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兩人分析了一陣,卻還是沒有得出确切的結論,歹人也沒有更确切的消息傳遞過來,這讓他們倆都很奇怪,到底是什麼原因會是這樣,這幫人難道這麼不懂行。
一般的情況來說,綁了人的話,不是應該很快的找主家要錢嗎?就算是有别的事情相求,也得很快的去找到相關的人溝通吧,可是,都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
“算了,暫時不想了,不管他們要做什麼,現在沒有結果就先等着,你下去吧,通知家裡的家将,今天晚上都把眼睛睜大一點,一隻蒼蠅都不要放過來,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們的腦袋還會不會落在他們頭上,還不一定呢,現在就去。”
他發出了自己的命令,這也是深思熟慮的結果,等待,是現在他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
不愧是大戶人家教導出來的子弟,在平緩了自己的心情之後,這位公子,終于将自己的思緒完全放在了等待那些人提出行動上了,因為現在他還找不到他們,非常的被動,畢竟沒有人會明白,這些事情,可能跟某些事情有關,畢竟是由他經手的,他很重要。
但這并不代表他會坐以待斃,時間還有,得讓自己人動一動,熬夜也沒有關系。
跪在地上的那人說到;“是,少爺,我這就去傳訊,讓他們按照規矩來,不會放過一個來侵犯咱們地盤的人,來了的人一定不會讓他們活着回去。”
這位長随面露狠色,畢竟要保護的人是在他們的手上弄丢的,現在的爛攤子也隻能由他們去收拾,總不能讓其他人看笑話。
他的心裡恨透了綁走了那一家子人的歹人,這不是成心給他們找麻煩嗎,唉,找到這批人之後,一定要好好的懲罰一頓,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的擔驚受怕,這群人,等着吧,哼。
時間在慢慢的過去,京師裡還是很安靜的,現在的燈火隻有了零星一些,人們并不會在三更半夜做一些不好的舉動,戒嚴可不是說說就算了。
應天府的監獄裡,已經關了不少的人了,大部分都是百姓舉報的做出一些違法的事情的人,關幾天也沒有關系,前提是他們并不是百姓認為的奸細。
有沒有冤枉的,當然有,那些喝醉的,罵街的,當衆打架的,都不管,隻要是百姓舉報的,全部都扭送到官府,這可把莫大耳朵忙壞了,這段時間來的人,都重判,隻要是不超過大明律許可的範圍。
當然在某些地方,某些人除外,硬是要在外面晃蕩也沒辦法阻止,不過會不會遭遇到不好的事情,那就不好說了。
秦淮河上的花船,大部分也在慢慢靠岸,今天的生意已經做完了,恩客們也該下船了,當然留宿的,隻要他出得起錢,就算在這上面住上一輩子都沒有關系,所以還是有不少的人在上面的,花船上的姑娘們還沒有休息,這個點還是能掙錢的。
小房間裡,最先醒來的是那個小孩子,醒來就在哭,應該是看見了這不是自己之前熟悉的那個家吧,雖然之前的房間也不大,但是至少還有很多東西啊,不像這裡,居然是空蕩蕩的,除了床和桌子,這一點可把他給吓壞了。
“哇哇哇,娘親,娘親,孩兒怕。”
害怕的他哭了,一下子就吵醒了其他人,自己的娘親和姥姥姥爺,一下子就醒了,那位在床上的婦人摸了摸眼睛,盡量讓自己清醒一點,看見自己兒子在哭,趕忙抱起來,拍了拍他的背部,哄着他安靜下來。
他們開始打量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就是昏暗了一些,房間裡也有床和被褥,裡面還有個小間,有夜香桶,方便處理生理問題,雖說自己躺在了地上,但是沒有丢掉性命已經是很好的了。
老人還是比較焦急的,在看清楚自己的狀況後,确認了一家人沒有受到傷害之後,才站起來,走向房門,試圖憑借自己的力氣打開房門,抓着門栓往外拉的時候,發現房門已經從門外鎖上了,所以他不斷的大喊,“有人嗎?有人嗎?來救救我們。”
可是外面卻沒有一點聲音,沒人搭理他,又嘗試了幾次後,他選擇了放棄,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反而是那個小婦人很是安靜,她心裡很清楚,也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畢竟,當初做了這樣的事情,現在也算是懲罰來了吧,她也知道,抓她來的人應該沒有什麼惡意,不然,現在她也不會是這樣的情況,況且,看這裡也不像是牢房。
“阿爹,阿娘,沒事的,少爺會來救咱們的,不用擔心了。”她的心裡不擔心,她相信少爺會來的,況且大不了就是一死啊,這一點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勸慰着爹娘,兩位老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深深的擔憂,以前就覺得遲早會惹上禍患,誰知道竟然真的是讓他們碰上了,這些年在一起,自然是知曉對方的意思,也就沒再說話,隻是這樣的安靜,讓他們多少有些不适應,畢竟平常自己就該出活了。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小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母親懷裡,那黑眼睛轉溜溜的,是那樣的無邪,那樣的天真。
沒有聲響,也沒有人來,很是安靜,就那樣沉默,他們似乎接受了這樣的命運,也似乎在等待,畢竟,還有一個希望,在那裡等待着他們。
但願吧,但願少爺能夠找到他們,并救他們出去吧,不過,能把他們悄無聲息弄到這裡來的人,也不會是簡單的人,雖然他們是老百姓,但是對于這樣的事情,多少還是了解的,不然早就在這樣的時代裡被坑死了。
他們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不怪他們,畢竟自己是沒有本事出去的,而且還拖家帶口,所以等待,還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