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唥唥~
箭矢插在地上,箭尾不停抖動,野雞已經被驚得跑出去了很遠了。
方浩然這一箭,距離差的有點兒大,一根雞毛都沒有沾到。
方浩然也不氣餒,上前,從地上拔出了那一支箭矢,重新搭在了弓上,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标。
在樹林裡走了一圈兒,方浩然準備選擇一個體型較大的家夥試一試,畢竟體積較小的很難瞄準。
東邊山頭上有一隻吊睛白額大蟲,方浩然還惹不起;西邊山頭上有一條身披五彩水桶粗細的蟒蛇,方浩然同樣惹不起;北邊山頭上住着一群黑皮獠牙,毛色發光的野豬,方浩然也同樣惹不起;唯有南邊小溪邊上的一群野鹿,方浩然還能去惹一下。隻是想要去南邊就要穿過吊睛白額大蟲和水桶粗細的蟒蛇領地,這讓方浩然有點躊躇。
以他現在的身手,對上吊睛白額大蟲或者水桶粗細的蟒蛇,純粹是死路一條。況且,現在是傍晚時分,等他穿過了吊睛白額大蟲和水桶粗細蟒蛇的領地後,估計天色已經黑了,即便是有幸射殺了野鹿,也未必能夠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夜晚的樹林處處都隐藏着殺機,方浩然可不願意輕易涉險。
“罷了,就讓你們多活些時日。”方浩然最終還是放棄了心裡的想法,手提着弓箭繼續在這片山林裡搜尋獵物。
唰唰唰~
一陣樹葉的抖動聲引起了方浩然的注意,方浩然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就看到遠方的一棵矮樹下,一隻羚羊在嚼着矮樹上的樹葉。
好獵物!
方浩然心裡一喜,手上弓箭毫不猶豫的瞄準了正在啃着矮樹上樹葉的羚羊,彎弓射箭,一氣呵成。
嗖~
箭矢飛舞而出,箭尾上的氣旋兒又發出了刺耳的尖鳴。
猛然被尖鳴聲一驚,羚羊擡起頭,頓了一下,然後準備逃跑的時候,箭矢已經狠狠的插進了羚羊的屁股上了。
“咩~”
羚羊尖叫了一聲,撒開腿就往林子裡竄。
“哪裡走!”方浩然怎麼可能看着獵物在自己眼皮底下輕易的逃跑,快速的追了上去。
羚羊的奔跑速度很快,方浩然的奔跑速度也不慢,在手裡沒有水桶的情況下,方浩然的速度是平日的兩倍有餘。
一追一跑,方浩然不斷的彎弓射箭,一道道箭矢飛出去,有的射落在了地上,有的插在了大樹上,有的跌落在淺草裡,十支箭,隻有那麼一支勉強能夠射在羚羊的身上。
就這樣,一人一獸,一追一逃,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叢林裡。
......
方浩然在叢林裡追着羚羊跑得歡暢,而新平武院内卻炸開鍋了。
晚飯時間,新平武院食堂内,十八位教頭們坐在一起,吃着食堂特供的飯菜,吃的香甜。
平日裡這個時候,新一屆的學子們都會鬧哄哄的湧進食堂,見到他們十八人後,便會變得乖乖的,走上前挨個行禮。
可是今夜,出奇的平靜,新一屆的學子一個都不見出現。
十八位教頭們心裡犯嘀咕,槍術教頭皺眉道:“這群小子們平日裡蹦跶的厲害,今個怎麼一個個都不見人影了。”
刀術教頭哈哈大笑,“怕是被咱們給操練狠了,一個個回去後都睡了。”
棍術教頭皺眉,疑惑道:“真的操練狠了?”
劍術教頭淡然道:“今天我給他們講解了一天的基礎,并沒有操練。”
一衆教頭們聞言,眉頭皺起來了,那這群小兔崽子到底去哪兒了?
在場的,唯有王進一臉兇有成竹的坐在那兒,王進身旁的鞭術教頭見王進似乎知道些什麼,問道:“王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王進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心情大好道:“還能幹什麼,那群小子跟着咱們學藝也有一個多月了,肯定是找了個地方在相互試身手。”
棍術教頭聞言,點頭道:“有這個可能,當年咱們那會兒,也是誰都不服誰,非要分出個高低不可。”
鞭術教頭皺眉,“咱們要不要出面去阻止一下,萬一傷到人可就不好了。”
刀術教頭大大咧咧道:“怕個啥,吾輩習武之人,講究的就是個氣皿之勇,如果連架都不敢打,還習武作甚。”
在場的十八位教頭,一個個臉上的表情不一,有人擔心自己的學子、有人一臉淡然、有人則表面上一副風輕雲淡,心裡卻揣測不安。
唯有王進心裡已經樂開花了,他又怎會不知道這些學子們都跑去幹啥了?他親自許下的承諾,讓手下的學生們去教訓方浩然,沒想到手下的這些學生們也上道兒,居然懂得拉攏上其他教頭們的學生一起去教訓方浩然。
如此一來,真的把方浩然揍出個好歹來,也是大家的責任。
一句法不責衆,足以保護所有的人。
十八位教頭們各懷着心思低頭吃菜。
突然,一道輕聲将衆人給驚的擡起了頭。
“學生蘇哲,見過老師!”
