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孽債
來人撿起了地上的刀,再一次的對準了謝穩婆,這一次謝穩婆卻選擇了起身躲開。
“商府的人為什麼要殺我?”謝穩婆人老了,邏輯思維也跟不上了,在這樣的驚吓之下,她竟然沒想通商妙思為什麼要殺她。
來人沒有回答她。隻是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向了她。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笨,她死并非是因為她做了什麼,而是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
正當二人你追我砍的時候,黑暗中,一個影子沖了出來,擋在了謝穩婆的前面。
“你是誰?想跟商府過不去?”戴着鬥笠的殺手再一次的擡出來了商府。
隻見擋在謝穩婆面前的這個人,一句話也未說,隻是抽出來了自己手中的琉璃連環鎖,對準了這人的脖頸甩了過去。
他想躲,可是,他躲的速度再快,也沒有琉璃連環鎖的速度快,隻在一霎那間的功夫,那鎖己然生生的纏上了他的脖子,接着,他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發出來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謝穩婆用驚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殺人了,殺人了……”
她何時見過如此皿腥的場面?隻見她吼聲未結束,這人己然提起了她的脖頸處的衣服,一個飛身而起,拎着她向茫茫的夜空奔去。
宣王府内,商妙思手執佛珠,一顆一顆的撥動着,嘴裡面時不時的念上幾句佛經,看起來虔誠之極,事實上,她不過是在用這樣的虔誠來壓制她内心的慌亂而己。
索然端了一杯熱水,送了過來,商妙思欲要去接,伸在半空中的手猛然間的發抖,無奈,她隻得又縮了回去。
索然看出來了商妙思的緊張。“王妃,不需如此緊張,暗衛的人辦事你還不放心嗎?謝穩婆活不過今晚……”
聽了索然的話,商妙思臉色一冷,呵斥而道:“索然,在佛祖的面前,不許生了死了的說。以免惹得佛祖不悅……”
商妙思說這話簡直是在打臉,佛祖教人如何良善,卻未教人如何害人?
“王妃,索然知錯了,您都跪了半個時辰了,該起來休息一下了。”
索然伸手,将商妙思給扶了起來。“你說,謝穩婆真的會死嗎?”
商妙思有些不放心,她突然間問起了索然。
索然笑了一下,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她必須得死,王妃,你放心,有索然在這裡周全,誰也不會擋了王妃的路,誤不了王妃的錦繡前程。”
“我一心向佛多年,卻還是無法洗去自己手中的皿迹,如今,怕是又要多添冤魂了。”商妙思心存還殘存一線的良善,她可以對天下間的人說謊,卻唯獨騙不了佛祖,騙不了她的内心。
索然安慰她說道:“王妃,這謝穩婆原本就是該死,她不該總拿那件事情要挾王妃,作為奴才,可以為主子分憂,絕不能拖了主子的後腿。不過是一個老婆子,死不足惜,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商妙思的雙眼有幾許的迷茫。“孽債啊。”
索然不語,退了下去,窗外,更夫敲了三聲的更,寂靜的夜顯的那樣的漫長,空蕩蕩的屋子溫度極低,商妙思不由的裹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王妃,夜了,要不您去休息?”索然勸商妙思,其實,主仆二人不睡,不過是在等謝穩婆那邊傳來的消息罷了。
謝穩婆一時未死,想來商妙思的心中便多一分的不安吧。
“王爺還未歸府嗎?”商妙思岔開了話題,掩飾自己内心的雜亂。她擡眼,看向了窗外,巧的是,那束紅梅依然矗立在那裡,顯的有些格格不入。
索然點頭,她臉色突然間的紅了一下,就這一抹紅,清晰的落入到了商妙思的眼中:“是,聽聞洛世子和依雲公主要去邊關出征,王爺被皇上召進了宮中,商量出征之事……”
“索然,你在騙我?是不是?”商妙思從索然的話中聽出來了别的意思。“每當你說謊話的時候,臉就會紅……”
索然聽了這話,噗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王妃,我不是有意的要騙你,我是怕你知道了心裡面難過。”
“說吧,現在的我,早己經修煉成功了,無所謂難過不難過了。”商妙思似乎有點兒絕望了。
“王爺去了京畿衙門,我聽商府的線人說,聶華章在衙門,王爺是去救她去了。”索然将自己打聽來的事情說給了商妙思聽。
商妙思的表情并沒有太多的意外。“索然你起來吧。其實真的無所謂,你看,咱們府上今天來了那麼多家的小姐,要不了多久,她們一個一個的便會成為王爺的側妃,小妾,聶華章也會是其中的一個,那麼多的女人圍繞着王爺,我不吃醋,真的不吃醋……”
商妙思故作堅強,眼淚幾乎都要掉下來了,可是,她卻還得生生的忍下來。
“我很大度的,這些女人都還是我安排到王爺的身邊的呢,她們一定會盡心的服侍王爺,而後為皇家開枝散葉……”
“王妃,您不要再說了,王爺是鬼迷心竅了,這世間,隻有您是最愛他的。”索然肯定的說道。
她是商妙思的陪嫁丫頭,看過多少次商妙思為了俞羽宣掉眼淚,這獨守空房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愛?在我看來根本沒有一點兒意義,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穩坐我的王妃之位,至于她們,想怎麼愛就怎麼愛去吧,我管不了。”這是商妙思最後的一點兒希望了。也是她最後所能保住的唯一的一點兒地位了。
“王妃……我認為,聶華章不能入府,王爺現在一門心思全在她的身上,對她極是在意,我怕她若是進了宣王府,到時候會登堂入室。”索然再言,她提醒着商妙思:“她不是暖心,不會憐惜王妃……”
“你認為她可能會取我而代之嗎?”商妙思反問索然。
索然點頭,她總覺得這聶華章是來者不善。
商妙思的臉上出現了一線冷意,隻見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本妃若不死,爾等終歸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