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次親征
小承祉見到一向疼愛他的老祖宗要抱走他弟弟,張牙舞爪地不讓她抱,爬起來抓住包着弟弟的小被子,往下拉。
被好氣又好笑的康熙一把抱起來,眼對眼地和他解釋:
“承祉放心,沒人把你弟弟送人,老祖宗隻是喜歡他,要抱抱他,就像是喜歡承祉一樣。”
“不,送,人!”
小承祉隻知道這一句話。
“嗯,不送人!我們承祉真是一個好哥哥。”
承祉果然能和他溝通,聽到說不把弟弟送人了也就放心地讓他們抱了,隻不過那小眼神還是警惕地盯着弟弟們,一旦誰要是想要抱出門去他就不讓,逗得心情複雜的幾個大人笑聲不斷。
聲音大得都傳到東如還沒收拾好的産房來了。
藍嬷嬷是東如的奶嬷嬷,比其他人還要更貼心,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後笑着流淚:
“娘娘放心,聽,皇上和太皇太後都高興地笑了呢,一定不會把小阿哥抱走的!”
東如這時也疲憊地笑了,她是用内力一直在偷聽他們的談話,因此一字不落地都聽清楚了,對康熙也産生一種複雜的感情,這個男人,還算是不錯!
嗯,姐決定了,以後會讓小四和小五好好孝敬他們老子的。
康熙是陪了兒子們好一會兒才等到産房收拾完,親自将東如用棉被裹了抱到寝宮。
皇上又添了兩個阿哥!
貴妃娘娘生了雙生子!
這消息不管在後宮還是在前朝都跟風一般的傳遍了。
後宮的女人們都幸災樂禍地等着看貴妃的熱鬧,不知道會不會失寵,雙胞胎皇子會如何處理,真是可惜了,兩個皇子呢!
前朝自然有一些不怕死的敢來康熙面前谏言,說什麼雙生子不吉利等等,應該怎麼樣怎麼樣,總之對這兩個孩子的處理那是提出了很多方案,康熙看後氣得直接就殺了谏言要處死兩個孩子的幾個大臣。
你們想殺朕的兒子,朕就先殺了你們!
不怕死的畢竟還是少數人,漸漸的大家便不再抓着這事不放了,本來嘛,這都隻是不知道從哪個朝代傳出來的傳說,可信度畢竟有限,何況滿人不信這個。
康熙對東如生的幾個孩子那真是一天要看上三回,原本就承祉一個他都能看得津津有味,何況現在是三個了。
承祉從弟弟們一出生就非常地喜歡,睡覺醒來後就來陪着他們,一邊東如教了他背《三字經》《千字文》,他背會了轉頭就教這兩個總是睡覺的弟弟,逗得康熙是怎麼都愛不夠,對給他添了這個寶貝的東如那是捧在手心裡了。
是的,他最高興的不隻是承祉的憨态,而是還不足兩歲,說話還不連貫的承祉,竟然是非常聰明的,雖然達不到過耳成誦,但隻要他額娘教他二遍、三遍的東西,他馬上就能記住了,最關鍵的是第二天還不會忘。
這和已經七歲卻還在學《三字經》的承瑞形成鮮明的對比,哪能不讓康熙欣喜若狂!
他是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三阿哥有多聰明,有多健壯,不是他所有孩子都是承瑞幾個那般。
這一高興他每天沒事時就開始了教書工作,親自開始給承祉啟蒙了。
東如也沒制止,隻要承祉願意學她就不阻止,如果她想玩了,她也會攔着康熙,讓他卻玩。
畢竟還是小孩子,不能抑制他的天性,讓他長大後留有遺憾,再說了,如果總逆着他,讓他起了逆反心理,以後不願意讀書了怎麼辦?
康熙一聽這話立馬就同意了東如的觀點,二人一起研究怎麼培養孩子。
在承祉這得到成就感的康熙心情很好,這就想起了太子來,太子也四歲了,差不多可以慢慢培養了,于是這天就把太子叫到身邊,想要親自給他啟蒙。
這幾年康熙緻力安内,外有吳三桂幫他壓制着耿精忠和尚可喜,因此讓他有時間将朝政緊抓在手裡,朝臣對他的限制力已經沒有那麼強了,皇後的作用也沒有前些年那麼重要了。
因而太子也就沒太得他的重視,每月看到的次數也不算太多。
這是一個講究子以母貴,母憑子貴的後宮,皇子想要得到父皇的關注,那得有一個得寵的母親,而一個身份低的妃嫔想要晉位,那得要自己的兒子争氣,能出頭。
皇後不得寵,康熙連她宮裡都很少去,便是初一、十五做樣子,有時都隻在乾清宮安置,不去坤甯宮,又怎麼會對她生的兒子有多喜歡。
更别說太子自己不是一個會争寵的小孩。
太子仍是有些木讷,和過去沒什麼兩樣,請安叫了“皇阿瑪”後便沒話了。
康熙考打算校他基礎蒙學,看看他的程度什麼樣,好決定從哪裡開始教他,不想他對自己的提問竟然隻呆呆地看着他,仿佛是聽不懂一般,即不回答,也不說其他的。
康熙這火氣“噌”的就上來了,看看這皇後是怎麼教育兒子的!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什麼都沒教過麼?
