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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神醫出來的時候,渾身是汗,坦言這次的接生之旅很不順利,要不是幾十年的行醫經驗擺在那裡,恐怕就要一屍兩命了。
吳熙自然是歡喜的不行的,因為崔妙彤給他生下的是一個閨女,從來都是喜歡閨女的吳熙這下得償所願了。
孩子被老媽子抱走處理去了,吳熙沒等屋子收拾幹淨,就帶着一身的酒氣進到了産房去看望崔妙彤去了。
她是吳家的大恩人,也是吳熙的大恩人,不管以前有多麼的不幸,從現在開始,她就是家裡的一切。
吳熙感覺虧欠崔妙彤的太多了,從來都是想着自己的前途,沒有給她多少關懷。
這下好了,回來之後,哪裡也不去了。
皇帝不是需要将門的人待在京城腐朽糜爛的生活嗎?那好吧,從此之後,做一個東京的纨绔,由皇家養一輩子,也就知足了。
不是說将門的人隻要沒有逆反的心裡,就會大富大貴的活一輩子麼?吳熙喜歡這樣的生活。
後世多麼希望有這樣的生活來增加自己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沒想到在宋朝實現了。
古代的生活雖然有些乏味,但是富貴人家的生活,比後世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幸苦了,親愛的,我們的閨女長的很像你,将來一定是一個大美女,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公子少爺。”
吳熙第一時間安慰着崔妙彤。
“夫君,是妙彤無能,沒給你生個兒子,給你丢臉了,你大勝歸來,爵位加身,本該用一個兒子來給你錦上添花,誰知道妾身肚子不争氣,沒能給你生下一個兒子,實在是妾身的不是,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們今年努努力,争取明年的時候,給你再生一個兒子就是了。”
崔妙彤的身子還虛弱,話說的多了對他不好,老媽子已經在一旁崔了,要主母好好的休息才是,隻是吳熙要是不把生男生女的問題給她說清楚,這個傻丫頭不知道要内疚成什麼樣子。
“生男生女這個問題,其實我們祖先千古以來都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主觀的認為孩子是女人的身體培育出來的,就認為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就連孩子的性别也應該是女人來決定的。
這就是一個很大的無趣,夫君今天告訴你,其實決定孩子性别的男人,和女人沒有任何的關系。
唯一個女人有關系的,恐怕就是孩子的樣貌了,你看,你這麼漂亮,生下來的孩子一樣的美麗,夫君長成這樣,就指望你改善家裡的顔值基因呢,說起來,你是頭功一件。”
吳熙說的好聽,崔妙彤聽的舒服,但是吳熙平時油嘴滑舌慣了,又是一個心疼人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在哄着自己高興。
“夫君盡會哄人家高興,你看哪家的主母生不出來兒子在家裡說話算話,還不是那些後進門的小妾仗着自己生下了兒子在家裡作威作福。
妾身算是看出來了,夫君這樣說,就是在給小妾正名,你沒看見柳家莊的依依小姐已經住在家裡不走了?就等着你回來和你成親呢,要是他來年給你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那妾身在家裡的地位就會直線下降。
當然了,不是在你的心裡上,而是在形式上妾身就落了人家一大截,所以,請你答應妾身,在妾身沒有生下男孩兒的時候,你不能和别的女人有夫妻之實。
雖然柳小姐和你是有婚約在身的,但是,夫君好像也說過,她現在還小,就算是進了們,十七歲之前也不會碰人家的,不是嗎?”
崔妙彤撲閃着大眼睛期待着等着吳熙給她一個承諾。
吳熙上前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你始終是這個家的主母,永遠不會變,我們的孩子永遠都是吳家的大小姐,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至于你剛才說的那個問題我還是想好好考慮一下,因為,這已經不是你的地位問題了,而是你的生命問題。
邱神醫和我說過了,你的身體現在很差,不能馬上進入下一次生育,所以生兒子的事情還是以後從長計議的比較好。
那個柳家莊的柳依依小姐,我們以前有婚約,現在我也會履行,你放心,即便是她進了家門我也不會碰她,因為在我的心裡,她還隻是個沒有長成的小姑娘,我如果做了那些事,就和禽獸無異了。
不知道我這樣說,你還滿意嗎?”
