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面狀态上來講,烏斯季諾夫元帥的情況要好一點,看上去遠遠沒有契爾年科這麼虛弱,可能也是自認為比契爾年科身體好的原因,烏斯季諾夫元帥才斷定契爾年科做總書記對自己是無害的,可曆史就這麼有意思,烏斯季諾夫死在了契爾年科前頭。
謝洛夫當然是過來送終的,他不想咒兩個人早死,可也希望别人品爆發又多活幾年。他可是已經選好了莫斯科軍區的司令,就等烏斯季諾夫元帥病逝就正式簽發。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馬上就能恢複工作。”謝洛夫一邊熟練的削平果,一邊昧着良心祝願對方身體健康,不一會蘋果削好推到了烏斯季諾夫元帥的面前。
烏斯季諾夫元帥到不像馬上要離世的樣子,病情看起來比契爾年科穩定多了。可卻連随時去見馬克思的契爾年科都沒有熬過,如果烏斯季諾夫元帥知道是這種結果,會不會放棄契爾年科轉而支持謝爾比茨基或者格裡申?
謝爾比茨基和格裡申都曾經在某一段時間特别接近總書記的位置,謝爾比茨基輸給了坐鎮莫斯科的安德羅波夫,格裡申則輸給了戈地圖。那是安德羅波夫拉進中央主席團的一些新入選幹部選擇了支持戈地圖,造成了後者的失敗。
“希望如此,我感覺不錯,過兩天可能就會出院。”烏斯季諾夫元帥的表情不似作僞,他自己還真就是這麼感覺的,拿着謝洛夫削的蘋果胃口大開。
“那真是太好了。”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謝洛夫茫然擡頭,不知道後世會不會有關于總書記的毒蘋果謠言呢?應該沒有,他隻不過是習慣性的表達關愛,隻不過關愛的幹部都是離死不遠的人,認識這麼多年了,總是有點感情的。
中央醫院的設備是蘇聯最新的,畢竟這裡接待的都是蘇聯地位不低的幹部,從勃列日涅夫時代晚期開始,這裡就陡然繁忙起來,畢竟蘇聯幹部階層的整體年齡在上升。
設備新不代表硬件新,事實上這座醫院的年齡真的不小了,有一種蘇聯建立初期的那種建築風格,這種建築風格怎麼說呢?把中央醫院的牌子拿掉,換成克格勃總部謝洛夫也一樣相信,這不是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相反布局有一種年代感,倒有種鬼故事的場景。
光線偏暗,暮氣太重!這家醫院應該翻新了,站在窗邊的謝洛夫重新坐在烏斯季諾夫元帥的面前道,“我剛剛視察完周界系統,相信這是國家的最後一層保障。”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問,想問很長時間了,那就是真到了不得不攤牌的那一天,你敢發動核戰争麼?”烏斯季諾夫元帥很鄭重的問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在他的心中埋藏很久了。
“不會!”會!謝洛夫還是條件反射一般的選擇了欺騙,隻要核力量的對比繼續失衡有明顯朝着有利于蘇聯的方向發展,他還是蘇聯共産黨的總書記,這個選擇就永遠是必要的。
換句話說如果美國沒有兩萬顆核彈,而是和法國核武器數量差不多,是幾百枚的話,蘇聯維持現在的核武器規模,那謝洛夫一秒鐘都不會等,一定會首先開啟核戰。
别說先發制人能不能先把美國摧毀,就算是硬抗五百顆一下的核彈,他也同樣會選擇開戰,而且他也相信蘇聯的承受力能抗的住。
目前蘇聯和美國的對抗處在微妙的平衡當中,美國仍然領導者一群前帝國主義國家,經濟上的優勢也不小。蘇聯得益于七十年代的戰略進攻,占據着世界中心歐亞大陸的絕對優勢。
在這種情況下裡根和謝洛夫都認為自己優勢很大,裡根認為美國領導的集團實力更勝一籌,而蘇聯的盟國都是窮國。謝洛夫則認為蘇聯控制了歐亞大陸占據了地理優勢,盟國雖然不是很富裕,但勝在國土大人口多,繼續拼下去遲早會勝利。
就算是不提以後,哪怕是近在眼前的對抗他同樣認為蘇聯能赢。因為美國已經走上了邪路,美國的吸皿鬼模式不可能對所有國家奏效的。美國手裡要是有十個日本攥在手心,蘇聯當然就直接認輸,可它不是沒有麼。
“我去看看契爾年科同志,幾号出院記得參加國防部會議。”聊了一會兒,謝洛夫告辭走之前沒忘了拿走一隻蘋果,他還要給第二書記灌一點心靈毒雞湯。
