說打日本兵營那就打日本兵營,兩個日本兵說死就死,日本兵營的牆一眨眼就給炸穿了!
胡鐵嘴被嶽斯良這一手給鎮住了,他不懂打仗,但是他懂眼前這位爺不怕日本鬼子,也有不怕的能耐!怪不得人家能在這靈丘站住腳,和日本人分庭抗禮。
“嶽團長,您不會真是像外面傳的那樣,是武曲星下凡吧?要是所有當兵的都像您這樣,上海何至于讓人打的那麼慘?”
聽着胡鐵嘴這一嘴的胡話,嶽斯良一口啐到。
“去去去!哪那麼多武曲星,恨不得是個武官就說武曲星下凡。你一個算命的自己說的那些東西是怎麼一回事兒你自己還不清楚?!”
“是是……”
胡鐵嘴讪讪的點着頭,不過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想必呀,是這長官不許信鬼神,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得嘞,在這胡鐵嘴心裡給定了調了。嶽斯良有一句話說錯了,這胡鐵嘴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兒!他說的那些東西,他自己是真信!要不人家算卦怎麼能那麼多人信呢?他連自己都忽悠進去了!
“參謀長!八路小分隊他們炸斷了圍牆,現在已經攻進來了!”
石井沖進了西尾的辦公室,大聲的彙報着。
“我聽見了!!!”
西尾憤怒的拍着桌子,讓這樣一小股八路攻入了軍營之中,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西尾閣下!是八路打來了?!”
範建文這時候也急匆匆的從客房跑了過來,一臉驚魂未定的問到。
“稍安勿躁,範桑,這件事我們會解決的。”
西尾皺着眉頭說到,将範建文搪塞了過去。
“哦,哦,那就好……”
範建文撲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似乎西尾給他吃的定心丸是真的有效。
“參謀長,我們通知大隊長回援吧!”
石井有些焦急的說着,現在已經不是他驚弓之鳥了,而是緻命的威脅就在眼前。八路軍此時已經沖進了兵營裡面,和他們這裡現在隻隔一個院子!
“不行!”
西尾拳頭重重的鑿在桌子上。
“你這個笨蛋!這一小股八路的進攻越猛烈,就說明他們解救自己大部隊的心情越急切。這樣我們就更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了!我們要堅持住!為大隊長争得時間,隻要大隊長成功剿滅八路軍主力,那這一切就不在是問題!”
石井知道西尾所說的話是對的,可直覺告訴他,就憑現在手中的這點兵力,是堅持不到大隊長回來的,也就是說,西尾在要求他抱着必死的決心打一場必輸的戰鬥!
“我明白了,參謀長,我這就帶着士兵們為帝國而戰!”
石井中尉的臉上寫滿了悲壯之氣,可就在他轉身欲出門之時,西尾叫住了他。
“石井君你是誤會了啊,我們現在要做的并不是硬拼,而是防禦。集合所有的士兵在武器庫。武器庫的堅固程度不是牆壁可比的,隻要我們能守住武器庫,那我們就不算失敗。而且在武器庫,我們能夠保證有着充足的彈藥,可是我們的敵人又有多少彈藥可以消耗呢?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堅持到最後!”
聽完西尾的計劃,石井登時佩服的五體投地。欣然的走出了西尾辦公室去執行命令。西尾這個時候看向了範建文,變換成中國話說到。
“範桑,現在請随我移步吧。帝國會保護好自己的朋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