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價高者得
沙包裡的填充物是沙子。
為了讓沙包好看,許春花設計了下沙包的造型,用六個小沙包合成一個镂空的大沙包,各個小沙包顔色不同,搭配在一起,花花綠綠,讓人眼前一亮。
許春花最初讓田氏按照她的設計做沙包,田氏沒做,因為費時費力,最關鍵的是她認為這些沙包沒用。
許春花向田氏保證,這些沙包将一文錢一個賣出去,田氏才肯做。
當然,田氏是背着許老太太,偷偷摸摸做的,如果被許老太太發現,會訓她不務正業,并把這些沙包充公的。
這次許春花進程賣糖炒闆栗,偷偷把田氏做好的沙包也帶上了。
她之所以向許老太太要求進城賣糖炒闆栗的活兒,不僅想賺點賣闆栗的錢,還想順帶着做點其他的生意。
陳媽媽看着這些精緻的沙包,問:“這是啥?”
這個時代已經有沙包的存在,但模樣醜陋,做工粗糙,就是拿幾塊碎布頭簡單縫一下,像許春花做的這麼精緻的沙包,還不曾出現。
許春花向陳媽媽介紹沙包。
陳媽媽拿起幾個沙包看了下,“做工這麼精緻,樣式這麼好看,不錯,給我來倆,帶回府給小姐公子玩耍。”
許春花眼珠轉了轉,“請問陳姐姐,縣令大人家有幾位公子小姐。”
“縣令共有子女六人,不過适合玩沙包的隻有三人。”
“那應該一人買一個,兩個沙包怎麼分給三個人。”許春花一副為陳媽媽着想的樣子。
陳媽媽焉能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好吧,給我來三個沙包。”
許春花遞給陳媽媽三個沙包。
“多少錢?”陳媽媽拿出紅色的荷包掏銅闆。
許春花擺擺手,“不用給我錢了,你之前給我的一貫錢足夠了。”
陳媽媽眼裡閃過一抹疑惑,“春花,既然你不收我錢,為嘛勸我拿三個沙包啊,我拿兩個沙包你不更劃算嗎?”
圍觀衆人也不解地看着許春花,她這做法讓人費解。
“這不是錢的事,我是替你着想,陳姐姐。”許春花明亮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
“此話怎講?”陳媽媽費解。
“你想啊,我這的沙包這麼漂亮,萬一你隻拿兩個回去,縣令家的三位公子小姐都喜歡,争着要,可你拿的少一個,他們豈不是也要哭鬧,到時候陳姐姐你就要挨訓了。為了不讓你挨訓,所以我要問清縣令家的人數。”
許春花這話讓陳媽媽一陣感動,多好的孩子啊,處處替她考慮。
陳媽媽把荷包塞進袖口裡,不再堅持給許春花錢,如果再給許春花錢的話,她得到的好處就少了,畢竟人都是有私心的。
“春花你真是好孩子,以後在城裡遇到什麼麻煩事,去陳府找我,我幫你解決。”陳媽媽向許春花承諾道,這相當于承諾給許春花一個人情,這份禮可能比錢還重要。
許春花送走陳媽媽後,開始接待其他的顧客。
顧客們一擁而上,全都搶糖炒闆栗。
“别急,都别搶。”許春花站在牛車上叫道,“隻剩下這麼點糖炒闆栗了,可你們這麼多人,肯定有些人買不到。”
“賣給我,我先來的。”
“我要的多,全部都給我吧。”
“我多出錢,你賣給我幾斤吧。”
許春花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她想漲價,可自己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正好借他們的嘴說出來。
“現在,我宣布,糖炒闆栗四文錢一斤,能接受這個價格的就過來買,接受不了的,等下次吧。”許春花大聲說道。
這引來一些顧客的怨言,糖炒闆栗原本賣三文錢一斤,已經足夠貴了,現在提升到四文錢,他們覺得肉疼,要知道,在這個年代,一文錢的購買力很強,可以買一斤白菜。
雖然有人不滿,但大多數不在乎一文錢,争搶糖炒闆栗,不一會兒,剩下的闆栗也全部賣光了。
買到糖炒闆栗的顧客興高采烈散去,沒買到的有些沮喪,問許春花下次什麼時候來買糖炒闆栗,他們下次再來。
許春花告訴他們,自己隔天來一次。
她估算了三叔四叔等人撿闆栗的速度,再結合自己制作糖炒闆栗的時間,以現在的條件,每兩天出攤一次沒問題。
“哎哎,大家不要走啊,我這還有沙包呢,可以買回家給孩子做新年禮物。”許春花大聲吆喝道,“縣令大人家的公子小姐都在玩,你們忍心自己的孩子落後嗎?”
她這句話的意思是,這沙包是縣令公子小姐的同款沙包,機不可失,快快買吧。
她之前送陳媽媽沙包,打的也是這個主意,打着縣令家的招牌,宣傳自己的沙包。
這一招效果不錯,沙包陸續被人賣走。
一個時辰後,沙包全部賣完,許青山把獵物也賣完了。
他們啟程回家。
許春花讓許青山再去下館子吃一頓,許青山堅決不去,上次下館子的事已經東窗事發,引來許老太太的怒火,他不想再被訓。
不過,在許春花的要求下,他們停在路邊攤,吃肉包子,喝熱騰騰的羊肉湯。
結賬離開時,許春花又買了十個肉包子,帶回去給娘和弟弟妹妹吃。
“停!”許青山駕着牛車進了村口,許春花連忙喊道。
“怎麼了?”許青山問。
“肉包子不能帶回家,我藏起來,你等我一會兒。”以她對許老太太的了解,有了上次的包子事件,許老太太這次肯定在家裡等着搜查她呢。
她小跑着進了兇宅,來到她上次藏身的屋子。
由于兇宅的赫赫威名,村民們一般不敢進入兇宅,屋子裡還保持着許春花離開時的樣子。
見她進來,那隻鳥窩裡的雛鷹顫巍巍地站起來,沖着她叫了幾聲。
許春花掰開一個肉包子,放到它面前,給它吃。
她在地面上挖了個洞,把肉包子和她摳出來的銅錢全部藏進去,而後匆匆離開,坐上牛車,回到許家。
牛車剛進許家大門,坐在自己屋門口做針線活的三嬸兒立刻尖聲喊道:“回來了,春花和二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