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低調的陰謀家的慷慨大賞,自相識開始每開一本書都要讓你破費,這樣有三四次了吧,實在對不住,這次就好好寫一個完整的故事,既已換馬甲就下了決心・・・・・・)
牛車在路上奔跑,小雪在牛車上面歡呼雀躍,就像一個剛才監獄裡出來得到自由一樣的犯人那般快樂。
快樂可以感染,新奇也可以傳染,老牛似乎被多日未進城的小雪的快樂和新奇所感染,四腳邁得歡快,一路上,周圍都是具有誘惑力的嫩草,老牛看都不看一眼,它似乎比小雪還想進城。
看在老牛這麼賣力的份上,林凡就獎勵它一撮芒草,有了吃的老牛就更歡快了,看見從身邊緩緩走過的美麗的母牛,也未停下,隻瞟了一眼就繼續前進,若換做平時,老牛一定會上前搭讪一會,林凡曾經就因為這個緣故在路上耽擱了半刻鐘。
沒多久就抵達安化門門口,林凡沒有讓老牛停下,有了上一次進城經曆,老牛已有經驗,四蹄分别在地上磨蹭幾下,除去蹄上的污泥,确定幹淨了方慢悠悠地邁進城門,與前次一樣,被拒于城外的其他牛車上的牛都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每在這個時候,它們都會抱怨自己的主人為何也像那神氣的牛的屁股後面還有肚子下面給自己戴一個布袋,如此,大便小便都拉在裡面,城門郎哪裡還會攔?
神氣的老牛扭着******,施施然走在大街上,與上次一樣,引來路人的觀賞,長安城裡能唯一進出城的也就這老牛,人們都會特别留意,不過人們感興趣的不是老牛長得多美多醜多特别,而是它屁股和肚子下的挂袋,這才是它與衆不同的地方。
看着老牛慢吞吞的樣子,林凡隻有無聲歎息,要不是自己多次給城門郎賄賂與他處好關系,他又怎麼會讓自己的牛車進城呢,這老牛也太得意了,挂袋難道就能讓你的尿一滴不漏麼?
好不容易晃悠到憶林客棧,林凡趕緊下車,把老牛綁在馬棚邊,就走進去,實在受不了老牛為了得意而晃悠的度。
林凡走進憶林客棧時,花娘已拉着小雪的手笑得合不攏嘴,把小雪全身上下都瞅個遍,二狗招待完客人後,熱情的跑過來,錘了林凡一拳算是打過招呼。
花娘根本就沒機會搭理林凡,拉着小雪不讓她做事,客棧又請了别人無需小雪插手,此刻的兩人,在林凡看來就是兩母女,又像兩姐妹般親密。
女人的世界男人不懂,進裡屋與老陳打過招呼就匆匆跑出來,因為林凡在進來後不久就聽到一個他感興趣的話題。
把閑着的二狗拉過來稍一詢問,二狗就立馬精神抖擻,拍拍兇膛得意道:“王家的事我最了解了,從今天早上開始就已有人在讨論,到現在我都可以把整個事情經過背出來……”
聽了二狗的話,林凡久久未做聲,他從未想過要讓王家所有人都死,他隻不過是想讓王家垮掉而已,最多也就是讓王家那個當家做主的死去,至于其他人包括那些可憐的仆役丫鬟,林凡從未想過他們也會死。
這究竟是誰的錯,林凡也不清楚,這恐怕就是皇權的威懾力,皇上雖未親自殺了王大人,但也是懷着誅族的心思,王大人深知其意,所以舉家****,夠毒!夠狠!