一旁伺候太子的宮人顫抖着上前回話,說太子還沒學過這些。
康熙看着這個驚訝表情一成不變地看着他的太子,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正常的孩子這會兒要麼是害怕,要麼是找借口狡辯,要麼是撒嬌耍潑,怎麼可能還像他這樣聽不明白的樣子?
這一想心咯噔一下:
“去請太醫過來!所有當值的都請來!”
梁九功連忙親自去叫,他是借這事躲出去了。
他們做下人的最會看眼色的,太子的異常他早就發現了,隻是沒敢說而已,今天皇上自己發現了,他怕他震怒中會牽連到自己。
皇後自打皇上派人叫太子的時候便叫人跟着等消息了,這會知道皇上發怒了,連忙收拾好,帶着容嬷嬷來乾清宮來給他解圍。
康熙聽到皇後來也沒趕她走,讓她進來等着一會兒的太醫診脈。
皇後看着身邊的康熙不禁有些恍惚,自己有多久沒坐在他旁邊這樣看着他了?
應該是自打熙貴妃進之後吧!
那女人一進宮自己就連連被關禁閉,身體也總是時好時壞的,一看就是個衰神,專門來克她的。
這想法不過在腦中幾個回轉,想到來此的目的立馬回過神來:
“皇上,可是太子身邊有什麼不妥?”兒子好好的怎麼請這麼多太醫來?皇後帶着疑惑與擔憂地看着被太醫圍着的太子。
康熙是懶得理她,隻坐着等太醫的結論。
十幾個太醫又是診脈,又是問話,又是比劃的,最後又一起研究了半天,最終院判帶着所有太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向康熙回報:
“回皇上,太子怕是……怕是……”
“太子怎麼了?你倒是直說啊?”
最擔心太子身體的人是皇後,她着急地搶先問着。
院判心裡都快哭了,他全家老小二百多口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腦袋了。
康熙隻一臉陰沉地看着他,并不說話,也不催促。
“太子怕是在娘胎呆得久了,傷到頭了!”一群太醫趴跪在地上,汗打濕了各自面前的地面。
這裡把智商、神經方面的問題都歸到頭上的病。
皇後吓傻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不過來神。她早就知道自己兒子反應比旁的孩子要慢,學東西也慢,可沒想到竟然是傻的,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康熙突然笑了起來,這多麼諷刺啊,他大清的儲君竟然是一個傻子!朕竟然立了一個傻子當太子!這讓天下的百姓如何嘲笑朕啊!朝上的文武百官如何看待朕?
皇後被他笑聲驚醒了,“嘭”地跪在康熙面前:
“皇上,這些太醫胡說的,太子怎麼可能傷到頭?他隻是比别的孩子長得晚,還沒懂事而已,再過兩年他大些也就好了,您别聽這些狗奴才胡說,冤枉了他啊!”
康熙無喜無悲地看着皇後:
“你還有臉說這些?朕好好的兒子們,都被你弄成現在這樣傷的傷,殘的殘,而你呢?連自己的兒子都照顧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要你有什麼用?有什麼用?什麼用?回聲在大殿中響了許久。
“來人!”
“把皇後送回坤甯宮暫禁,不許外人探視!”
“是!”
幾個太監出來攙起軟在地上的皇後,就往外帶。
“放開本宮,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本宮是皇後,你們敢這麼對本宮!皇上!皇上!”
皇後?很快就不是了!
康熙确實想要廢後的,但這事不是他一句話就可以的,程序上還是很麻煩的,可惜皇後的氣數未盡,最終還是沒有廢成,原因是噶爾丹又出現了。
消息還是吳三桂報上來的,說有探子發現噶爾丹出來活動的蹤迹,懷疑他想東山再起了。
這下康熙又開始了備戰,戶部、兵部又開始忙了起來,籌集糧草、清點兵将等等讓康熙忙得不停。
好容易松口氣時,他又想到太子一事,心靈受傷的康熙便來東如這尋找安慰,看到這三個可愛的小家夥,才能讓他心裡得到滿足。
又長大了兩個月的承祉學會了更多的東西,正在向康熙一一地顯擺着,康熙考校完他的功課,又教了他一些新的知識,看着他教一句,跟着讀一句嚴肅的小模樣,讓他禁不住滿意,這才是他的兒子呢!
“如兒!”
“嗯?”
正在給他們爺幾個作衣服的東如聽到他的聲音擡頭看了他一眼。
康熙沒有看她,而是看着小承祉目光深遠:
“我想廢了承礽立祉兒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