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先我一步還是怒威設的圈套?”豬剛列的大腦高運轉做着判斷,不過接下來生的事情很快讓他消除了疑慮。
那人影也是一身夜行衣打扮。身材中等瘦削,黑巾蒙面,看身形看不出年齡。他動作輕快迅捷,猶如一隻狸貓,可見此人輕功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他後背上背着一柄帶劍鞘的長劍。
隻見他飄身落在左邊一座黑漆漆沒有燈光的帳篷上,聲息皆無。他俯下身子,探出腦袋,掀開嘴巴上的黑巾,學着狸貓叫了幾聲,
“喵嗚!喵嗚!喵嗚!”
除了驚走幾隻探頭探腦的碩鼠外,四周仍是靜悄悄的。那人等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探手從腰間摸出一塊東西,一甩手,扔在了燈影晃動的大帳門前。啪的一聲,在靜寂的夜裡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豬剛列循聲望去,那東西赫然是一塊黃燦燦的金子。豬剛列暗中笑道:“這人倒挺大方,拿金子當了問路石。”
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豬剛列想到,這不對呀!那邊巡邏兵來回巡哨,這邊卻靜寂無聲,還埋伏着刀斧手、弓箭手,擺明了就是張開了大網讓人往裡鑽的呀!可這個黑衣人究竟是敵是友,我老豬還是要觀察一下再做判斷。
黑衣人顯然是放心了,飄身下了帳篷,沿着邊沿趨步向有亮光的帳篷摸去。蹑手蹑腳到了帳篷門口。他并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向四周看了看,掀起帳簾的一角,探頭往裡看了一下;腳尖一擰,滋溜一下子竄了進去,隻見他倉啷一聲從背後拔出寶劍。毫不猶豫,迅穩快準,一招‘仙人指路’刺向了案桌上趴着的人影。
“撲哧……”
“喲!上當了!”
黑衣人見自己刺中的是一個草人,驚叫了一聲,扭身就跑。
“哈哈哈哈……”大帳裡傳出來一陣狂笑,“你究竟是什麼人?膽敢行刺本領!”
“怒威,你果然狡猾!我是誰不重要!若想問的話,到陰曹地府去問閻王爺吧!”黑衣人眼中精光一閃,殺機又現,一劍刺向了怒威的哽嗓咽喉。
黑衣人的劍快,怒威的身形更快。怒威哈哈一笑,腳下移動,輕松躲了過去。
“想要本領的命,等下輩子吧。先吃我一刀!”怒威雙目圓睜,掄黑刀攔腰奔黑衣人削去。黑衣人腳下一用勁,滋溜閃到怒威身後。
“好快的身法!”怒威贊了一聲,身形轉動,刀随人轉。黑衣人用劍一撩,二人戰在一處。
就在這時,埋伏在外邊的刀斧手把大帳圍了起來,弓箭手在外面張弓搭箭,就等怒威下命令了。
豬剛列在空中看見外面軍兵圍住了大帳,就知道黑衣人沒有刺殺成功。他心想:不管黑衣人是誰,能刺殺怒威,就是朋友。他現在人力單薄,我且助他一助。想到這裡,他拔出神钯,變作寶劍,大頭沖下,高喝一聲:“怒威,豬爺爺也來了。”
外面的士兵聽到喊聲,急忙扭轉身子,嚴陣以待,卻沒見人。等他們明白是空中襲擊時,已經晚了。豬剛列的寶劍上下翻飛,一陣斬瓜切菜,頃刻之間有十來個軍兵斃命,其他軍兵再不敢向前,如放羊般後退出有十來米遠,指着豬剛列,臉上驚魂未定,大聲喊道:“飛人!飛人!”
弓箭手因為沒有怒威的命令也不敢放箭。
豬剛列沖他們呵呵一笑,一抱拳,“不好意思,讓你們的人頭在脖子上再待一會兒,我先有重要的事辦。”說完一掀簾進了大帳。
那些軍兵聽到豬剛列的話,就感到脖子上絲絲冒涼氣,身體不由自主地又向後退。
大帳裡面兩人打鬥得正酣。
怒威力大刀沉,招式狠毒,招招不留情面。黑衣人雖以身輕劍快占着優勢,但是防守大于進攻。時間已久,他漸漸處于劣勢,身上被黑刀削了好幾道口子,黑衣服濕了好幾片,很明顯那是皿迹。
“朋友,你趕快走,讓我替你擋一陣。”
豬剛列說着一轉身,掄寶劍給牛皮大帳開了個後門。
“走這裡!前面人多。”
黑衣人找個縫隙跳出圈外,沖豬剛列抱了抱拳,“朋友多謝!”
怒威氣得大罵,“你又是哪裡來的野小子?敢給本領的大帳開個後門!”
豬剛列嘿嘿一笑,“怒威,不是野小子,是豬爺爺。快叫豬爺爺!給你留個全屍。”
怒威本身臉色就青,這下更青,哇哇暴叫道:“豬孫子,别嚣張,你們就是再來兩個本領也不懼。拿命來!”說着,
‘力劈華山’
“唰!……,”一道寒光,黑刀奔豬剛列的面門劈來。
豬剛列斜眼看了看,并不躲避。
怒威吃了一驚,急忙收刀,拿刀尖指着豬剛列,“哎,豬孫子,你什麼意思啊?看不起本領怎麼的?”
豬剛列一陣冷笑,“哼哼哼……,怒威,算你說對了,豬爺爺怕你的皿玷污了我的劍。”
“豬孫子,找死爺爺成全你。”
怒威說着又一個‘力劈華山’奔豬剛列斜肩帶臂劈了下來。
豬剛列微微一笑,埋汰怒威道:
“你龜孫子太沒有創意了,就會這一招啊!”說着,吱溜身形一轉又閃到了一邊。
怒威一刀走空,随即反手一撩削豬剛列的臂膀。
“嗯!這招還有點兒意思。”
豬剛列說着又一撤身躲了過去。
“你豬孫子躲就躲吧,哪來那麼多廢話?!”
