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大球爆裂的同時,白亮手撮在嘴裡,打了一個奇怪的呼哨,就見他肩頭的白狐貂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渾身的毛發也炸散開來,一個彈射如風似箭般撲向熊英。
熊英剛躍起來一丈來高,堪堪躲過爆裂後的小球,就覺得一股涼風襲來,急忙看時就見一道白影飛向自己。
熊英也不是好惹的,要不怎麼能做大軍的先鋒官呢?他左甩手錘迎擊白狐貂,同時身體不停向上沖。
白狐貂動作疾利,搖頭擺尾,來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閃了過去,再次撲向熊英。
“靠!連你這畜生也欺負本先鋒。”
熊英惱怒,渾身氣勢暴漲,右手錘狠狠擊向白狐貂。
白狐貂一個閃身躲過,快速飛向熊英的脖頸。
“畜生找死!”熊英突然飛起一腳,腳尖點向白狐貂,雙錘交叉欲拍,同時肩部下移,呈仰卧狀。
白狐貂箭一般掠過熊英腳尖的攻擊,撲向面部,正趕上熊英雙錘的合擊。結果還是慢了那麼一點點,尾巴尖被雙錘夾中。白狐貂吃疼,‘唧唧’叫了兩聲掙脫掉,卻被夾下來一簇白毛。
沒想到這是個愛美的白狐貂,被熊英夾掉了尾巴尖上的毛,“奧拉哦”一聲怪叫,欲再次發起攻擊找熊英拼命,被白亮極不情願地召了回去。
是呀!換做誰誰不急。渾身雪白的毛發,靈動的大眼睛,加上一條粗長雪白的尾巴,那就是精靈中的帥哥、靓妹。用現在的話說,那是十足的貴族範。突然被弄掉了尾巴尖,而且還是自己最鐘愛的部位,那就是等于殺了它親爹親娘一般的仇恨。
我們都知道女人愛美,但是誰知道男人更在意自己,不過是不表現在明處罷了。那些明星們有錢沒處花,不是嫌乎自己這裡不好看,就是嫌乎那裡不好看。今天拉個雙眼皮,墊墊鼻子,明天打個瘦臉針,隆隆兇,反正就是把自己捯饬得越出衆越好。其實細細想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男人、女人,不過是造出來的美麗罷了。人類和動物沒什麼本質的區别,說到底追求的美麗也是讓别人欣賞的,自己得到個虛榮心而已,但是不包括自戀。
呵呵,扯遠了。白亮心疼地、輕輕地撫摸着白狐貂算是安慰。白狐貂一臉的委屈。白亮皺了皺眉,暗思道:“這小子還真是厲害,一般人在我手上連試探都接不下,更别說動用白狐貂了。哼!竟敢傷了我的白狐貂,就别怪我動絕招了。”白亮想到這裡,喊了一聲,“出!”一道白光閃現,白亮手裡多了一把玉琵琶。
熊英剛剛一口吹散了白狐貂的白毛,就看到白亮手裡多了一把玉琵琶。這白亮要幹什麼,難道戰我不過,要彈琵琶給我聽。呵呵,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情?
沒容熊英再想下去,就見白亮忽然把玉琵琶抛起,嘴唇蠕動着,明顯是咒語。玉琵琶靜靜地定在了白亮的上方。那隻白狐貂瞄了一眼熊英,眼中全是憤怒。它再次躍起,四隻爪子撥動小弦,一道道白光呈扇形射向熊英。
“呀!傳說中的‘琵琶無影劍’。釀嘚,還讓白狐貂操縱,我生平第一次見,不知道能有多厲害?”
