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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深為擔憂

純陽 荊柯守 3485 2024-01-31 01:12

  府城.城口碼頭

  這座碼頭控制過河的船隻,地位重要,岸上到府城,早形成一條長街,棧埠林立,大小船隻往來不絕,忙碌非常。

  水運大有财富,但風險也很大,一不小心就船沉貨沒。

  靠近了碼頭,就眼前開朗,幾個巡衙迎面過來,一個公差以審賊一樣的目光上下觑着貨船,估量着有沒有油水。

  話說船隻都有着引路證件,但現在諸侯割據,更在于過船收稅,這裡面大有油水的地點,船一靠近,巡檢司的人就盯了上來,一個公差看見船上的人帶着刀,頓時臉色一變,就要上前擒拿,這時一個班頭眼尖,連忙拉住:“你看!”

  公差一看,就見得甲闆上有着一個青年穿着道袍,式樣華麗,卻是有品級,頓時一驚。

  王存業還沒有踏上碼頭時,就隐隐見得前面數個身影,其中一個道人卻是不識,但還有二個卻非常熟悉。

  謝襄和陸伯,一年沒有見,謝襄垂髻結發,穿着一身雪白羅衣,腰系青帶,美麗絕倫,暗忖:“一年不見,長開了,卻大是不一樣。”

  心中波瀾微微起伏,此世有着挂礙,就是這個少女,她陪着他一年又一年,寒暑春秋,往來複回,就是現在漸行漸遠,依不離不棄。

  又看了陸伯,隻見一年不見,卻老了幾分,白發隐隐,心中不由暗暗感慨,不過轉眼之間,心情就平靜了。

  片刻船隻已靠上了碼頭,王存業踏步出來,就見謝襄迎接過來,有着千言萬語,卻隻化成一句:“你回來了?”

  “嗯。”王存業說着,這時後面扶桑武士,都一起上前。伏身跪拜:“拜見姬君”

  這十幾人一起拜下,頓時人人注目,遠遠望着的公差更是一陣後怕。

  謝襄有些驚訝,說着:“這是?”

  王存業揮揮手:“這都是家臣……你們起來罷!”

  “是!”

  和謝襄同行還有一個道人。這時見得見禮完畢,上來對王存業稽首:“恭喜道友回轉中土,七日之後還請回到道宮,聽候核實!”

  說着,将腰間玉符取了出去,讓王存業看了個清楚,表明自己在道宮中身份。并非是诓人!

  王存業聞言點頭,示意知道,想着這道宮還是很有人情味,先讓着自己回家。

  這道人見了,不再多言,大袖一拂:“告辭。”

  “多謝道友!”見得這道人離開,王存業又是一笑,對着謝襄說着:“我們也回去罷。有事在路上說!”

  “嗯。”

  這時早就準備了馬車,但不想有十五人跟上,連忙在碼頭上租了幾輛車。當沉重的箱子一個個放到車子上時,車夫不由咽了下口水,說着:“大人,這太重了,卻是不好上路。”

  “車費多你一倍,你好生行着。”王存業說着。

  這時周圍識貨的人都也咽着口水,班頭也不例外,看了看,就知道裡面裝的最少是銅,其次就是金銀了。

  公差就問着:“班頭。這麼沉,有銅吧?”

  幾個衙役聽了,也望着班頭,班頭“啪”打了一下:“看清楚,是道官,再看看這十幾人。我們敢上去,他們就敢動手……我眼睛亮着呢,咱們前頭去撈些油水喝酒,這個不能撞上去!”

  說罷就去了,幾個公差面面相觑,隻得咽了下口水,去了。

  謝襄上了車,七輛大車自碼頭上而去,謝襄和王存業在一個車内,這車是道觀裡自家的車子,裡面是兩個座,中間還有着一個小桌。

  車子穩穩前去,謝襄取出一個捂得嚴嚴實實銀瓶,倒出熱水,先濕了毛巾:“用熱毛巾擦擦吧!”

  又彎下腰,打開下面一個小籃。

  小籃裡面放着一隻鹵雞,一碟切好的醬牛肉,還有一小瓶酒,裡面有二兩左右,王存業見了有些怔住了,說着:“原本想回去再用,不想你這樣用心,都是我喜歡的!”

  說着就用着,酒不錯,鹵雞和醬牛肉更不錯,相當入味,又舉起了酒咽了,品着酒香,說着:“剛才這箱子裡都是黃金,有九千兩。”

  謝襄雖早有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連忙抿住了嘴。

  “九千兩黃金省着點花,可以用三代人了,這錢方面卻真是用不着了……現在我們田地有多少?”

