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建看着陳常問道:“陳常,你怎麼來莫家當狗奴才了?”
陳常聽宋文建又說他是狗奴才,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我來莫家作客不行嗎?”陳常問道。
“行,怎麼不行呢?”宋文建不理陳常,讓簡羽平他們清點人數。
人數很快清點出來了,是一百一十五人,且還記下他們的姓名。
因為戴旺等人不識字,都是伍觀海和簡羽平記下來的。
莫衛保對宋文建道:“一人六百文錢是嗎?我現在讓人交給你。”
哼,二傻子,你想跟我鬥,你還是嫩了一點,想讓我交一千人的稅糧,沒門。
宋文建搖首道:“這隻是你家一部分人而已,其它人呢?”
“沒,沒有了。”莫衛保沒有想到宋文建這麼聰明。
“哼,莫衛保,你不要欺騙我了。這樣吧,今天我已經把你們這些人記下來了,戴旺他們也一人記了這些人的面目,晚上我們再過來清點一下吧。”宋文建奸笑着。
“什麼?你們晚上還要過來清點?”莫衛保吃驚地叫了起來。
宋文建道:“是啊,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從今天開始,一天來你家查兩三次,這一個月下來,肯定能查出你們家具體的人數,這樣就不會冤枉你了,免得到時你又跑去衙門告我的狀呢。”
莫衛保快要氣暈了,每天都過來把他家搞得雞飛狗跳,還要搞一個月的時間,那他家還要安甯的日子嗎?
“宋文建,你不要太過分。”莫衛保怒叫着。
宋文建冷冷地看着莫衛保:“莫衛保,我這叫過分嗎?你有本事就給我寫個條子,簽上你的名字,說你們莫家隻有一百多人,隻交這些稅糧啊?”
陳常走在莫衛保的身邊小聲道:“莫老爺,你千萬不要寫這個,要不然會出事的。”
不要說其它人,就是陳常也知道莫衛保家不止這一百多人。如果被宋文建抓到這個把柄,莫衛保會出事。
“我知道。”莫衛保苦着臉。
他不寫這個保證,宋文建派人天天來他家清查人數,這如何是好啊?
像剛才那樣,所有人被叫出來,這叫什麼事呢?
宋文建把手一揮大叫道:“兄弟們,我們回去吧,晚上再過來清點人數。不知道是子時過來,還是醜時過來好呢?”
莫衛保一聽臉色又是變了,不管是子時還是醜時,都是人睡得正香時。如果被宋文建這些人跑來莫家大鬧,他們還有安甯的日子嗎?
“宋文建,你不要走,我把我們家的人口冊拿過來。”莫衛保氣憤地大叫着。
在莫衛保的示意下,莫家的管事去拿了人口冊出來。
宋文建看了裡面的名單,發現居然有着六百七十一人,不由暗暗吃驚。
這莫衛保真的很有錢啊,居然養了這麼多的人。
宋文建對莫衛保道:“你寫一張條子,說交納六百七十一人的稅糧吧。”
沒有功名的莫衛保知道自己今年是要繳交稅糧,隻得交了四百來銀子。
宋文建他們拿了銀票和條子走了,陳常見莫家其它下人都離開了,才可惜地對莫衛保道:“莫老爺,這次你是虧大了。”
“我虧得還少嗎?”莫衛保怒視着陳常。
如果不是陳華濤逼他反悔,他至于被革除功名嗎?至于沒有鄉長這個位置嗎?至于現在虧了兩千四百多兩銀子嗎?
聽莫衛風說,就是宋文建在雲保飯館那裡又弄了兩百多兩銀子,他是虧大了。
如果他還有得選擇,肯定不會聽陳華濤的蠱惑了。
陳常陰笑道:“莫衛保,你不要想那麼多了,從今晚的事情來看,宋文建是想要你死。”
“不會吧?我已經交稅錢了。”莫衛保睜大着眼睛。
“呵呵,你是不了解宋華那個人。表面看似忠厚,但得罪了他,他就要往死裡整。這次如果不是你花錢請我們家老爺找了通判大人,你還能放出來?不要說别的,不是有我們家老爺照顧,你在牢房裡都被牢頭打死了。”陳常冷聲道。
莫衛保暗暗颔首,他在牢房裡那幾天,見到不少犯人被牢頭打得慘無忍睹,還有犯人被打死在裡面。
也是因為這樣,莫衛保才忍牙答應陳華濤的要求,出二千兩買平安。
“陳管家,那我應該怎麼辦?”莫衛保急忙問道。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讓二傻子死在這裡了。”陳常陰森森地說着。
“啊,你讓我殺人?”莫衛保吃驚了。
陳常道:“如果二傻子不死,那你就得死了。再說了,用得着你動手嗎?二傻子在洋青鄉收什麼商稅,得罪商販、潑皮和士紳,誰不想他死啊?你隻要穿針引線一下,肯定會有人想要他死的。特别是他們今天還砍傷了幾個潑皮,那些潑皮一直是靠收份子錢過日子,現在不能收份子錢了,他們能不恨二傻子入骨嗎?”
“斷人财路猶如殺人父母,他們不會放過二傻子。”陳常蠱惑着莫衛保。“隻要你暗中牽頭,許以他們帶頭人一定的好處,那一百來個潑皮肯定會要了二傻子他們的性命。”
“這,這讓我想想。”莫衛保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回頭路了,宋華他們不完蛋,到時他肯定得完蛋。
不過,莫衛保也不會讓陳常在旁邊袖手旁觀。“陳管家,這次的事情要你與我一起去辦才行,我膽子小。”
“莫老爺,你放心吧,我們現在坐在同一條船上,不會讓你吃虧的。”陳常也知道莫衛保想讓他參與策劃殺宋文建的事情,他這次過來洋青鄉,就是要讓宋文建死,所以也答應下來了。
莫衛保見陳常答應,急忙問道:“那我們時候開始動手?”
“你今晚找幾個潑皮頭目過來,我們好好聊聊。”陳常的眼裡露出殺意。
二傻子,你以為叫我狗奴才是那麼爽的嗎?會有你哭的時候。
本來陳華濤想讓螺崗山賊那邊動手的,但大黑那個滑頭說要二千兩銀子才會派人過來殺宋文建。
陳華濤哪會答應呢,他一個月後要交九萬石的稅糧,現在已經把老家的田地和屋子賣掉,到處籌借錢,怎麼可能還有錢買兇殺宋文建。
因此,陳常才想着利用莫衛保等人來殺死宋文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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