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戰鬥結束,樹林被炸的一片狼藉,地上躺滿了不完整的屍體,有敵人的,有戰士們的,皿肉混雜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濃烈的皿腥味刺鼻,在樹林上空彌漫,山風久久吹不散,一支上百人的隊伍從密林裡走出來,陰冷着臉,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殺氣。
這些人無視地上躺着的屍體,警惕的慢慢向前推進,顯然被剛才的同歸于盡打法震住了,好一會兒,待确定周圍沒有危險後都松了口氣,為首一人冷着臉喝道:“散開,尋找,務必找到目标,那可是一大筆錢,毒蠍傭兵團不敗的記錄将在你們手上得到延續,後果你們知道。”
“是。”所有人臉色一凜,沉聲應道,紛紛散開尋找起來,不放過任何細節。
一具具屍體被翻開了查看,一蓬蓬灌木叢被掀開尋找,好一會兒,所有人搜查完畢,結果彙總上來,不見了目标,這個結果讓為首之人反而松了口氣,冷笑道:“活着就好,那可是一大筆錢,肯定是見情況不對先撤了,馬上追擊。”
四周都是茫茫森林,往哪裡找?大家猶豫起來,但沒人敢發問,隊伍後面走上來一人,正是那名臉色陰冷的隊長,隊長上前後恭敬的說道:“副團長,我們散開了分幾路追擊還是?”
“你應該慶幸目标沒死,否則你已經成為一具屍體。”被稱之為副團長的人冷冷的說道,臉色不屑,絲毫沒将三級基因戰士的隊長放在眼裡。
“是的,那可是一大筆傭金,确實死不得。”隊長苦笑道。
“你以為隻是傭金這麼簡單?”副團長惱怒的反問道。
“還有我們毒蠍傭兵團不敗的榮譽。”隊長趕緊補充道。
“哼!”副團長冷哼一聲,臉色不善的掃了隊長一眼,旋即看向周圍所有人,補充道:“你們以為隻是傭金和信譽這麼簡單?别忘了,以我們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可能接這種低等級的綁架人質任務,但這次任務是團長親自接的,而且特别交給你們小組,你們不覺得這裡面有别的東西?”
所有人臉色一凜,沉思起來,隊長更是驚疑的低聲問道:“這裡面?”
副團長冷哼一聲,沒有回答,而是寒着臉喝道:“目标肯定沒走多遠,都聽我命令,以戰鬥小隊為單位追擊,找到目标抓活的,如果有意外情況,馬上聯絡,由我來解決,誰找到目标,這次的傭金歸誰。”
“是。”所有人一聽,興奮的滿口答應道,傭兵為金錢而戰,沒有信仰,金錢就是最大的動力,副團長深明其中道理,倒也懂得激勵士兵。
隻是,隊長陰冷的臉龐更冷了幾分,要知道這麼一來自己小隊就白忙乎了,不僅得不到傭金獎勵,隊友們還白死了,但這次任務自己失手,引來了部隊追擊,怪不得别人,隊長有苦難說,無奈的歎息一聲,暗自發誓,一定要先找到目标。
隊伍很快行動起來,以作戰小隊為單位朝前面沖去,很快消失在密林裡,不一會兒就隻剩下副團長在原地,冷冷的打量着滿地屍體思索着什麼,臉色很難看,剛才一戰,獵人戰隊臨死反撲,以同歸于盡的打法拉着近百敵人陪葬,這個損失不小,每一人都需要一大筆安家費,毒蠍傭兵團家底再厚也有些承擔不起。
“該死的,但願後面别再出事。”副團長惱怒的說道,但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對手損失慘重,怎麼可能不報複?想了想,副團長也追了上去。
青山處處埋忠骨,戰士們的遺體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密林裡,敵人也一樣,屍體完全被炸碎,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敵人懶得區别,加上時間緊迫,副團長一心想着找到目标,擔心遲則生變,沒有收拾戰場就命令部隊追擊去了。
密林恢複了甯靜,隻有山風徐徐的掠過,空氣中刺鼻的皿腥味令人作嘔,就連一隻鳥雀都不願意靠近,時間在這裡放佛靜止了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高高的挂在了天空正中,炙熱的烘烤着茫茫森林,溫度驟升。
一隻山鷹從遠處飛來,尖叫一聲,飛掠到山坡亂石堆上停下來,歪着腦袋打量着前方密林,忽然,山鷹放佛受到了驚吓般騰空而起,撲棱棱飛走,很快,亂石堆後面探出一個腦袋來,頭發濕漉漉的,赤紅着眼,神情悲憤欲絕,但不失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正是李銳。
原來,李銳被黑虎打暈後丢到了河流中,黑虎用力并不大,李銳嗆了幾口水醒來,但身體無力,被河流帶着沖出去一段距離,等恢複了些體力後李銳爬上了岸,蹲在地上将肚子裡的水嘔吐幹淨。
之後,李銳躺下來喘口氣,一邊想着剛才的事,理解黑虎這麼做的苦心,心情更加沉重,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壓住心口,壓的令人窒息,渴望變強的心更加急迫了,如果自己實力足夠,哪裡用得着被人照顧?
休息了一會兒,李銳估摸着戰鬥結束,沒有趁機離開,而是盤算起來,敵人是沖自己來的,找不到自己肯定會繼續搜查,以自己的本事恐怕逃不掉,最好的辦法就是返回原來戰場,燈下黑,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想到這,李銳再次縮了回去,将河岸邊一個相對較粗的蘆葦折斷,掏空,含在嘴裡朝上遊潛水而去,十來分鐘後,李銳看到一支敵軍順着河岸急匆匆過來,不斷搜查四周,大驚,迅速找了個茂密的灌木叢鑽進去,躲在灌木叢水底,憑借蘆葦杆小心的慢慢呼吸,生怕冒出的氣泡驚動了敵人,耐心等待着。
很快,這支敵軍經過李銳藏身之所,随便搜查了一下就過去了,或許覺得一個普通牧民而已,不可能有那麼高的膽量和心理素質返回,亦或者擔心目标被其他人搶先找到,不願意浪費時間在不可疑的地方。
敵軍離開後李銳沒有動,繼續潛伏,等了半個小時左右,不見有敵人過來,也不見之前的敵軍返回,這才松了口氣,繼續朝前潛水而去,遊魚一般,等遊到了山坡附近李銳依然沒有出來,而是謹慎的等待着,生怕還有别的敵人去而複返。
一個小時後李銳才警惕的上岸,爬上山坡,看到滿地屍體,空氣中彌漫的皿腥氣息,悲痛欲絕,難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