吳熙說的情真意切,不由得崔妙彤不答應,夫妻雙方已經融為了一體,又經曆過那麼多的事,吳熙這樣一說,崔妙彤轉過了身,淚水打濕了雙眼。
突然間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的種種,瞬間就覺得所有的堅持都是值得的。
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春,嫁個好人,享福一輩子,崔妙彤就覺得自己嫁的很不錯,他的男人不拘一格,和大宋的人有些區别,總能給自己帶來新鮮感,就算自己受了一點小小的委屈,他都會大張旗鼓的找回場子。
他沒有說自己不會納妾,但是,永遠不會把自己主母的位置給人家,就是在告訴自己,這裡永遠是她的家,不會因為任何外力因素而有所改變。
自己的夫君自己知道,别的不敢說,隻要是他給你的承諾,絕對不會違背,遇到這麼好的人崔妙彤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好了,你好好休息就好,我去看看我們家寶貝才行,一會兒讓老媽子把他抱過來,就睡在你身邊,這幾天我是沒有福氣了。”
崔妙彤噗嗤笑出了聲,吳熙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仆役們這才在小美的指揮下,開始打掃房間。
吳熙神清氣爽,覺得自己又完成了一件人生的大事,心裡很高興。
家裡全部交給了老孟打理,他樂的清閑,這就是一個人一直想要的生活,很多人卻不可得。
缺席了皇帝的宴會,是所有人的希望,卻不是将門的意願。
将門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這樣的猛将了,能讓皇帝親自去麗景門迎接的也就是他吳熙了,就連童大人回來的時候,皇帝也隻是在延禧殿召見了他而已,還沒有給過他這麼高的待遇。
所以童大人沒好意思把這次平方臘的功勞全部安在自己的頭上,因為他敏銳的發覺,自己的身邊似乎有皇帝安插的眼線,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自己。
以前的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以後可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一切都是因為突然間冒出來的吳熙。
這個人心思不重,好處卻都是他的,其他人恨不得給自己頭上加好處,總是什麼都得不到。
所以,清心寡欲看淡名利,才是為官之道,要不然不會在這條路上走的太遠。
童貫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但是,總比沒有改變強。
現在已經不是自己的天下了,這次回來之後,他的武将生涯就做到了巅峰,雖然是文臣,但是除了封王之外,似乎皇帝沒什麼好封賞的了,于是,他就學吳熙,把所有的恩賜都推掉,然後,把自己關起來,拒絕和外界來往。
參加大典缺少了主角,多少有些黯然失色,所有參戰的将領回來之後,就消失在了衆人的面前,這場宴會,反倒成了一次曬詩會,沒有多少氣氛了。
文臣們自然願意是這樣的場面,沒有人和他們來争寵,是他們的福分,如果此時童貫,吳熙,韓世忠坐在這裡接受皇帝的祝賀,他們的心裡多少有些不如意的。
沒有了那些武夫,氣氛都顯得很溫和,說話細聲慢語,伶人曼妙的舞姿在場上翩翩起舞,撩人心魄,這些都不是一個莽夫可以欣賞的。
他們大都對人頭之類的東西感興趣,因為這就代表着軍功,代表着前途和銀錢。
童貫發現他和吳熙相處的這幾個月的時間,對他的影響很大,不自覺的再向武人的行列靠攏,他說他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文人了。
其實本來也不是,就是一個太監而已,隻不過官做的大了,大家不說而已。
吳熙真想去朱雀門的妓院裡看看那些藝妓的技能究竟如何,不經意間就看見了韓世忠從旁邊的宅子裡走了出來。
兩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馬上就明白了朝廷的用意,把他們兩個的宅子賞賜到了一起,可不就是要讓他們多多的結伴去妓院賭場消遣,不要過問朝堂之事麼?
也行,既然大家都覺得大宋的武人就應該整天紙醉金迷,不求上進的過日子,那就遂了他們的心願,這裡隻有富貴,沒有權勢,有的隻是大碗喝酒的朋友,沒有爾虞我詐的政敵。
大宋最好是歌舞升平的直到他們老死,要是金人兵臨城下,武人意志全無,那麼就是大宋的災難。
當韓世忠聽說吳熙剛剛喜得千金之後,馬上拿出一塊玉佩教給吳熙,算是孩子的見面禮,吳熙也不客氣,如今韓世忠升了都監,也不差那兩錢。
接過玉佩,遞給身後的老孟,讓他帶回去給夫人過目即可,老孟看着玉佩的成色,皺着臉,讓氣氛很尴尬。
好在韓世忠也不是那樣斤斤計較的人,知道吳家财大氣粗看不上次等貨,不過,吳熙這個人他是了解的,絕對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
打發老孟回家之後,二人勾結搭背的朝東京城最繁華的大街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