隻見蘇惠娘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們桌前,此刻正對着劍術教頭躬身行禮。
其他十七位教頭們有心想問一下蘇哲,可是礙于面子張不開嘴,索性一個個都沖着劍術教頭使眼色。
劍術教頭略微昂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蘇哲,為師想問你,其他人都去哪兒了?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飯堂了?”
蘇惠娘撇了撇嘴。
還能去哪兒?都被方浩然給打趴下了。
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卻淡然道:“啟禀老師,他們跟随着焦踏地一行師兄弟去挑戰方浩然了。”
蘇惠娘這話說的很有技巧性,除了明面的意思外,還有一層潛在的含義在裡面。
他們跟随着焦踏地一行師兄弟去挑戰方浩然了?言外之意就是他們被焦踏地一行師兄弟鼓動着去找方浩然麻煩了。
一瞬間,所有的教頭都怒目相向的看向王進。
王進闆着臉,道:“學生們課餘時間的事情,某可管不了。你們别看某。”
事實上王進心裡已經樂開花了,他猜的果然沒錯,那群兔崽子們果然鼓動着其他教頭的學生們一起去找方浩然麻煩了。
這下,方浩然即使不死,也得脫層皮。
哼!小兔崽子跟我鬥,簡直是找死。
其他教頭們嘴上雖然不說什麼,可是心裡跟明鏡兒似的,當初方浩然在演武場内當衆羞辱了王進,以王進的小心眼兒,肯定會使絆子去報複。學子們都去挑戰方浩然,擺明背後是受到了王進的挑唆。
王進是院長的弟子,他們明面上都不好跟王進撕破臉,隻能咬牙将此事記在心裡。
比起心裡埋怨王進,劍術教頭更想知道方浩然倒地被欺負成什麼樣了,如果出人命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蘇哲,你可知道戰果如何?”
其餘教頭們聽到了劍術教頭這話,也紛紛豎起耳朵聽着,他們心裡七上八下的,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學生被方浩然揍了,因為在他們心裡,隻有他們的學子教訓方浩然的份兒。他們是怕聽到從蘇惠娘嘴裡聽到自己學生打死方浩然的消息。
王進也豎起耳朵聽着,他很想知道方浩然究竟被欺負成什麼慘樣兒了。最好别死,留着以後慢慢玩兒。
蘇惠娘掃了一眼一衆教頭,嘴唇輕啟,“方浩然安然無恙,其他師兄弟們現在都躺在宿舍内養傷。”
“嘭!”王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拍桌子站起身,喝道:“什麼?”
其他十七位教頭們也是一臉震驚,聽蘇惠娘話裡的意思,方浩然一個人獨挑他們手底下所有的新生學子。
這情況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遠比聽到他們手下的學子們打死方浩然還要出乎意料。
他們所有人心裡什麼想法都想過了,唯獨沒有一個人認為方浩然能夠打敗自己的學子的。
劍術教頭眉頭皺成一團,追問道:“你确定?”
蘇惠娘點了點頭,“學生跟方浩然住在一個宿舍,對方浩然的事情還算了解,而且今天的挑戰,學生也在場。”
蘇惠娘又颦了王進一眼,繼續道:“方浩然以一招撩陰腳,橫掃了七十多位挑戰他的師兄弟。”
“撩陰腳?!”王進臉色漲成了将至色,撩陰腳是什麼招式,他心裡非常清楚,他本人對這一招的造詣也非常高,他知道這一招造成的傷害有多恐怖,一瞬間王進咬牙切齒的道:“好狠辣的小兔崽子。”
王進剛才還志得意滿的,現在卻滿腔怒火,這方浩然就好似是他的克星一般,處處跟他作對。現在,他恨不得親自出手滅了方浩然。
相比于王進的憤怒,其他教頭們則是一臉震驚,因為蘇惠娘話裡的意思,方浩然是憑借一招撩陰腳橫掃了七十多位學子,換而言之,方浩然在功夫遠在這些學子之上。
可是方浩然并沒有跟随任何一位教頭學習啊?
難道這小子是習武天才?
劍術教頭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追問蘇惠娘道:“老實告訴為師,你有沒有跟方浩然切磋過,誰輸誰赢?”
一提到這個,蘇惠娘就恨得咬牙切齒的,“從最初碰到他,一直到現在,切磋了幾十次,從未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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