  “有着大戶捐贈,縣令也捐贈了些,不過你遠去前吩咐過,現在收到了道田十頃,私田五頃,就不再接受了。”

  王存業端着酒,見着道路左右風景,隻見青空雲淨,陽光下照,山原林木,風景清麗,一去一年,轉眼又是秋天了,良久,一歎笑的說着:“這世道卻是不一樣,朝廷衰退,諸侯割據,卻生業滋繁……有了十五頃了,一千五百畝,真夠了,不要再收了。”

  “我已經成就鬼仙,地位和身份大是不一樣,要真收還可以收,但這并無多少意義,道人還是謙讓一些才善。”

  謝襄抿嘴一笑,說着:“我也是這樣想着,不過有些人,特别是親人總有着想法,這就不說了,這次帶來的人,是扶桑人?”

  “是,有一個是武士,不可以奴仆視之,在這裡住一二年,我就會打發回去,你安排下就可。”王存業說着,又把扶桑的事一一說了,最後笑着:“據說現在我在扶桑卻有五十頃地,這卻無人掌管,我卻不敢多去,可惜了。”

  “卻是可惜了。”謝襄想了想,也覺得是,轉念一想,說着:“你不能去,是顧忌了蓬萊道宮,但派個人去不要緊吧,難道還能殺得平民家人?”

  “殺得平民家人卻應該不會,我們都是有大能之輩,要是抛下規矩專門殺得對方凡人,哪有千裡防賊的道理?就算是地仙神仙怕也不能!”王存業心中一動,靠上了椅子,說着:“讓我想想。”

  大海上大浪橫絕萬裡,拍打在島嶼上,灰蒙蒙氣息萦繞着,卻被一層透明的膜所阻擋,而在裡面,靈息蘊然飛泉流瀑,靈氣萦繞。

  天一峰上宮殿鱗次栉比,坐落分布在山間各峰,亭台樓閣若隐若現,山間清泉上,不時可見有道全真跌坐石台,靜誦黃庭,這裡是連雲道脈的根基所在,有着陣法守護。

  大殿中諸真人端坐,就是靈空道人坐在中央,看樣子雖去掉了殿主這職,但根基還是深厚。

  玉台上同虛道人的傳信玉符擺放着,顯被觀看過。

  “大家都知道了,王存業走完尋仙路回來,此子真是天資絕豔,已渡過了風刀之劫,我們如何應對?”一位真人出言說着,鶴發童顔,仿佛是給他量身定做。

  “一位鬼仙罷了,幾次犯上,桀骜不訓,而且東行扶桑大是可疑,才得真種,一年就渡過了風刀之劫,多少年不曾有,實是難以置信,怕是和蓬萊道宮那些叛賊有勾結,不打殺難正我道門!”一個真人淡淡的說着。

  “說的對,道門的尊嚴不容亵渎,道門的律條不容更改,這種道人一定明正典刑,不能開得惡例!”又一個真人說着。

  靈空道人聞言不語,直到幾位道人停下言語,眼神望了過來,才出言說着:“你們别忘了,這次回來,卻據說帶了蓬萊道人首級過來,這話都放了出來,肯定不是作假,這私通蓬萊的罪,怕是定不上。”

  諸人聽言,雖是有些不痛快,卻都是點點頭。

  靈空道人環視四周,又說着:“尋仙路中,連雲道脈是輔助,昆侖道脈才是主持,我們插手餘地不大,雖據消息,此子散下議論,卻使特使不快,但當地是成平道主持,此子和成平道素有源流,這點不快還不至于為了這個翻臉。”

  說到這裡,靈空道人歎了口氣:“既是這樣,此事就此了結,我們都是修道人,不能為了這事耿耿于懷。”

  “不管怎麼樣,我道門有此傑出道人,對以後征戰大有裨益,這事就這樣決定,你們都散了吧!”靈空道人拂塵一揮,淡淡說着。

  “是,師兄(師伯)!”見着已經有了決定,下面道人都是稽首,結伴而出,出了大殿紛紛騰雲駕風飛遁而去,轉眼不見了身影。

  大殿一時空曠,隻剩下靈空道人和一位白袍真人!

  “師弟,我卻也不是容易啊!”靈空道人這時露出倦色,對白袍道人說着:“這事實際上細小,不想有人趁機發難,不但我失了殿主的位置,而且我這一脈也因此失了不少。”

  “因此不少門人弟子,對引發這一切的此子,耿耿于懷,要殺之後快,此風不正啊,其實我卻覺得,現在這事,還沒有到誓不共存的地步……但我怕不少人還有積怨,以後未必如願能夠和解!”

  白袍道人聞言一頓,默默而坐,說着:“既是這樣,提前鏟除禍根?”

  “殺又沒有機會,和解卻怕下面不服。”靈空道人淡淡的說着,把目光遠遠望着,心裡歎了一聲。

  原本在殿主時,卻沒有發覺這樣多的弊端,現在去了殿主的位,許多事情就一下子暴露出來了。

  “驕橫”這二個字,隐隐彌漫在弟子身上,卻使他深為擔憂。(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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