大唐什麼都好啊,就是這種皇權制度不好,皇上動不動就誅你九族,滅你全家,隻可惜了那些無辜受累的家人下人。
想把此事歸咎于皇權,可琢磨很久,心裡依然有種說不出的酸楚,腦中浮現出二狗口中所說的那些慘景,就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巴掌,就恨不得時光倒流,讓自己對此事不聞不問,那樣至少不會死更多人。
漸漸地,林凡腦中就浮現出一幕幕景象,他現衣着華麗的王府的夫人、少爺、小姐平日裡極為苛刻,對仆役丫鬟不是打罵,就是拳打腳踢,有一個丫鬟隻不過弄髒了她所服侍的小姐的衣角,那小姐就狠狠地把丫鬟的耳朵給拎起來,又是打又是罵,生生地把丫鬟給打聾了。
王府一位少爺看上一個丫鬟的美貌,強行玷污了她,害得這位丫鬟含恨跳入井裡・・・・・・
王家管家雖然有時候受制于王府的各位主人,但在仆役丫鬟面前就是老大,呼來喝去,看哪個不順眼就會踹一腳,看上哪個丫鬟都會調戲一番。
王府的丫鬟仆役雖在王府夾着尾巴過日子,可到了外面就是一方霸主,他們常常在王管家的帶領下欺壓周圍的百姓,有一個長得一般的仆役看上一個肉包攤位上香噴噴的包子就順走一個,見攤主惡狠狠的盯着他,就更加瘋狂,拿走更多,最後一腳把攤位給踢翻了,包子掉落一地,還不讓攤主撿,用他那雙賤腳死命的踩,等到包子都被他踩爛了,見攤主哭暈了,他才神氣的仰着頭大搖大擺的離開,見周圍更多人看着他,就更神氣了,頭仰得足有長頸鹿那麼高・・・・・・
這些人該死,不值得同情,該死!不值得同情,該死!不值得同情・・・・・・
“林凡你在低喃什麼呢,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二狗的一句話把林凡從思想鬥争中拉出來,他緩緩呼了口氣,笑道:“當然在聽,你講的真是太精彩了,隻是如果那些人的死狀更悲慘些的話,那将更精彩。”
“看不出你的心比我還硬。”二狗不可思議的上下看了林凡一眼,就離開櫃台,去收拾碗筷去了。
林凡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他覺這種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其實是個很樂觀的人,懂得自我調節,把這種阿q精神用在此時此刻非常的有效果,把那些已死之人想象成罪惡不赦之人,原本的愧疚瞬間就轉化成理所當然。
心中坦然的林凡哼着小曲步出憶林客棧,路上再聽到有關王家的事并沒有什麼感覺,還暗中自喜,這一切做得真值得。
林凡看見陳老三時,他正滿口粗話的與一位顧客讨價還價,看到他那樣,林凡都很懷疑他這布料坊是怎麼做下去的,居然還有生意。
當見到那剛還與陳老三大聲對峙的顧客付完錢抱走一匹布時,林凡現自己錯了,也許大家都知道陳老三的為人,也就見怪不怪,他的滿口粗話其實就像一個書生的溫文爾雅一樣,隻是表達方式不同罷了。
“嘿!林老弟,今天是什麼風居然把你給吹來了,來來來,快到裡面坐坐,可想死老哥我了,近來死哪去了,都不見人影,去我爹客棧也碰不到你・・・・・・”陳老三熱情的把林凡給領進店裡,又是倒茶,又是詢問緣由,又是抱怨。
林凡笑呵呵道:“你也知道近來農活較忙,在家裡幫忙做點事。”
陳老三哦了一聲,贊同道:“也是,農忙季節很多人都很忙,老子也剛從洛陽運一批貨回來,旱災之後,百姓生活逐漸得到改善,這不,生意就好起來了。”
想了想,陳老三又嘿嘿笑道:“按這樣說,老子還要他奶奶的感謝一番老天爺?”說完自個兒大笑。
林凡吹了吹杯子上的熱氣,瞅着大笑的陳老三問道:“看你隻惦記着你的布料店,不會把建香水坊的事給忘了吧。”
陳老三正喝着茶,見林凡這麼問,連忙喝了一口急道:“怎會呢,老子天天記着這事,連做夢都在想這事,好在五日前就已把此事做好,可是老子不知道怎麼制作香水啊,按照你說的準備好那些器具,可不會怎麼用,找你都找不到,都把老子急死了・・・今天你正好來,我們一起讨論下香水坊該怎麼運行。”
林凡道:“花料的來源已經确定可以足以供應?”
陳老三拍拍兇膛自信滿滿道:“這事放心,老子的那個朋友就是種花的,老子已與他說好以後就買他的花,免得他的花隻能給那些婦人們淨淨身。”
林凡點頭道:“那好,我們先做一批香水,限量出售,吊吊人們的胃口,然後慢慢擴大生産。”
陳老三拊掌笑道:“好極了,香水坊終于要運行了,找夥計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林凡舉杯笑道:“祝我們香水坊生意興隆。”
“生意興隆!”陳老三樂得合不攏嘴,興奮過度的他把進來的顧客趕了出去,關掉店,拉着林凡非要到附近的酒樓提前先慶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