動物報複心上來不亞于人類。白狐貂瘋狂地撥動大小弦,眼睛惡毒地看向熊英。乍一聽這弦音嘈嘈切切錯雜彈,細細聽來卻是天籁神曲演化成的一把把殺人的利劍。
熊英不敢大意,手中不閑,施展開來八棱紫金錘一百單八式中的‘浮光掠影’三十六小式護住全身,風雨不透。就見一道道白光擊打在紫金錘上叮當作響。白光反射到台面上,穿破一個個的洞。
最少八個攻擊力,這白狐貂也是瘋狂了。
這時候的下面被圍困的雷毅等人命令軍兵搬來一些兵器。方鐘等衆人一看,高興極了,“呵!這都是自己人了,可他們不知道啊!”方鐘高喊道:“哎!那位将軍,我們都是自己人,快把我們的兵器弄過來。”
高正亭捅捅方鐘,“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雷毅是老夫的舊将,都是要投奔禹王的。”高正亭覺得緊要關頭還是及時點一下為好,不然一會兒打起來,敵我不分可就出糗了。高正亭的意思是,既然他們也被盾步投進囚車拉到刑場,大概就是自己人了,到了這個節骨眼,也沒人去仔細分析對方是怎麼回事了。
方鐘眼珠子轉了轉,大概猜到了高正亭話裡的意思,沖城牆上的向龍喊道:“向将軍,你還不說出實情嗎?”這家夥的小細嗓子,穿透力絕對杠杠的。
向龍笑了,我怎麼把這茬忘了,趕緊給他們澄清身份,“高伯父,方鐘等九将都是詐降,是我們自己人。”
高正亭看方鐘沖城牆上的方向喊向将軍,絕對猜到了那長雙翅的人就是他二女兒的師兄、禹王的義子向龍,心裡安定下來。高正亭原本對九将起着戒心呢,恐怕是盾步故意為之,現在沒那個必要了,一心一意對付盾步就成。
有人歡喜有人恨。盾步聽到向龍的話,心中雖然預料,但是結果他還是不能接受。本來抱着一絲希望方鐘等人是被自己誤會了,說不定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被向龍一嗓子成希望泡沫了。他心裡這個恨啊!
高遠聽到向龍的話,‘啪哧’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他恨自己太笨了。一方面被盾步玩于股掌之上而不自知;另一方面自己一開始就是被熊英、向龍等人算計了。那熊英竟然沒被射中,自己還為此擔心不已,恐傷了兄妹之情,細想起來自己就是一個大傻;還有那九将太能裝了,我竟然還和他們磕了頭做了兄弟。
高正亭令雷毅給他們送過來兵器,信心倍增。
城牆上的向龍看白亮祭起了玉琵琶,白狐貂撥動琵琶弦一時半會兒還傷不了熊英。算算時辰,界咽關可林禮的救援應該是到了。于是他沖熊英喊了一嗓子:“先鋒官小心了。”然後沖又高氏姐妹道了一句:“你倆去救伯父,我來對付盾步。”說完一展雙翅,不等高氏姐妹說話,舉起霹靂棍奔盾步泰山壓頂而去。
盾步拿出怒威的玉狼符高喝道:“林雄、洞贲将軍,傳大首領令:立即圍困叛賊,就地誅殺,不留活口。”在這個節骨眼上,盾步再沒有心情給高正亭他們玩兒了。玩兒的時間越長,打得他的臉越重。磐石關如今的形勢完全不受他掌控了啊。
高正亭攜家反叛,雷毅、齊虎等人也反叛,九将坐實了又是詐降,這都是在赤裸裸地扇他的臉啊。
盾步一聲令下,令現場的氣氛陡然升溫。雷毅、齊虎、窦良各帶領一部分軍兵準備突圍。高正亭、九将嚴正以待。
“嗯?不對啊!”雷毅看着盾步傳令那些飛豹軍根本就沒有動靜。
盾步欲再次傳令,向龍的霹靂棍泰山壓頂就下來了。
“盾守将且閃開,我哥倆對付他。”盾步身邊的袁氏兄弟一對眼神。心領神會,雙雙舉棍迎擊向龍。
盾步閃到一邊,再次傳令,林雄仍然置若罔聞。洞贲一旁看出林雄的不對勁,忽然舉起飛豹軍的軍旗欲下令。
林雄一直不動,就是等洞贲的反應。林雄早就暗示過洞贲,可洞贲一直裝聾作啞。洞贲是實實在在的西盟人,實心實意地為怒威賣命,可他的功夫不錯,林雄一直沒有舍得下手,其目的就是為了收服他,為禹王所用。
關鍵時刻能看出一個人的忠勇度,洞贲隻是愚忠。林雄暗暗歎了一口氣,猛然一槍刺向洞贲。洞贲似乎有所防範,把旗杆當棍子撥拉槍尖。“咔嚓。”旗杆折斷,槍尖毫不猶豫地穿兇而過。這也太霸道了點吧!旁邊的人都沒有看到林雄是怎麼出手的,洞贲就被挑于馬下,一命嗚呼。
“哼哼!我們如此熟悉,該用多少氣力我心中有數。可惜了。”林雄拔出長槍冷哼道。
飛豹軍騷動起來,林雄對空一舉長槍喝道:“如若誰違軍令,洞贲就是榜樣。”一句話,現場又恢複了平靜。
盾步突然明白了什麼,心裡頭感覺拔涼拔涼的。他感覺自己就是個超級倒黴蛋,‘靠山山倒,靠水水幹。’抱着僅有的一絲希望,盾步問道:“林雄,難道你也要反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