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夢中真相
“哦?到底什麼辦法媽媽快說,萬一成了,我定然不會忘了你的好處!”錢氏一聽劉媽媽說有辦法連忙追問。
她覺得自己是一天都不能忍受東如母子的。
“倒不值當奶奶這麼誇獎,其實這法子還是個陽謀,這大少爺總要上族譜吧?那一個婢生子總沒有記嫡出好聽吧?反正這東如本就是您身邊的丫頭,生了孩子抱給你也是應該的,等孩子抱過來捏在手上,她一個通房還不是任由奶奶磋磨。”
不想錢氏一聽連忙擺手:
“那可不行,這以後豈不是讓我的孩子被他壓一頭了?那怎麼行!”
錢氏根本就沒想過要抱養别人的孩子,她一直堅信自己能生得出嫡子來。
“哎喲我的奶奶,這都是一時之策呀,那大少爺才兩個月大,将來什麼樣還不是由你說的算麼,你讓他成材他才能成材,你不讓他成材他就是一個廢物啊!”再說了能不能養大還是兩說。
錢氏若有所思:“等我考慮考慮!”
“奶奶,這可沒多少時間考慮了,您可得早點做出決定。”
她們這樣商議着顯然是忘了東如已經不是奴身,而是良籍,而且她們手裡根本就沒有她的身契,憑什麼拿捏人家繼續給她做通房!
主仆商議好後沒敢直接去找二爺,而是打算先去太太面前賣好。
不想這次柳太太恨她将懷孕通房賣掉險些丢臉丢到外面,并沒有給她好臉子,也不像以往那般竄掇她去二爺面前讨嫌,而是直接給駁了。
第一次在婆婆面前沒臉的錢氏受不下這個氣,回去就說自己病了,幾天都不肯出門,倒是把柳太太給氣得兇口發堵。
這錢氏是老爺在時親自定下的,她是不滿意的,隻可惜等她知道的時候已經定了,她隻能捏鼻子認了。
這錢氏娘家倒是很富有,開錢莊的,生意遍布半個大巒。
但這錢家的主母卻不是個好的,生性善妒。這女人沒有不妒的,但你也要有一定的限度,可錢家這位太太不同,她是絕不允許自家老爺納妾,而府裡哪個丫環要是敢勾.引爺,那是二話不說直接打死……
有這樣的娘,錢氏能是什麼好的!
她不過是看她過門後對自己還算是恭敬、懼怕,為了家裡的和睦才沒磋磨她,看來是對她太好了,讓她膽子大起來了敢裝病給自己抹黑。
錢氏絕對想不到自己一時的耍脾氣會這樣得罪心機深沉的婆婆,不然她一定不會裝病的,可惜現在的她還不知道。
東如母子跟着柳落孤住在前院。
府裡人說前院一般都說是書房,但這隻是名字并不是說前院隻有書房那麼大的一間屋,相反,書房的面積并不比主院的面積小,也一樣分了十幾間房舍。
隻是風格不像後院那樣繁花似錦,而是嚴肅了許多。
書房一直以來都是柳落孤一個人住的地方,伺候的全是小厮,從沒女人出現過,因而房裡自然是見不到一點女性的東西,柳落孤擔心東如住着不舒服,提前要大管家李桂準備了許多梳妝台之類的東西擺在卧房。
所以東如一進來就感覺這房裡不倫不類的,隻因多了的女氣破壞了房裡原本該有的風格,好在她還知道這是柳落孤的心意,忍着沒有吐槽。
柳落孤親自看着兒子安置好了才跟東如到卧房說話。
“明天天祠堂先把你和珩兒記入族譜,後天滿月宴。我讓人幫你訂制的衣裳、首飾下午應該會送過來,到時你看看哪裡不合适的讓人去改。”
東如一聽愣住了:
“我也要記入族譜?”
姨娘也需要記族譜麼?這她倒是不知道。
柳落孤仿佛看懂她的表情,溫柔地笑了起來,捏捏她的鼻尖點了點頭沒有解釋。
他心儀的女人、他兒子的親娘怎麼可能隻是一個姨娘?所以東如是要當做平妻被記入族譜的,等以後他事情辦完後,她就會是他唯一的妻!
東如這剛回柳府根本就沒有休息到,中午剛吃了飯沒多久,送衣裳、首飾的人就來了,她又開始了試衣服,挑首飾,事情雖然不大但卻雜,忙了她一個小下午。
晚飯過後,柳二爺和東如逗弄了下柳奕珩,看到他困得打呵欠才叫人抱下去仔細看顧。
柳落孤眼神晶亮地看向東如:
“如兒,天色晚了我們是不是該就寝了?”
