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少師這一回中的毒,莫問看了一眼之後,便知道他小徒弟中的毒,就是他的大弟子所中之毒。
澄觀國師話說得很誠懇:“主持,少師所中之毒,貧僧未曾見過。”
莫問看一眼澄觀,說:“天星子逃走了。”
澄觀國師點頭,說:“天星子趁那會兒寺中混亂,打傷了兩個看守他的僧人逃走了。”
“那兩個僧人何在?”
“主持要見,貧僧這就叫他們過來。”
莫問似是想了一下,然後沖澄觀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不疑你的話。”那兩個僧人一定是澄觀的親信,既然是親信,那他找這兩個人過來問,又能問出什麼來?
“是,”澄觀國師說:“那少師?”
“無事,”莫問轉身又看向了在床榻上躲着的楓林少師,道:“澄觀你退下吧。”
澄觀退出禅房之後,一個侍從僧人小聲問莫問道:“主持,這是何人給少師下毒?”
莫問的手碰一下楓林少師腫脹着的臉,沒有說話。
“哼哼,”玉小小這個時候坐在她昏君爹的車駕裡,很得意地道:“我本來想解藥到手了,我就不去給文楓林下毒了,可是我看見他就火大,所以我抽他的時候,把從無歡那裡弄來的毒皿給這娘炮灌下去了。”
小衛說:“公主,我沒看見你灌文楓林毒藥啊。”
“這是因為我的動作快,”玉小小很認真地說:“莫問就在後頭站着呢,我不能讓這個混蛋發現啊。”
小莊為自家公主鼓掌,說:“最好毒死他!”
玉小小手裡“咔哒”一聲,顧星諾的左臂斷骨處被她接好了。毒女傾天下
顧星諾這會兒臉色比方才還要難看,靠坐在車中的坐榻上,冒了一頭的冷汗。
小衛拿着太監備好的熱巾替顧星諾擦着汗,知道顧星諾還受着内傷,所以車裡的人都不敢搬動顧大少。
一直沒有說話的賢宗,這時終于出聲了,皇帝陛下跟自己的閨女說:“你又毒了文楓林一回?”
玉小小說:“你覺得我不應該毒他?”
賢宗把頭搖搖,毒就毒吧,反正有莫問在,文楓林再怎麼被毒也死不了。
“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麼?”顧星朗這時問。
賢宗說:“你問朕?”
顧星朗看着賢宗,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賢宗沖顧星朗發洩怒火,皇帝陛下是怒目圓睜,指着自己的女婿道:“朕連你們說的怪物長什麼樣,朕都沒有看見,你來問朕?朕是神仙嗎?事事都指望朕,朕要你們何用?廢物,飯……”
飯桶的桶字賢宗還沒來及說出口,玉小小就怒了,她的這個爹永遠也鬧不明白敵人是誰!“你罵小顧幹什麼?”玉小小沖賢宗瞪眼,說:“你先想怎麼弄死莫問吧!”
“哎唷我的天!”賢宗伸手就捂玉小小的嘴,這種隻能心裡想想的話,能用說的嗎?
玉小小把賢宗的手打到了一邊,說:“那些怪物就是莫問弄出來的!”
“不是,”賢宗說:“你們光說全身長蟲子的怪物,朕沒看見,朕不相信。”
玉小小撇撇嘴,把賢宗的衣襟一揪,說:“那行,我帶你進去看看那個怪物的屍體好了。”星邪鬥
“朕不去!”賢宗一把拽住了顧星朗,一身是蟲的怪物?朕會吐好嗎?
玉小小說:“我說你不信,帶你去看,你也不去,你要鬧哪樣兒?”
賢宗就說:“玲珑,我們把莫問他們禮送出奉天就好。”
“什麼?”玉小小還是沖賢宗瞪眼,禮送?她沒聽錯吧?就莫問和文楓林這種貨色,他們還要禮送?
賢宗說:“這怪物都出來了,你要父皇怎麼打這場仗?”跟人打他們都一定會死,再跟怪物打?作死不是這樣作的啊!
“公主,”顧星諾這時緩過勁來了,說:“我與你進大理寺去看一看吧。”
顧星朗說:“被火一燒,那怪物還不成灰?”
車廂裡安靜了一下,大家夥兒一想,也對啊,房子都燒沒了,那個怪物和蟲子們的屍體還能不被燒成灰?
賢宗這時坐着想了想,沖車窗外說:“來人,再去兵部調火油來。”
玉小小說:“爹,你還要燒哪裡?護國寺嗎?”
賢宗回頭瞪了閨女一眼,能放過護國寺嗎?大理寺就是天牢,幾間房子,燒了再蓋就是,可護國寺再蓋得花他多少銀子?光那些佛像的金身,賢宗想想都肉疼。“把大理寺給朕燒幹淨,”賢宗沖車窗外站着的王統領道:“片瓦不留。”
王統領領了旨,命手下的幾個大内侍衛騎快馬往兵部衙門去了。
“我們回宮,”賢宗坐正了身體後,說:“太醫已經在宮裡候着了。”
玉小小搖頭說:“不用了,我要去得意酒莊。”
賢宗說:“莫問給你吃的是什麼,朕總得讓太醫們查一查吧。”總裁,長媳不好惹!
玉小小說:“要是毒藥,我還能坐這兒跟父皇你說話嗎?别瞎操心了,你想想怎麼對付莫問吧。”
顧星朗說:“公主,你這會兒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玉小小這會兒很累,但這話她不能說啊,公主殿下隻能說:“我沒事啊。”
顧星朗說:“還是讓太醫們看看吧。”聽說自己媳婦吃了莫問給的丸藥,顧三少這心就跟被架在火上烤一樣。
賢宗說:“驸馬也讓你回宮了,你還想說什麼?”
玉小小撓了撓頭,說:“其實我沒吃他的藥。”
“什麼?”賢宗叫了起來。
“我給文楓林灌毒藥你們都沒有看見,”玉小小說:“那我扔藥,也不可能讓你們看見啊。”
賢宗突然想掐死這個閨女,他為這個丫頭愁得頭發白掉多少根,現在這丫頭跟他說,她把藥扔了?他白操這一晚上的心啊!
顧星朗卻是松了一口氣,把玉小小掉了一塊皮的手捧在了手裡,說:“那手怎麼會傷成這樣?”
玉小小說:“哦,蹭掉的。”
顧星朗拿熱巾替玉小小擦手上的髒,問了句:“疼嗎?”
玉小小說:“有點。”
顧星朗輕輕往媳婦露着紅肉的手背上吹了吹,說:“回家上了傷藥後,就不疼了。”
賢宗哼了一聲,這兩個貨又開始旁若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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