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曜星君一旁笑着道:“老列,就依靈兒吧,稱呼上的事那需要這麼認真?”火曜星君雖然是天上神仙,但是對于這種稱呼上所謂的俗事禮節看得并不是十分的重,所以對于靈兒的要求持贊成的态度。
豬剛列當然知道靈兒的小心思,笑着摸了摸靈兒的牛角髻道:“好啦!随你心意了。”
靈兒的态度對于熊英來說是極大的恩寵。他堂堂一個大先鋒,面對着一個小女孩喊姑姑,那還不羞死個人了,所以熊英一臉感激地看向靈兒道:“謝謝你了,小妹妹。”
“努!”靈兒沖熊英做了一個鬼臉,“叫妹妹好,妹妹不顯老。”
“切!”
豬剛列心中鄙視了一下,他實在無法理解一個小妖的内心世界,“是不是三界之内,無論仙、妖或是人類,但凡是女人都願意别人誇贊她們年輕,漂亮呢。想當然妖類也不能免俗,甯願自降輩分,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年齡。其實,靈兒的真實年齡何止比熊英大兩三歲呢。”
一段插曲過後,豬剛列看了看滿臉呆滞的方剛和艮猛,命令道:“方剛、艮猛聽令:着令你二人立即召集白砀山洞窟内所有的遊魂,準備趕往界咽關。”
“得,得,得令!”方剛、艮猛就像做夢一樣,千餘年的遊魂要重生了,想起來自己都覺得不真實。豬剛列一傳令,倆人才猛然驚醒,磕磕巴巴地應道。
不入地獄就無**回轉生,遊蕩在凡間碌碌無為,和行屍走肉無異,所以這一衆遊魂的夢想就是借體重生,施展抱負,哪怕是痛痛快快的再死一次?
方剛、艮猛等幾人一走,洞窟裡僅剩下豬剛列、火曜星君、熊英、靈兒四人。
“義父,這裡七彎八繞的,他們都出去了,我們怎麼離開?”熊英看着滿是洞窟的岔口,不知道哪是出去的路徑,着急道。
“有什麼好焦急的?有靈兒在怕什麼。靈兒,如何取下這‘八寶正魂鏡’?”
“小哥哥,你們且閃開。”靈兒站到中間位置,口中念動咒語,然後擡起右手一指,一道白光從手指間飛向‘八寶正魂鏡’。光點擊在鏡面中央,‘八寶正魂鏡’突然光芒大盛後消失不見,再眨眼時已經到了靈兒的手中。
這是一面古銅鏡,外呈八角形,每個角上鑲嵌着一個特殊的符号,應該是伏羲八卦符号。可那符号和我們現在看到的‘—’代表陽,‘--’代表陰完全不同,大概是最古老的符号文字表示。鏡面大小和現代七八十年代家庭中使用的鏡子大小一樣,内裡也是圓形,隻是這鏡子更加透着滄桑的氣息。反面内裡呈方,正面内裡呈圓,正是體現了天圓地方掌乾坤的說法。
“小哥哥,這就行了。”靈兒一臉喜氣地把‘八寶正魂鏡’遞給豬剛列。
豬剛列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說道:“靈兒,你是它的主人,你放着即可。”
“小哥哥,拿着!”靈兒把‘八寶正魂鏡’硬塞到豬剛列手中,似乎松了一口氣,又道:“小哥哥,靈兒作為鏡靈是要回到鏡子裡去的,想小哥哥了靈兒再出來。”
“歘!”一道白光閃過,鏡子裡出現了靈兒嬌俏可愛的身影,對豬剛列做了個鬼臉後消失不見。
“哎!”豬剛列還想要張口問些什麼,靈兒已消失不見,“忒!這也叫想小哥哥,一眨眼又沒影了。”豬剛列暗自苦笑。
“禀大王,一衆遊魂召集完畢,靜等出發。”方剛、艮猛親自禀報道。
“好!有沒有不願意去的,我們不強求。”
“禀大王,沒有。”
“現在什麼時辰?”
“禀大王,日暮時分。”
“哦?”豬剛列轉身問火曜星君,“火神兄,我們夜間行路還是明早出發?”