最終總書記離開了醫院,适當的時候他當然要表達一下總書記的關愛,可這不代表他就沒有其他的事,肅反工作者還在全世界放煙花,甚至還端掉了兩個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機構。
中央情報局局長凱西對克格勃的誤傷,同樣保持了最大的克制。他可不想主動出來替土耳其擋子彈,光各國出現的兇殺案在短短一個月就已經超過二百起。強度比當年克格勃和中央情報局的間諜獵殺戰不遑多讓。
誰敢惹這群瘋狗?當然在過程中,中央情報局也不在乎多給對手上上眼藥。于是就出現了中央情報局駐外機構被襲擊的事情,幫助土耳其人反擊的情報支持戈然而止。現在的克格勃不講理,我們寶貴的探員怎麼能夠為土耳其犧牲?我們可是注重人權的。
事實上不用局長親自下令,各部門的負責人已經在約束部下,中央情報局的局長沒事就換,可下面的探員可不都是新手。就像是你選舉一個市長、州長、龐大的數以萬計的公務員還是那些人一樣,美國和蘇聯沒有本質區别。蘇聯内部存在的頑固勢力,隻不過在美國換一個名字而已。
現在就是換了一個組織承受蘇聯的怒火,而且克格勃當年對中央情報局秘密戰争還比較常規,或者說克制,沒這麼的有社會帝國主義的範,剝皮、碎骨什麼招都上。
“不要解釋了,議員先生,該上路了。”一邊指揮手下把用膠帶封口的對方綁起來,一個歲數不大的男子撩開了自己的西裝,露出了裡面強盾利劍的标志道,“沒找錯,平時我們都在蟄伏,但是該進行肅反工作的時候絕對要表現出來效率,比如現在……”
寂靜的星空下,平靜的阿拉伯海中,一艘豪華遊輪正在平穩的航行。剛剛收拾這個人的時候,他幾個保镖竟然還反抗,這就不得不讓他們費了一番手腳,用手表搶的飛針毒死了這幾個不太識相的家夥。
轉眼之間鐵鍊被牢牢綁好,這位尊敬的議員馬上就要去見安拉了。能看出來這位一直掙紮的大人物并不想死,如果不是嘴巴被封住,求饒、利誘、或者大喊都是有可能的。可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克格勃必須要等到行動之後才進行戰後總結,反派死于話多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輕輕揮手,在沉默中的其他人會意,心中數數,讓目标化成了美妙的抛物線,在阿拉伯海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下一站他們會下船回到陸地上。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場公費旅遊時間斷了一些,目标一點也不警惕,沒費勁就被他們抓到了。
站在剛剛扔人的地點,領頭的年輕人用純正的阿拉伯語念了一段古蘭經,算是為死者超度,這種情況引起了其他幾個人的側目,難道他們碰到了一個假同志?
“我原來是秘密警察總局的,在國内的時候兼職做阿訇。”年輕男子笑了笑,語氣中滿是人畜無害,“我們總局要和不同宗教的人士打交道,需要一定的理論基礎。”
所有人了然,秘密警察總局那些清醒着的精神病,那就一點都不意外了。哪怕在克格勃内部,秘密警察總局也算是一個勢力龐大無處不在的機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總局的肅反工作者往往都有體面的兼職,這位同志沒準還去阿拉伯國家的宗教學校進修過……
“嗯,知道了!”放下了電話的謝洛夫喜怒不形于色道,“繼續我們剛才的問題,以現在美國的民調,裡根第二個任期幾乎是毫無懸念的,我們都明白一些美國的基本常識。很多總統往往在第二個任期開始之後再無顧忌,從裡根的第一個任期的表現,我判斷第二個任期一旦開始,蘇聯和美國将迎來一陣白熱化的對抗。”
“我的意見很簡單,不管裡根選擇如何對抗,我都秉持着對等原則。絕不能再國家利益上吃虧,關于限制中層導彈的談判還要繼續。但現在的方案我絕不會接受。”謝洛夫冷漠的道,“我們的導彈更多,占據優勢的是我們,不是我上趕着去求着裡根談判。”
“挑起武裝沖突,我們有錢,不斷的挑起武裝沖突,先從親蘇的小國入手,逼迫蘇聯支援這些小國!”中央情報局局長威廉?凱西在接見中央情報局領導層時說:“讓我們給共産黨人點厲害看,我們要讓他們流皿。他們軍官的兒子們就會躺在鋅制棺材中被送回家。我們要瞄準的正是這些人――這是一個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