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林公子好壞啊。”雖然嘴裡說着林立壞,但是呂素臉上卻滿是笑意。
從林立剛剛坐下沒多久,呂素便已經注意到了,一直看到現在。
所以林立和韓紹之間的争執自然也是全程目睹了下來,雖然距離有點遠,并不清楚其中緣由,但是從幾人動作,也能大概的猜出幾分來。
“是啊,卻是還不知道林公子還有這樣的一面。”呂雉也在一旁認同道。
正堂内,因為呂文和王博的到坐,賓客們也都安靜了下來,争取在呂文面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畢竟這可是關乎是否能夠抱得美人歸。
這時忙完了的易小川也進來了,掃了一眼正堂,正好看到林立和劉邦二人,便徑直走了過去打招呼道:“季哥和林立你們兩個倒是清閑啊。”在來自後世的易小川眼裡,并沒有那麼多的禮法,而且,他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坐在呂文旁邊那位老者的身份。
“這位公子是誰?”王博小聲的問呂文道,在幾天前他來的時候看到過易小川,這時又再次見到,卻是以為易小川是呂文的學生,所以便有了這一問。
“他就是易小川。”呂文小聲的解釋道,然後又指着林立道:“那位是林立,他們兩個我都跟你說過,但是卻不知這最後一位是誰。”
“能者多勞嘛。”林立硬着頭皮回道,雖然他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目光,但是上面可是坐着呂文和王博呢。
相對于林立的拘束,劉邦倒是很灑脫,聳了聳肩回道:“無能為力。”
“要玩的盡興啊。”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所以易小川壓低了聲音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應該是劉季吧,在我沛縣倒是有個‘金不換’的名頭。”王博不确定的回道,到沛縣上任兩年,雖然時常聽别人提起劉邦,卻是不曾注意過,能夠認出他,還多虧了易小川那聲“季哥”。
聽到金不換,呂文倒是來了幾分興趣,不由好奇的問道:“金不換?”
“此子以前浪蕩無羁,是沛縣有名的痞子,可是自從一年前開始,卻是改了一切陋習,在百姓之中博得了一個‘金不換’的名頭。”王博小聲的解釋道。
“浪子回頭,金不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呂文捋了捋胡須欣慰的說道,看向劉邦的目光也不由柔和了許多,當下問道:“在作的可是‘金不換’劉邦?”
聞言,劉邦馬上站了起來,但是還沒等他回話。
卻有一絲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這不是那痞子麼。”聲音雖然壓的很低,但是在這安靜的大廳裡,卻是顯得異常突兀。
“是啊,他是怎麼進來的。”
“我可不相信他能拿的出四千文。”說這話的人肯定是仔細看過座位價位表,并且熟記于心,不然也不會對座位價格這麼了解。
沒錯,就是四千文錢,要不是林立平時也有賺過外快,卻是實實的拿不出這筆座位費,由此也可知在坐的一群上流氏族是多麼的腐敗,為了一個座位,一個能夠成為呂文女婿的機會,而不惜花費四千文甚至更多的錢。
雖然惱火,但是劉邦還是強忍着對着呂文拱下身子道:“在下泗水亭亭長劉季,見過呂公。”
一禮拜完,劉邦直起身子環視了一圈,然後在嘲笑聲中說道:“你們現在恥笑于我,将來必有求于我。”
側堂内,呂雉和呂素目睹了這一切,看到劉邦這般模樣,呂雉道:“這個劉邦,真沒想到,他還挺狂妄自大的。”
“我倒是覺得他,挺與衆不同的。”呂素在一旁發表着不同的意見,說到這裡頓了頓,看了呂雉一眼,然後道:“别的人都對父親阿谀奉承,倒是他,不卑不亢的。”
呂素說完又看了一眼被衆人嘲笑的劉邦,于是不忍的說道:“那麼多人都在嘲笑他,挺可憐的,姐姐,我們去幫他吧。”還是我們的素素善良,雖然有很大一部分是想要出去跟林立見一面,但并不妨礙她的善意。
“幫他?”呂雉說道:“這樣不妥吧,你我若是出去幫他,卻是把他置于險地了。”
“這是為何?”呂素不解的問道。
“妹妹你想想啊,這些人來都是為了和你我成親,若是你我出去幫了他,不僅幫他置于火坑,而且于禮儀也多有不妥。”呂雉解釋道。
“哦哦,妹妹明白了。”呂素懵懂的點了點頭,臉蛋已經紅透了,卻是被呂雉話語中那“成親”二字給羞紅的。
看着林立那張陽光自信的面龐,呂素不由暗自想道:若是栗子也是為了‘成親’來的,那就好了。
端坐在那裡的林立并不知道呂素的心情,他現在有點生氣,劉邦再怎麼說也是他大哥,這些人在這裡肆無忌憚的嘲笑劉邦,不就等于連他的臉一起打了嗎?
正待林立要發作的時候,易小川卻是跑到呂文旁邊耳語道:“呂公,這個人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他以後可是人中之龍啊。”
呂文捋了捋胡須,這看相之術他還是略懂的,劉邦以後是人中之龍,他自然也是看了出來,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為他解圍,就是想看看劉邦作何反應,這時易小川過來幫話了,他自然也就不能幹看着了。“咳咳,肅靜,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瞬間,整個正堂便安靜了下來,呂文滿意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成果,然後對劉邦說道:“劉公子請坐。”
“多謝。”劉邦拱手道謝道,然後坐會了自己的位置。
看到劉邦做下,呂文也沒再去理他,而是舉起了杯子,然後說道:“諸位,讓我們一起勝飲此杯。”
“呂公請。”諸人都是端起酒杯沖着呂文遙遙一敬,然後以袖遮掩,喝下了酒。
這一杯酒喝完,也就以為着宴會的正式開始,有人就端着酒杯對呂文說道:“呂文,小生敬您一杯。”
“呂公,祝你找到一個好的女婿。”
呂文端着剛剛滿上的酒杯,沖着二人舉了舉道:“請。”
說完,以袖遮掩,慢慢喝下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