“要說夜間行路也行,畢竟這都是遊魂,可半夜從空中降下幾千遊魂,會不會吓到界咽關的軍兵,還是明早啟程的好,不差這一夜。”
“行!可這就要餓一頓肚子了。”
“老列,你不知道四哥吸風喝露的,不用餐,隻是苦了你們爺倆了。”火曜星君笑道。
艮猛上前一步,“禀大王,我們這裡還有幾隻活兔,是黃元魂取皿煉精在山中獵的。”
熊英喜道:“甚好!甚好!烤兔子味道還不錯。學藝時,我常在山中捉些野味,那味道真是好極了!”熊英沒想到白砀山還有野味,當即喜不自勝,似乎聞到了烤野兔的香味,不由得吞了兩口唾液。
“嗯!就交給你了。方剛、艮猛,你們以後稱呼要改了,不能再叫大王要叫元帥?”
“是!”艮猛喜滋滋地看了一眼方剛,為能貢獻幾隻兔子甚為得意。
一個時辰後,豬剛列、熊英果然吃上了味道真的不算美的野味。雖然不是茹毛飲皿,但是什麼作料也沒有,能美到哪裡去?
夜裡,熊英給豬剛列講了攻打磐石關的整個過程。豬剛列聽後笑着感慨道:“真正能做到‘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太難了!戰争的變數太大了,大得我們都始料不及。”
“都是孩兒無能,破不了‘指氣為堅’術法。”熊英自責道。
“怎麼能怨你呢?就是義父到了前敵仍然破不了那術法,隻會是和你們一樣被攆出磐石關,不過你四伯他們有辦法破了那術法。”豬剛列安慰熊英後看向火曜星君。
“哎哎,義父,你給孩兒說說你和五曜星君是怎麼認識的呗?”熊英的好奇心上來了,非纏着豬剛列講一講他的故事。
“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以前就是一個團隊,後來義父犯了錯被天帝罰下界,就是這樣。”豬剛列化繁為簡一句帶過。
“呃!”熊英滿滿的期待被一句話說完了,頓時無語。被罰下界啊,他還敢問什麼?不是找呲嗎?
火曜星君則笑了,“侄兒啊,一言難盡,有時間四伯給你講講你義父的故事,老精彩了。”
熊英無語地點點頭。
第二天洞窟中還沒有亮光,方剛、艮猛就來到了豬剛列他們居住的洞窟請示,“禀大王,額,禀元帥,遊魂兵召集完畢,靜等檢閱。”
“夜裡有沒有跑路的遊魂?”
“禀元帥,一個也沒有。不可能跑路,跑路隻有死路一條,這個誰都知道。屬下等所有心甘情願地追随元帥上陣殺敵,效忠禹王。”
“頭前帶路!”
“是,元帥。”方剛、艮猛互相看了一眼,前面領路。
又是彎彎繞繞了一會兒時間,衆人在白砀山洞窟外看到了隊列整齊,精神抖擻的遊魂兵隊伍。此時天光微亮,豬剛列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火曜星君道:“火神兄,具體怎麼安排還得您來?”
“嗯!東方日出,啟動‘八寶正魂鏡’罩着一衆遊魂,即刻趕往界咽關。”火曜星君吩咐道。
卯時,東方露出了一抹紅暈,逐漸在擴大,漸漸地一輪紅日鑽出來,猛地一跳出現在東方。豬剛列從懷裡取出‘八寶正魂鏡’,對着它道:“靈兒,該你現身了!”
“歘!”白光一閃,鏡子裡露出了靈兒天真可愛的面容,先是沖豬剛列做了個鬼臉,道了聲小哥哥,早上好,而後又道:“小哥哥,隻管把我抛向空中即可。”
“啊?這怎麼可以?”豬剛列楞了一下道。
“既然小哥哥不舍得抛棄靈兒,那我自己來了。”靈兒說了一句一語雙關的話,又沖豬剛列又做了個鬼臉,‘八寶正魂鏡’緩緩地從豬剛列手中脫出升了起來,隻兩息時間,定約十米的高空,爆發出萬道光芒把整個遊魂兵覆蓋在内。
這光芒比日光還要亮三分。兩千餘遊魂兵沐浴在光芒裡,閉了眼睛,三息時間,有人驚叫道:“我突破了!我突破了!我也晉級紅元魂了。”
緊接着又有人叫,“我也突破了,我黃元魂了!”半刻鐘時間,幾乎所有的遊魂都有突破,都有晉級,歡呼聲響徹了整個白砀山。
一個聲音在衆遊魂頭頂響起,“一衆遊魂,這是本仙姑最後的恩賜,作為獎賞幫助大元帥一把,希望爾等珍惜生命,用殺敵立功獲得的至高榮譽,來回報本仙姑的恩德吧。”這是一道殘念,語完消散,是白砀仙姑送給豬剛列的最後一份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