怒威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戲耍的猴子,氣得哇哇大叫道:“豬孫子,再不還手,爺爺當場要了你的命。”
“要命呀!有能耐你就來呀!豬爺爺倒要看看十殿閻君那個敢收!”豬剛列說完一回頭,見黑衣人還站在大帳裡,急忙沖他喊道:
“朋友,你怎麼還不走?”
黑衣人指指帳外,窘笑道:“這後面也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包圍了,出不去呀!”
怒威聽到哈哈大笑。
豬剛列看着怒威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戲谑道:“乖孫子,你笑什麼?豬爺爺是怕你鬧肚子來不及扒褲子,才給你開後門的,沒想到你自己倒堵上了。”
怒威止住笑聲,怒道:“豬孫子,廢話真多!你現在給本領跪下磕十個響頭,本領也許一時心軟,會饒了你們兩個人的性命。”
豬剛列倒不懼,自己想走一個旋風雲就走了,可是身邊的這位朋友恐怕就會皿濺當場了。怎麼辦?嗯,我再添把火,徹底激怒怒威,讓他失去理智,尋機而走。
“怒威,磕響頭我看就免了,不過豬爺爺正缺個夜壺,我看你還是跪到我面前,背剪了雙手,讓我一劍削了腦袋做夜壺。”
怒威不怒反樂,“那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豬剛列沒有達到目的,繼續激将道:
“聽說怒威你是一條好漢,原來是仗着人多勢衆得來的啊!算豬爺爺瞎了眼,錯把草包當英雄了。”
“哈哈哈……,怕了吧,豬孫子,你也别激我,本領不吃那一套。”怒威自鳴得意,即将到手的獵物,他倒不急于獵取了。
豬剛列故意氣得一跺腳,對黑衣人道:“哎呀,朋友,草包不吃咱那一套,你說該怎麼辦呀?”
黑衣人實在,不知道豬剛列是故意耍怒威的,一旁接茬道:“朋友,連累你了。你放心,就是拼了我這條命也要保你周全。”
“謝了朋友,你有這份心老豬心領了。不過你我都要周全,還真是件難事。這樣吧,我跟怒威商量商量,先放你走如何?”
黑衣人大受感動,抱拳說:“謝謝朋友大義!我們同進退,共生死!”
豬剛列沒接他的話,擺擺手,轉身對怒威道:“怒威,你放了這位朋友,我束手就擒怎麼樣?”
“這麼說來你們并不認識,倒是你的義氣令本領很欣賞,不過,兩個我都要,你以為你們現在還有談條件的理由嗎?”怒威得意地說。
“呵呵!你的胃口還挺大,難道你不怕消化**嗎?”豬剛列笑呵呵看着怒威。
“想活命也不難,隻要你們告訴我為什麼要行刺本領?誰指使的?”
豬剛列攤攤手,一臉無辜的樣子,“哎,我說,我真誠地說,我是路過,見你們這裡熱鬧,就來湊湊。”
豬剛列這話怒威死都不信,氣得他哇哇暴叫,堂堂西盟酋長的領大帳,他當成菜市場了,說轉轉就轉轉,“豬孫子,你别在這裡裝瘋賣傻了,一會兒爺爺先取了你的命。你說!”說着,他拿刀尖一指黑衣人。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怒威,我是代表正義來的,是代表天下不願遭受戰争屠戮的人來的,隻有殺了你,才能阻止你叛亂,天下才能太平。”
“誰說我叛亂了?駐紮西盟邊陲,操練兵馬是常有的事。”怒威暗吸一口冷氣,這種絕密的事情黑衣人怎麼知道,不管怎樣,我不能承認這事。
“怒威,你招兵買馬,私自勾結夷狄,不是叛亂是什麼?”
“胡說!那個勾結夷狄,沒影的事。”怒威死活不承認。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算你不承認,難道就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嗎?”黑衣人言辭鑿鑿。
怒威透過大帳的縫隙,看到外面黑壓壓的軍兵,料他倆也難活着逃出去,心一橫,承認道:“你們兩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就算我要報仇,那也是姒禹逼的,和你們有什麼關系?再說了,作為兒子,難道我就讓父王白死嗎?”
“那雷都阿曼狂妄自大,自诩功高,公然出言不遜頂撞王上,難道不該死嗎?”豬剛列反駁道。
“我父王罪不至死。”
“王恩浩蕩!王上不但以王之禮厚葬你父,而且還讓你子襲父職,并賜玉帛金銀,王上已經是莫大的天恩了。你不但不思報王恩,還要暗裡叛亂,你說你的罪責該有多大?”豬剛列氣憤地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本領何罪之有?本領看你們夠條漢子,莫不如歸順了西盟,咱們共圖天下如何?”怒威自知說不過他們,調轉話題道。
“叛亂之賊,豈能與你為伍!怒威,你莫若罷手了吧!你可知戰争一開,生靈塗炭,屍骨遍野,你縱然萬死難辭其咎!”
“哇呀呀呀!”怒威氣得暴跳如雷,一擎**喝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拿命來!你們誰也甭走了!”說着擎刀沖門外喊道:“索圖!”
豬剛列一陣冷笑,“哼哼哼……,怒威,想攔住豬爺爺的人還沒出生呢。”
他話音剛落,帳外一個将軍打扮的人挑簾進入大帳,剛想拱手讨令,卻一下子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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