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一南一北，分道揚镳
“小輕輕，你要跟我分道揚镳嘛？”即墨寒心痛地捂住兇口，果不其然，甯輕歌隻要一拿了通關文牒就不管他了，還是一樣的沒良心。
“你回你的烨王府，我回我的攝政王府。”甯輕歌面不改色地調轉馬頭，一夾馬肚飛奔而走。
即墨寒隻覺得眼前刮過一陣風，瞬間，甯輕歌已經跑出幾十米開外了。
“還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呐！”即墨寒讪讪地去綁馬繩，他也得回去好好準備去邊關的事才行。
可他沒想到的是，甯輕歌根本就是在騙他，其實她要去的地方是江陵，一南一北，分道揚镳。
……
天色已晚，集市裡燈火通明，人流穿梭，甯輕歌下馬，牽着缰繩擠入人群。
“讓一讓！讓一讓！”
甯輕歌剛走沒幾步，耳邊傳來一陣尖叫，她扭頭去看――
“砰！”
“嘩啦！”
一個黃團子撞到她身上，把她撞退了好幾步，她的衣襟打濕了一大片，一個陶瓷罐子摔在地上，潺潺地流着透明的水。
“嘶――”
那一罐水潑到身上，甯輕歌隻覺得寒冷刺骨，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就連靈魂都在顫抖，她的身上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下意識地往身上摸了摸，才想起自己沒帶葉露給的保暖丸，隻能強忍着這股寒意。
被撞到地上的女子扶着額頭，暈乎乎地站起來，本想破口大罵，可一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立刻吓得口吃了。
“王、王妃……”惜兒顫顫巍巍地喊了聲。
“你怎麼會在這裡？”甯輕歌冷得嗓音都在發顫，卻強裝着鎮定。
“王妃恕罪！”惜兒立刻跪趴在地，“奴婢隻是出門幫谷梁小姐辦事，沖撞了王妃，還請王妃責罰！”
“先回王府。”甯輕歌禁不住那股寒意，率先翻身上馬，扯過缰繩，她必須得快點回去吃藥。
“王妃，您等等奴婢。”惜兒卻攔住了她，甯輕歌騎馬，她徒步怎麼可能追得上？
“滾開！”甯輕歌揚起馬鞭，狠狠地抽在她手上。
“啊！”惜兒痛呼一聲，白皙的手上立刻起了一道紅痕。
甯輕歌渾身都在發顫，差點兒握不住馬鞭，她沉了沉氣，一鞭子甩在馬身上，橫沖直撞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
過往的行人紛紛給她讓道，生怕這匹跑得毫無章法的馬沖撞到自己。
甯輕歌僵直坐在馬背上，雙眸逐漸失去焦距，她隻能看見眼前的燈光逐漸暗弱，最後變得一片黑暗……
“砰！”
像是被什麼擊中了，正在奔跑的馬忽然停下，高高揚起前蹄，甯輕歌順勢滾到地上，神志渙散，不省人事。
随即一抹纖影從暗處走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甯輕歌，嘴角勾起一抹譏诮，“沾了我的寒露水，還想着能無恙而回？你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身體了。”
女子身後‘唰唰’閃過幾道黑影，單膝跪在她面前，“閣主，此人要如何處理？”
“先帶回去再說。”
“遵命。”
女子蹲下身，取下了甯輕歌腰間的香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把這個送出去。”
這個女人，倒是有點兒意思。
……
金碧輝煌的大殿，紫金香爐白煙袅袅升起，空氣中充斥着一股濃烈的異香，金色的光束透過镂空窗戶直射進殿，打在甯輕歌的臉上。
她一覺醒來，已經是翌日清晨了。
這是哪裡？
甯輕歌瞬間清醒，想要起身卻發現手腳被綁住了，越用力掙紮繩子越是收緊。
“咯吱。”大殿的門打開，一抹倩影走了進來。
“攝政王妃，别來無恙啊！”逆光的人影走近她，身後的大門逐漸關攏，甯輕歌才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是你？”甯輕歌瞳孔放大，這個女人就是昨日撞到她的惜兒，隻是皮相一樣，氣質卻截然不同。
“王妃，别這麼驚訝嘛，還有你更意想不到的事兒。”惜兒蹲下身，把臉湊到她面前，當着她的面從臉上撕下了一層皮。
‘刺啦刺啦’的聲音聽的人毛骨悚然，她能感受到皮肉分離的那種驚恐感。
“怎麼樣？還記得這張臉嗎？”上一刻還是惜兒模樣的女人，這一刻俨然變成了另一張臉，而這張臉，甯輕歌也見過，她就是那日冒充星雲宗、把她引誘進小巷子，對她下狠手的女人。
甯輕歌呼吸一滞，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皮面具，簡直跟真臉一模一樣。
“你所看到的，永遠都隻是表象。”似乎是不滿意她稍微淡定的表情，女子又撕下一層人皮面具，俨然是另一張臉呈現在她面前，“這才是我的真臉。”
甯輕歌眸色暗沉，好生打量了她手裡的兩張人皮面具以及她的真臉一番，發現她的真臉皮膚更好，那種水靈是從裡透到外的，而人皮面具上的臉都是畫的，仔細觀察，還是有細微的差别。
“王妃，看樣子你很意外啊……”女子又撕下一張人皮面具，她頓時換了張臉，“還有更意外的，王妃有沒有興趣看呢？”
“死變态。”甯輕歌啐了一句，這家夥臉上到底貼了多少層，怎麼撕也撕不完。
“王妃，來者都是客，别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你這樣讓我很難說話的。”女子不怒反笑。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甯輕歌眸色探究，隔着一層外貌的阻礙，她無法看清女子的真面目。
“我能給你看真臉已經是對你身份的尊重了，至于我的真實身份嘛……抱歉啊，王妃，這個不能告訴你了。”女子讪讪地笑道。
“你是誰的人？”
“這個嘛，我就無可奉告了。不過，你可以先把這筆賬記在谷梁雪的頭上，畢竟，沒有她的推波助瀾，我不可能算計得到你。”女子詭谲地笑，眸色複雜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谷梁雪有本事使喚你這樣的人？”甯輕歌嗤笑，谷梁雪也隻是一個小小的相府庶女吧，還會跟江湖中人有牽扯？
“是也不是，也不全是。”女子模棱兩可地回了句，根本沒有任何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