東如看了看外面,默,這還真是娛樂匮乏,才七點半左右就睡覺了。
洗漱完東如仔細擦着自己的小臉,這可是首先要保護的部位,不管在哪個世界她都很在意。
突然自己雙腳懸空,雖然不至于吓一大跳,但也驚了一下,還不等她驚呼出聲,嘴就被堵上了。
“唔!”放開我,快沒氣了!
柳落孤雙眼泛紅,狠狠地吸住東如的小嘴,近一年沒吃肉,饞死他了。
無法反抗的東如隻能躺着享受了,這一享受到睡覺時她都沒力氣吐槽了,她錯了,這裡人睡的還是很正常的,七點半上床,十點睡覺。
看着疲憊睡去的東如,渾身舒爽的柳二爺很有成就感。
他還是很行的麼!
臉埋在東如的頭發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味道他喜歡,不會有想吐、煩躁感,相反會讓他更平靜。
這就是他的救贖!柳落孤将人摟在在懷裡閉上眼睛。
柳落孤疑惑地看向四周,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和東如剛睡下麼,東如在哪裡?
随即看到自己變小的手腳,這才讓他明白,看來自己又做夢了。
環顧四周黑乎乎的石頭,柳落孤知道這裡是花園中的假山。
那眼下應該是四歲的自己在和丫環捉迷藏,自己藏在假山裡等她們找。
柳落孤的心揪緊了,這是一段他最不想回憶,卻永遠忘不了的記憶,但除了他自己卻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他知道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但卻無力阻止。
順着夢中那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小路,終于來到一個兔子石雕前,輕輕地用腳踢了下兔子尾巴下面的石頭,旁邊無聲地開了一道小門。
順着小門往下走,是幾段階梯,裡面還有一道門,這道門的機關更為複雜,如果是關着的,憑借自己的年紀是不可能打得開的,但此時門是開着的,證明裡面有人在。
四歲的柳落孤隻把這當成是新奇的遊戲,掂着腳尖,悄悄地走了進去。
裡面的蠟燭是點燃的,雖然不是十分明亮,但卻不影響視線。
這裡四歲的柳落孤從沒來過,以他的年紀也看不出來這裡是什麼地方,隻知道下面的空間有他住的屋子那麼大,也分了幾個室。
走了兩個都是空的他就覺得無趣了,正想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說話聲。
這聲音……這聲音是母親的聲音!
難道母親也在這裡玩遊戲?
興奮的柳落孤起了淘氣心,他想悄悄地過去吓母親一跳!
越是接近,聲音越是清晰起來,原來母親是在一個裡間和人說話呢。
這是一個隻有門沒有窗子的房間,柳落孤躲在轉角,剛好能看到門裡面的場景,隻見年輕了許多的柳太太高傲地站在室中,而她面前有一張破舊的床,床上還有一個看起來很瘦很瘦的女人。
年幼的柳二爺看不懂這是什麼意思,隻能聽她們的談話。
“太太怎麼想來這腌臜之地?”對方雖然有些虛弱,但語氣卻含着諷刺。
柳太太也不介意,淡淡道:
“玉青,我知道你恨我!”
“難道不應該麼?”躺在床上的玉青一臉的瘋狂。
“我的好太太,你為什麼這麼心狠!我伺候你近二十年,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了,讓我替你生孩子我也生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想過要認二爺,可你為什麼,為什麼還這樣狠心,将我囚在這不見光的地方四年?四年啊!”
從她生完孩子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被抱走了,抱到佯裝生産的太太身邊,而自己連月子都沒有做就被太□□排人秘密囚禁在這裡。
過着暗無天日、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如果不是自己憑着心中的那一股氣,早就瘋了。
這四年來她隻見過太太幾次,從來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更不知道二爺現下如何了,想到這裡玉青就感到後悔,後悔當初被富貴蒙蔽了雙眼,以為隻要生下老爺的子嗣,不管男女,自己總會被提為姨娘的,不想卻忘了自小伺候大的太太最是心狠不過的主。
四年來,前兩年倒還好,雖然被囚,但太太每天都會讓心腹玉娟給她送吃的喝的,除了限制自由外,其他倒沒虧到自己。
然而這兩年卻是不行了,送飯由一天一次變為二天一次,甚至三天一次,飯菜也隻是簡單的兩樣,好在量還是足的,但一次挺三天還是不夠的,至于水果點心那更是沒有了。
對于從小就伺候小姐,副小姐的玉青哪受過這樣的苦,隻心中的一股執念支撐着她,她要活着,活着見到二爺,告訴他,她才是他的親娘,讓他替自己做主!
隻是不想二爺沒見着,倒是再次見到了太太。
這時她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藏在後面的柳落孤則緊緊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